2019-02-15我羡慕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从羡慕到欢喜到恨竟然用了30年)16

30多年的烂木门
“碉堡式”石头房

   三间石头房中间有个黑木门,这个木门的年龄比我还大。向内走,屋内都是土泥的墙,由于奶奶曾经把这里当作过锅屋(厨房),长期烟熏火燎的,屋顶都熏黑了。再向里10米左右,正对着“碉堡”就是三间堂屋,堂屋原来也是纯石头的,由于时间长久,在我十几岁时粱下沉,我们找来木桩从梁下支撑的。

   老人说,男人是家里的半边天,顶梁柱,曾经我把爸爸当成我们家里的天,但这个天始终没让我们家晴空万里。

   “姑姑后妈事件”后,我对爸爸给我找后妈耿耿于怀,同样的一个假期,我去了姑姑家,过了好多天。爸爸在一个晚上回去了,和姑父吃饭聊到很久,我有很多话想告诉她,但是张不开口。不是说我们家会有钱的?可爸爸做的什么工作,为什么不能让我和奶奶过上舒心的日子,爸爸看上去也不像“穷人”啊。后来从姑姑姑父的聊天中得知,爸爸到处忙动款,在外是干大事的,陆续听说爸爸经常问姑姑借钱,“动款前期资金”“启动资金”“招待费”等。这些我听不懂。姑姑家虽然也不富裕,但是一直支持着爸爸。

   有一天,爸爸带我坐了很久的车,去了一个类似镇的地方,但周围没有高楼大厦,有一栋3层的楼房很惹眼,外立面很新,白色灰色相间。

   远远的望去,爸爸问:“闺女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我说:“我不喜欢没有树没有花的地方,这里看上去不是很好,”

   爸爸带着我继续向前走,后来转了两个弯就到了楼下,走楼梯上去,爸爸用钥匙打开门,里面浅蓝有绿色点缀的地板纸,有餐桌、柜子、床、儿童房竟然还有两个毛绒玩具。

   爸爸解释说:“这是朋友送给他的,这以后就是咱们家了,怎么样?”

   我很诧异,这可是离我真正的家很远很远呢!我说,那以后在这住了,是不是要把奶奶接过来,爸爸的回答是肯定的。中午,爸爸约了他的朋友一起吃了饭。饭后,有一个女人过来,看上去高瘦,爸爸让我喊她阿姨,阿姨对我很热情,一直问我渴不渴饿不饿,还要带我买好吃的,爸爸经不住她的要求,饭后,爸爸和别人聊天,这个阿姨就带我打车去了当地最繁华的地方,她说她家离刚才那个房子不远,她带着我先去了超市,没了一些吃的,然后去了她家,她说她离婚了,有一个女儿比我大几岁,以后都会和我们在那个房子里生活。我顿时就傻眼了,这是什么路数,我“后妈”,虽然她又给我买吃的,用的,但我的心里早把她排斥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下午太阳快下山,她把我送回我那栋三层小楼,爸爸让我在我房间休息一会,然后爸爸和那个阿姨去了另一个房间,关上门,好久才出来。之后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到一个还算繁华的地方看了夜景,就回三层小楼了。晚上我睡了自己房间,那个阿姨没走,和爸爸住了一个房间。那晚我望着窗外稀疏的路灯和原处不断一闪而过的车灯,过了很久,我才睡着。

   我不知道那个阿姨第二天什么时候走的,爸爸只说她回去上班了,之后我们就回姑姑家了,我把我见了新房子的事情告诉姑姑,她很高兴,爸爸在外面竟然有新房子,爸爸说,以后大业干成了,会有很多钱。爸爸还给姑姑看了美元,那时姑姑和姑父一直相信爸爸会有不平凡的未来。

   后来我回家了,过了两个月,爸爸在一个下午竟然也回家了,给我买了冠生园的方便面,香蕉苹果等好吃的,奶奶对姑姑事件好像释怀了。晚饭的时候,奶奶交代爸爸:“桐义,你再找一个,娘肯定也支持,但是你得把丫头放在首位,如果找的女人不能善待丫头,我是万万不同意的。”爸爸说:“肯定的,如果不疼我自己的闺女,我肯定不会要的。”但是后来的10多年,爸爸都没兑现他当初对奶奶的承诺。

   那两个月的时间,爸爸经常出去,也一个星期或是十多天就回来,每次回来,爸爸都会带很多我喜欢吃的,我没见到爸爸之前,冠生园方便面对我来说是奢侈品,后来爸爸经常回家的那段时间,冠生园成了家常便饭,干吃、泡着吃、奶奶给煮着吃,真是过足了瘾。那段时间,我每天上学都带着方便面香蕉还有娃哈哈当零食,还惹了不少同学羡慕,那两个月的生活成了我儿时最幸福的一段回忆。但是好景不长,三层小楼那的阿姨没了消息,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如果当初我只是反感或是讨厌“后妈”,那这个女人的出现直接改变了我的脾气,甚至差点让我走上“青少年罪犯”的道路。

