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正值夏季,天刚蒙蒙亮,也就是四点多的样子,郊区农家院一个整齐美观的小菜园子里,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已经忙碌起来。只见他一会在几颗玉米地里拔拔草,一会抓抓油菜叶、菠菜叶、豆角叶上的菜虫,去去瓜秧上的枯叶,一会又松土整理、浇水喷洒,忙个不亦乐乎。这位老人正是我们家的老爷子、孩子她爷爷,我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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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大早他都要骑上自行车,到这离家几里地的小菜园里,“工作”大概一个多小时,这“工作对象”大概是:辣椒、菜豆、扁豆、黄瓜苦瓜、油菜、菠菜、油麦菜、莴苣、跟堆菜、玉米、大葱、大白菜等等,随季节不同而变化,忙乎完这些,就会绕着菜地周边溜达溜达,到处瞅瞅看看有啥不周全的地方,顺便再扩扩胸、拉伸敲打的活动一下,放松放松筋骨休息一会。

临走,还要对已经成熟的瓜果蔬菜进行采摘,除了供给他老两口,就是挂念着给这几个儿女们家家都捎点纯天然绿色食品,在现在这个瓜果蔬菜大都农药残留超标的境况下,自然我们也都欢喜的不得了。而老爷子大概也是觉得,除了满足自己的爱好和可以打发时间,这也是他力所能及表达对子女全家人爱的最好方式了吧!

其实,这小菜园所在地,是我大姑姐在城郊农村批地盖了个二层小楼,盖起后一直没入住呈闲置状态,这房前屋后的空闲地、大概有三分多地,就被有心的公公开荒造田、种瓜种菜了。

公公喜欢喝酒,每次酒足饭饱后,就喜欢借着酒劲给我们讲过去七十年代初,他刚参加工作、生活艰难困苦时期的故事。比如,当年十八、九岁刚刚成家的他,家里贫困的几乎要吃不上饭,借由工厂来招工,从莱西来到了离家80多里地的莱阳铁工厂(也就是我和我爱人相继就职的单位,后来改为机械加工企业)。

他爷爷说,那时候困难时期一毛钱可以买好多东西,肉五毛钱一斤,一份菜也就几分钱,一个馒头五分钱,一个窝头三分钱。我老公他们姊妹三个陆续出生后,为了把馒头省下来带回家给他们吃,自己省吃俭用攒下馒头票,就等每月一次回家时好带了白面馒头回去给他们姊妹解馋。公公说,每次一回家,老公和大姑姐就欢天喜地围着他转,等他拿出白面馒头一人一半分了去吃。

后来家境在公公的出力挣钱、婆婆的勤俭持家下,越来越好。到我毕业进厂,遇见老公,那时公公还在厂子上班,口碑极好,都说他是位好父亲,家里三个孩子都调教的有出息有爱心,还夸我好福气能嫁入这么一个团结友爱的好家庭。通过老公的口我也知道,正是公公默默的付出、无私的爱,潜移默化影响了正在成长中的他们。

到现在我们这三家都相亲相爱,有事互帮互助,从未出现遇事你推我阻的红过脸。尤其对待年岁渐长的公公婆婆,都是呵护倍至,各负其责:小姑子是医生,成了有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的婆婆的专职医护,随时察言观色增减药量、提醒饮食注意事项,十多年来婆婆身体状况一直很稳定;大姑姐照顾了公婆的生活起居,电话费水电米面费啥的都主动承担了,还每天都去一趟看看家里缺啥陪婆婆聊天。我和老公离的远,也基本做到每月至少回去一趟看看(冬季供暖后会专程接到我们家“抱团取暖”住四五个月),买点公公爱喝的酒婆婆需吃的药再放些零花钱,每次公公都坚决不要,说是自己的退休工资已经足够他们老两口吃用了。小一辈的孙女、外甥们也都受到良好家风的熏陶,对老人们尊爱有加,挣到的第一月工资首先想着给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买吃买穿……

每每想到这些,都感觉到这个大家庭暖暖的爱,团结的心。每次大包小包载回地里收获的瓜果蔬菜,就深深感知,正是父爱如山, 根基扎实,才能让这个大家庭开枝散叶,和睦美满,爱有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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