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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很老了
早上醒来很快就忘了昨天晚上的梦
梦很长，记忆却很短
不够我回忆起每一天的细小变化
我穿上年轻时的礼服
镜子里的我瘦弱不堪
那些年的健壮帅气已经被时间风干
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加
包裹着洗刷不掉的悲情
和年少时期的轻狂
今天我要去赶赴一个约会
约会跟我一样衰老的情人
没有了年轻时的激情
我仍然颤颤巍巍地怀揣着期待
老情人的牙齿
是不是跟我一样掉光了
老情人的右手
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得颤抖
老情人右脸颊上的酒窝
还有没有储满酒，或者
早已经被皱纹挤压碾平了
我不敢想象这一切
我已经很老了
能够把玩这世界的时日不多了
我把一生中最珍贵的时间
留在了那朵芍药花的记忆里
她盛开，又败落
却从未像我如今这样的衰老
她在我的记忆里终将消失
就像我遗忘了昨夜的梦
那样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