   也是爸爸带回老家的,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肥头大耳,腰肥臀圆,除了唯一的白,没有太突出的地方。爸爸带她到我那些大伯家,一个个给介绍去了。

   最长的大大爷家,这个女人在那不知道聊的什么笑的合不拢嘴,那些邻居的大伯大娘们都夸她能说会到,年轻。七伯八伯那些家子也被她给迷惑了,都对她暂不绝口,我开始觉得没有那么讨厌,直到我爸在七伯家吃饭给大娘说,这个女人年轻,比我爸小10几岁,还能再生孩子,我就觉得恶心,我都多大了,爸爸都多大了,还想要个儿子,我绝对接受不了。但那些大伯大娘却觉得很开心,认为我爸爸厉害,找了那么个年轻的媳妇还能再生孩子。

   可是这个女人到我们家就嫌弃我们家破,吃的不好,住的不好,所有的不悦都写在脸上,转脸面对我爸,哎呦那个娇滴滴羞答答,我的上帝耶稣佛祖阿门,怎么都不羞的。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无赖一样。那时我觉得我的爸爸以后都不会在疼我了。爸爸还让我对她亲点,喊她喊的甜的。

   我在心里都想骂娘了,我想妈想的着魔了,也不会见一个喊一个,乱认妈。但是我爸爸,就像奶奶说的:“一头转到她的怀里”,开始六神无主了。

   我趁她不在家问奶奶:“爸爸那么隆重的带着她在我们老辈家族面前认识,是不是她就是我后妈了?但是这个女人是我见过几个阿姨里面最轻浮最没有德行的。奶奶你觉得呢?”

   “ 我孩子看的还是很准的,但是你爸爸看着好,我们也不能强拆”

   就这样,这个我和奶奶都不太看好的女人在我们在住了几天就被爸爸从回去了,爸爸说她是淮北四矿那边的,还在矿上上班,家里还有个几岁的闺女。

   后来没多久,爸爸就决定把我接到那个女人家里去上学,理由是她方便照顾我。我问奶奶,奶奶说:“看来你爸爸是想到那边去过了,”

   我说:“不是应该这个女人在这边吗?”,又一想,肯定是顾及她的工作吧。爸爸把我劝了很久,奶奶也绝对爸爸那么执意要求我过去,那也只好听他的安排了。

   于是我在四年级上了半学期的情况下,转学到淮北了。

   坐了好多小时,由于我严重晕车,所以那一路我否非常难受。

   终于到了,到她们家门口,我就傻眼了,一条马路南北走向,在我左手边是七八排那种砖头房子,每排之间的间距有4米左右,每排房子大概有五六户人家,不带院子,没有所谓的大门二门,一个红的旧的看不见漆面的木门还有破洞,推门进去间隔3米左右还有个二门,这两个门之间的地方就是厨房,用的是煤球炉,很简单的一些锅具,进了二门,正对面和右边是两个床,中间有个小桌子,正面的床有个床头柜,没有楼板,上面是坡度的楼板面,夏天特别热的那种。这就是她们家。

   刚到她们那,就吸引了那附近的邻居来看热闹。我心里很不适应这种环境,我家虽破旧,但好歹有大门有前屋,有院子,有堂屋,堂屋分里外,这个地方是个怎么回事,没有洗澡的地方,没有厕所,洗澡要去矿上的浴池,或是在厨房的地漏的位置直接烧水直接冲洗,上厕所要去500之外的公共厕所。这个女人到我们家,竟然说我们家破,好像我们家配不上她的雍容华贵高贵身价。我虽然满心的不欢喜,膈应,但是爸爸好像还挺满意,他给我介绍了下这个一眼望到头的家,说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他们两人则住离那个房子有50米左右的同样式房子里。当晚安排,以后这个我看到的房子就是我和她闺女住的地方了。

   晚上我简单的收拾了下衣服,睡在满是她们衣物和杂物的床上,还不能喝太多水,夜里不好去厕所。生活就这样驴头不对马嘴的开始了。

   我很快就上了她们哪里的小学,步行大概10分钟左右,沿南北大路,穿过一个菜市,走过一个老小区,就到了,这个砖头屋马路右边是高楼,因为离矿区不远,那里的人大多在矿上上班,整体看上去比我们老家镇上显得人多。

