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份渴求谈无处安放的焦虑

人渴求身份地位是自然本能。

在等级森严时代、物质匮乏,“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阶层固化反而让各个阶层的身份焦虑感弱。如今民主时代、物质充裕,改变阶层的梦想似乎不再遥不可及,而身份的缺失、错位、估值过高随之而来的焦虑感日渐加剧。

人为什么要追求显耀的身份?

对此问题的回答几成共识:要言之,无非是祈财、求名和扩大影响。由显耀的身份所带来的东西也不仅仅局限在财富上。“被他人注意、被他人关怀,得到他人的同情、赞美和支持,这就是我们想要从一切行为中得到的价值。

我们所期待的远超出我们祖先们的想象,但我们付出的代价则是永远都挥之不去的焦虑——我们永远都不能安于现状,永远都有尚未企及的梦想。


毋庸置疑,对身份地位的渴望,同人类的任何欲望一样,都具有积极的作用:激发潜能、力臻完美、阻止离经叛道的有害行径,并增强社会共同价值产生的凝聚力。然而,同所有欲求一样,过分的渴求也是致命的。

我们无论身处职场基层、中层甚或中高层,可能面临着发展通道受阻、辞退危机,同时又背负着近在咫尺的养老医疗、孩子教育、年老父母赡养等等令人窒息的生活重压。稍有不慎,不足一提的小事也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既然身份焦虑感不可回避,那不如直面讨论并试图调整。

知道自己是谁,不为他人左右。我们应该遵循自己内心的良知,而不是遵循来自外部的赞扬或谴责。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我们在一个随机形成的人群中看起来是什么形象,而在于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形象。如果我们接受这种遁世哲学的建议,那么我们就应该放弃在维护我们身份方面所采取的幼稚做法——因为,这是一个我们永远都无法完成的工作。

培养艺术兴趣,发掘生活意义。我们周遭有诗歌、小说、绘画、写作、音乐、舞蹈、电影等等如此丰富的艺术表达形式和载体,学会鉴赏、沉浸体验,有助于我们理解和欣赏那些在无人凭吊的坟墓中安息的每一个平凡人生的价值。但并非是在朋友圈中晒生活一般地精致设定,因为那不过是为了包装别人眼里自己的形象罢了。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种生存方式——证明生活的成功与否。

虽然我们对身份的需求是毋庸置疑的,但我们在满足对身份的需求时面临着诸多选择,我们有自由认识到我们对蒙羞的忧虑完全取决于一定的社会群体,我们充分理解和尊重这个社会群体的判断方法。

身份的焦虑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是成问题的,那就是我们遵循这些导致焦虑的价值观念。我们可能总是一味地沉迷于过去经验的变现,忽视变革时代中思维的更迭、与时俱进;我们可能不敢去接受自己所改变不了的事物,没有勇气地去改变所能及的,总是万分担忧而怯于尝试跨出舒适区。因为此类种种,以至于我们认为这些价值观念是天经地义的,或跟随我们周围的人人云亦云,或因为我们的想象力变得过于局限,而想不到还有其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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