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稻城的阵阵麦香,不一定是垦丁的层层波浪,不一定是巴黎街头的璀璨繁华,美好,就在身边。——题记
晨光熹微时,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了眼前的帘子,天还蒙蒙地泛着光,似乎是叫人分不清究竟是昨夜温婉的月光亦是现在明朗的日光。这一天我又一回游了朱家角。
向前一直走着,走着,远远望见了一块纸牌 子“剪影”。它似乎与那些街上的剪影店不同,它,像是有故事的。
坐在店里的是一位老奶奶,满头银丝却精神爽朗,让人怀疑这顺滑的白发是否是刻意染烫的。她操着一口超准的京味普通话,字正腔圆地令我都有些自愧不如。一手拿着折叠好的红纸,一手握着剪刀。缓缓旋转纸张,撕碎的纸片却迅速一块接一块地掉落,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像是徐徐展开的百年故事,诉说着一件又一件情愫。奶奶时不时抬眼望望跟前正被“剪”着的客人,我只稍稍一瞥,光是余光似乎便能看见奶奶眼里的神态,炯炯有神的目光并不像运动员们热烈渴望胜利的那般,却有很奇特的感觉。我喜欢看她工作的样子,认真剪人影时的优雅。而我更喜欢听她的谈笑,从那些不太完整的碎片中,我依稀可以看见她的缓慢,不急不躁的过去。
轮到我时,奶奶轻轻与我交谈,她询问着家常里短,却不给人以啰嗦的感觉。奶奶告诉我,她的剪影是年轻时去法国游玩时领略的,回去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在北京考了美院,她坚持也就这样在父母的反对下考下来了。我想,奶奶可是个坚持梦想的人啊。奶奶还与我谈论了她并不富裕的生过,却过得十分舒心。她的子女都邀请她去同住,可她并不愿意,当我问起原因时,她抬眼正好对上我:“还是放不下剪影的,因为太喜欢了”。一字又一字清晰地从她嘴中吐出。
剪完,她递给我时,我看到了她的双手,皮肤早已因为年龄而变得十分松散。可我抬眼,却对上了她明亮透澈的眼神,她的眼神也是这般清高,像是清透的月亮洒下。我突然明白了她的与众不同,她热爱这个世界,热爱美好,以至于连她自己都变得万分美好。她又传来一句:“只要喜欢啊,都会好的。”
接过剪影,我又望了一眼奶奶。夕阳落满屋檐,余晖轻柔地笼罩了整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