   每次早上上学,不管我爸爸在不在家,从来没人给我们做早饭,那个女人把钱给她闺女,让这个妹妹带我去吃早饭,稀饭包子,或是混沌,我们每人2元钱的早饭,中午在学校吃,下午回家,我爸在家我爸买菜做饭,不在,就去小吃铺,她很少给我们做饭。

   有次夜里,妹妹说:“姐姐,我想喝水”,喊了几遍,我迷糊着给用玻璃瓶子倒了水,她喝完我也困,顺手就把玻璃瓶放在床头柜上了。第二天她来给她闺女找衣服,不小心把玻璃瓶子碰掉了,碎了一地,瞬间大发雷霆。说我偷她家东西,什么都藏,然后把她家亲戚都叫来了,在那一边骂我一边委屈的步行,结果那些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挨个把我说教了一番。我心里各种委屈难受,你家比我家看上去还穷,有什么值得我偷的。过了两天爸爸回来了,她边哭边卖弄,然后我爸爸把我狠批评了一顿,我足足哭了半夜,心里对爸爸开始有了恨意。并讨厌她们那里的所有人。

   有一次周末,她终于下厨了,买了一只鸡,烧了一半,爸爸打电话问吃的什么,她说:“我们吃的鸡肉,煮的饭,还有小菜”那把饭菜说的是丰盛,偶尔做次好吃的,得向爸爸炫耀出花来,可我总是早上吃不饱,晚上后还饿,出到那些天,虽然奶奶给我一些零钱,但是我不知道去哪里买吃的,加上那边人说话,我还有些听不懂,所以经常饿肚子,但是爸爸听了那个女人的炫耀,以为她很疼我,从来没有问我需不要钱,适应不适应那里的生活,我是农村来的,到那她从来不给我买衣服或是洗衣服,上学穿的和那里的孩子格格不入,上课也不太适应,放学还得洗衣服帮着做饭或是拖地之类的(不是水泥地面凹凸不平,每次拖地都累的手疼,拖把大,还得从外面公用水龙头提水进去),但是爸爸每次回去,她总是撒娇卖乖,问爸爸要钱,爸爸每次出门钱,只给爸爸路费,爸爸回家根本没时间关心我。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带着她闺女去玩去买吃的穿的,我只能在家,在她眼里我是带不出门的外来户。

   过了好多天,我特别想家,想奶奶,爸爸给奶奶打电话:“娘,孩子在这想你,饭吃不好,学上不好。我把你接来吧。”没几天爸爸把奶奶接回去了。

   看到奶奶来了,我高兴的都哭了,奶奶说:“这是受气了,如果在这要什么有什么,吃的好穿的好,没有心事怎么能想家?”

   而爸爸说:“在这很享福,每顿都有肉,吃的好,她妈对她也好。”

   那时我看清了爸爸,他怎么能和这个轻浮的女人一样分不清孬好呢。

   我借故带奶奶熟悉周边环境,给奶奶说:“我明里暗里给爸爸说了几次我的委屈,但她的话和事都是偏向那个女人的。”我把这个女人面儿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给告诉奶奶了,奶奶说:“天下都少找后妈能当亲妈的。”

   奶奶把我们家的仅有的钱都带来了,和我们住一起,奶奶置办了做饭需要的材料,早上给我们做热乎乎的饭,有时候偷偷给我钱,让我上学路上饿了就买些自己喜欢吃的。

   我每天放学,到门口就先喊奶奶,她总是给堵回来:“喊奶奶那么亲,以后还是让你奶奶养你吧?”或是:“喊妈都没有奶奶亲”,就这样,爸爸在家,她就一口一个娘的喊的特别亲,让爸爸觉得她孝顺,爸爸不在家,就堵奶奶,奶奶喜欢吃葱,她见状好几天都不买葱。晚上和她闺女出去吃喝,有时候爸爸不在,她会让她闺女过去跟她睡。

   一天天过去,这个坏女人和奶奶的矛盾越来越深了,爸爸回来后,奶奶给爸爸说了很多,但是爸爸却驳回奶奶的话:“你想多了,她多好的人,知冷知热,孝顺还疼孩子”,奶奶的气的一天没吃饭。

   一段时间熟悉了,旁边的邻居会给奶奶聊天,说:“这个女人由于德行不行,原配丈夫喝药自杀了,后来陆续和好几个男人过了,就在你家儿子没来之前,她的上一个男人还来家里闹事,连电灯泡都给拆走了。她父母家距这里不远,她家也有兄弟姐妹,都拿她没办法。”奶奶听了也是毛骨悚然,我这爸爸这眼光真不错,这种货色他竟然看着像个宝。

   这个女人的父亲我们喊老爷,爸爸带他们一家都是慷慨,所以老爷觉得她女儿终于找了对的人,我们偶尔过去串门,老爷总是叮嘱她对女善待我和奶奶,但这话等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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