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梦10:终章

莫无一再次回到了离秋月的丞相府,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的来时的忐忑和离开时的轻松,第二次来的失望和离开时的释怀,那么第三次便是难以一言语之的叹息,前方路未明,谁也无法一时看清。离秋月吩咐人将莫无一安排在他附近的院子里,让所有人以丞相夫人的标准去对待她,莫无一看到了离秋月的占有欲,对于将要成亲之事的到来内心有些茫然和抗拒,可是离秋月手腕不再温柔,他很坦白地告诉莫无一两个月内成婚,用自己的一辈子去爱护她。莫无一觉得离秋月一回到丞相府就变成了离丞相,不是那个在医药谷的白衣少年,对于成亲她委婉地拒绝了,很认真地解释道:“秋月,我们才刚在一起,有很多地方需要时间磨合,成亲的事可以等我们都明确了对方就是彼此白头偕老的人时再筹备。好吗?我没有安全感,我不希望太快成亲后我们会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一一,你不相信我吗?还是不相信你自己会永远待在我身边?一个月后我们必须成亲。”离秋月神色温柔而语气坚定。

“离秋月,你不能强迫我!我是自由的,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可我也不想如此迅速地成亲。”莫无一气愤道,握紧的拳头都在轻轻地抖。

“一一,对不起,你要相信我,嫁给我做我的娘子好不好?以后的每一天我都陪在你身边。”离秋月慢慢走近认真地看着莫无一眼睛,目光里盛满了柔情和坚定,像宇宙繁星的漩涡令人沉沦。

莫无一心瞬间软了下来,正当她打算开口拒绝时,死了许久的系统出来了,“答应他。”机械冷漠的熟悉声音恍惚传来。莫无一听见自己答了一声好。离秋月很温柔地笑了,抱着莫无一好久才离去,走之前吻了吻她的嘴角。而这一切莫无一始终以魂魄的形式在旁边看着,她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很快离秋月的身边就是另一个“莫无一”。离秋月一走莫无一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都不在吗?为什么让我答应离秋月?”莫无一很冷静地问道,情势逼得她不得不冷静,否则根本没有一丝反击的机会。

“这个世界即将结束,你阴差阳错的选择让离秋月爱上了你,等你们成亲后,他会一直安稳幸福地生活下去,不会再造成朝代的覆灭成为千古罪人。”系统还是令人不爽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我很快就可以回去我自己的世界,而莫无一的躯体会成为陪伴离秋月幸福的存在。那所谓莫无一的意识就是你们的设定,目的皆以离秋月幸福为前提。”莫无一觉得这对离秋月很不公平。

“是,如果你想留下来陪离秋月也可以,但永远也没有机会回到未来世界。一切看你自己。”系统的声音响起又落下,一切归于平静。

莫无一突然笑了,她笑这一切的荒唐,不管怎么做都不会公平了,她不想负离秋月,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自己的父母,以为走到了甜蜜的剧情,原来背后就是万丈悬崖,幸福对于她来说,还真是昙花一现的刹那美好,指尖留不住分毫。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结局便无可逆转,她还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可她真的不想欺骗离秋月,她决定在成亲当日跟对方委婉坦白,编织一个美好的谎言。

“秋月,我们今天晚上去逛集市吧!那里有好多我想吃的东西,好不好?”莫无一在晚饭前撒娇地拉着离秋月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俊朗的男子,“一一,不要撒娇,我根本抵挡不住,走吧!”离秋月有些无奈地笑道。

莫无一喜笑颜开地拉起离秋月的手兴冲冲往外走,昌安的夜市上灯火辉煌,行人来来往往,小贩们热情地吆喝,莫无一吃着酥香的烧饼和馄饨眼睛都眯了起来,“秋月,这个馄饨好多,你帮我吃好不好?”莫无一把自己碗里的馄饨放到离秋月碗里,对方坦然地接过一口口吃掉,莫无一心里止不住的难过,可面上不显露出来就怕离秋月生疑。吃完馄饨莫无一拉着离秋月去到姻缘桥的姻缘树下,买了一个姻缘包写上两人的名字,郑重地递给离秋月,眉眼弯弯如明月繁星相照,“相公,把我们的姻缘包永远地留在这姻缘树的最高处好不好?”

