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与轻

我知道生命有重,也有轻。

存在本身是一个及其复杂的概念。物质到底为何而生,会怎样消逝殆尽大概也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我搞不懂自己是个水的空间还是血肉与灵魂的组合,所以,我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我还没有体会到生命的真谛。现下,我只能说living,而不是being。

或许读者会说:“你又懂什么是生活。”啊,我身处生活,却实在不知道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柴米油盐吗?生活就是锦衣玉食吗?生活就是每天呼吸排泄吗?生活就是朝九晚五吗?是,也可能不是。聪明的读者应该都有这样的体验:我付出极大的经历学习和复习,可是考试仍然失败;我把自己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工作中,却招来家庭中的无数烦恼;我是全职主妇,却得不到家人的宽容和理解。生活并不是好好挣钱,生活也不是好好学习,它们只是生活的一个小因子,小部分。这些小因子好比人体中的器官,各个内脏器官共同连接成肉体,可人体还有一个尚未搞清楚来源的意识的存在。这样说下去,仿佛打开了一个俄罗斯套娃,以为里面是空的,却不想还有一个小套娃。

暂且不讨论生活是什么的问题。且说,生活中的轻与重。

生活很重。因为,每个人都要好好工作,好好学习,要为了生活和理想顶住压力去打拼;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家庭,每一个有责任心的人都希望家人能过得好,所以,自己要更加努力;因为,整个社会都在努力,所以,自己更要努力!所以,地铁上经常可以看见低头看电子书或者小憩的人;公交车上会看到一边站着一边吃早餐的人;飞机上还有人在电脑上敲啊敲,一直到飞机着陆。午夜的城市依然灯光通明,那些亮着的灯下或许是喝着咖啡,熬夜做报表的职场精英;或许是白天上班,夜晚给孩子洗衣服的疲惫母亲;或许是人影闪烁、觥筹交错的酒场应酬……生活之重,重于泰山。

生活很轻。因为,在漫漫的时间长河里,只有一百年生命的人的生活仿佛一粒小小的灰尘不值一提;因为,在广阔的宇宙空间里,生活所在的狭小空间比不上一个夸克的大小;因为,我赤身裸体而来,也将寸丝不带而去。所以,大学的高材生选择到高山寺院出家为奴;薪资丰厚的职场精英流连于钱肉交易;高龄富豪在赌场一掷千金。生活之轻,轻如鸿毛。

那么问题来了,生活有重有轻,自己该如何选择?昆德拉说,“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当负担消失的时候,我们会如空气般轻飘起来。飘在空中,远离真是的生活和地上的生命,人这个社会群体中的一员的运动又有什么意思呢?二元对立,猛烈地抗击之后,反而走向统一的道路。或许,这就是生活,生活本身就高深莫测,肉体凡胎又怎能观透其内在呢?再反过来想,既然是生活中的二元,自然就是统一于生活本身的,都应该被接纳。

这样说,满满地又落到俗套中来了。哲学这种高大上的问题果然不是简单说说就能说明白的。且做一时之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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