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10日

今天是母亲节,五月的康乃馨弥漫了整个季节,也温馨了所有母亲的心田,人们都在欢呼畅享母亲的圣洁与温情,而此时我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转眼间,母亲已离去我有整整两个星期了,还记得那天,四月初三(4月27日),一个多么悲戚的日子,那一天,正逢期中考的我,心情烦闷不已,中午回到家,又如往常一样看到了母亲如此痛苦地躺在床上呻吟着。

已被病魔折磨了近九个月的母亲,如今面色蜡黄,目光惨淡,瘦骨如柴,直僵僵地躺在床上,癌这种怪物在母亲的身体里疯长起来,母亲肚子里已全部溃烂了,突凸地鼓着,甚是吓人,我匆匆喂了母亲一些饭菜(没想到竟是最后一次),以及几句冷淡的端茶倒水的对话,我急于去学校,临走时喂母亲吃了两颗一种叫“孚特拉”的糖果(那是母亲最后吃的东西),就匆匆告别了。

下午5点二十几分左右,我放学在巷口竟碰到了正坐车赶回的姐姐,还有周围人们的指点话语,都让我心头涌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飞快赶回了家。

刚一进门,就看到母亲被几个板凳和木板架着横在客厅里,这一瞬间,我仿佛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恐惧涌上心头,我冲过去扑在母亲身上号啕大哭,压抑已久的痛苦在此刻一并爆发了。

母亲只是睁着眼睛,却说不出话,我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有一种掉进深渊似从没有过的恐惧,我从没那么迫切的想要母亲开口对我说话,哪怕一句也好,母亲口里也嘶叫着,只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我把母亲的头扭过来,我把我十几年从没开口,一直压在心底的声音一遍遍地吐露出来了:“妈,你看看我啊!我不要你离开我…为什么我越是拼命珍惜拼命想留住的东西越是会离我而去了…妈,我才十六岁,我不能失去您,我还没来得及尽孝,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你怎么能走呢?…妈,我答应你我一直会乖乖的,我会用功读书的。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妈,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你走了,还有谁来对我好呢?…妈,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

我一遍遍地说着,我知道妈听得见,我拼命地叫着“妈”,怕再也没有机会叫了,我声嘶力竭地痛哭着,我看到母亲眼角旁边也闪烁着泪水,我要妈别哭,我知道妈一定懂我,我也懂妈没有说出的话,叫我不要悲伤,要懂事,好好儿活。母亲最放不下的就是我,母亲向我展示了一个怎样坚强,隐忍的人生啊!母亲有那么强的求生欲。

母亲带着悔恨,无奈,不舍孤零零地走了。6点35分,一个多么残酷的时刻,上帝对母亲怎如此绝情,母亲走了,走得多么凄凉,多么哀伤,尽管我如此的痛彻心扉,如此的悲恸欲绝,还有谁会怜惜我呢?哼~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我的世界从此毁灭…

2009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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