离秋月眼神震动地看着莫无一,心里头因为那一句相公幸福不已,“好,定不负娘子。”离秋月接过姻缘包用力一抛,写满两人名字的红色姻缘包稳稳地挂在所有姻缘包的最高处,这一夜莫无一拉着离秋月逛了所有她想逛的地方,最后实在累得走不动了,喝了酒的脸绯红如淡霞,软软地趴在离秋月的后背上,两只胳膊挂在离秋月脖子上。“离秋月,我嫁给你之后,嗝…,你一定要好好爱过,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想一想我再做决定,要陪在我身边一直给我幸福。”说到最后莫无一泣不成声,笨蛋,我们再也没有以后了,很抱歉我不能永远陪伴你,可我希望你永远永远幸福下去。

“一一,我以自己起誓,月光为证,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给你幸福,你也永远陪在我身边一起幸福到老。”离秋月的声音在空旷的夜色里掷地有声令人安心。莫无一眼泪无声滑落,被衣衫拥抱住留下彼此的痕迹,她用力地抱紧了离秋月,把脸埋进宽广的背里。离秋月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晚上莫无一内心的真正想法,而未来他再也不会见到今日的莫无一,从此后这世上再无莫无一。

一个月的时间在莫无一万般珍惜的举措下,还是大摇大摆地到来,今日是离秋月与莫无一成亲的大好日子,整个离府一片喜庆的红,热闹得不得了,花谷里收到请柬也来参加喜礼,莫无一从大早上就一直被喜娘和婢女们折腾来折腾去,也没办法对着离秋月撒娇,因为心里头想着即将分别的事实而疲倦,她让喜娘给自己画了相宜的淡妆,整个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每一个女人在自己成为新娘子的那一天,都会被老天爷宠爱有加,是最美丽的女孩。

到了下午喜礼开始的时候,莫无一被盖上红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过庭院回廊,被同样一身红衣的离秋月背着跨过门槛到堂前,花谷里作为两人的媒人笑眯眯地坐在高堂位置上,两人牵着绣球在喜娘的礼语下拜了天地,尔后又被众人善意的笑着大叫闹洞房,离秋月挡了一波酒不给任何人闹洞房的机会,然后怀着满腔的喜悦推开门,挑起莫无一的盖头,露出一张雅致美妍的脸,端起酒杯交叉着手喝完了交杯酒,“娘子。”俊美的新郎官握住新娘的手,莫无一笑得明艳倾城,“相公。”屋子里的红烛留下喜庆的眼泪,屏风上印出二人交颈相拥的画面,莫无一热烈地回应离秋月的吻,内心满是荒凉难过,很快一切都会成为一场大梦,彼此的时间里都不再有彼此。“相公,我爱你,我们要永远永远幸福下去。”莫无一用最美丽的自己轻轻吻住离秋月,很温柔很温柔,然后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意识随着系统声音的出现逐渐抽离,最后一眼她看见离秋月抱住“莫无一”挑落了红帐,她笑着任自己坠入黑暗。

等到她再次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在初次见到系统的黑暗里,一盏灯照亮这一块地方,“莫无一你完成了任务,待会我会送你回到自己身体里。作为奖励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

“离秋月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是。”

“他会永远幸福下去?”

“会,那个莫无一会一直陪伴他到老,而他也不会发现真正的你已离开。”

“你以后不会再来找我?”

“没错,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的问题问完了,麻烦送我回家吧!”莫无一面色平静地说完。

“你竟然毫无其他想问的,你不想知道自己能否陪伴离秋月过完一生再回到这个世界继续自己的生活吗?”

“看不出来冷冰冰的你还会八卦,我只有一生,如果那样做了对于我自己的世界是不公平的,几十年的记忆分离,那些情意会稀薄。”

系统不再说话,莫无一闭上眼睛等待离开,很快一阵大力席卷着她往无穷处而去,好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她猛然惊醒过来,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在她的出租屋里,手机上显示的也是第一次遇见系统的时间,离秋月故事的结局在她手机上自动展开,他与莫无一生了一儿一女,做了很多业绩受到百姓爱戴,活到七十岁自然终老。莫无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有些东西得到过也许就再也无法拥有,虽然难过还是感激,她再也不会陷入别人的故事里醉生梦死。

新的一天还是会有朝阳升起,莫无一迎着阳光勇敢往前走,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对不起,你没事吧?”莫无一惊讶地看着面前跟离秋月一模一样的男子,“没关系,我没事。”莫无一笑得很美地转身离开,背后的男子望着她笑了,明天他们还会在这里相遇。

大梦一场,你来时我方醒,为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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