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和傻子

零五年,我住在青岛王家村,阔气了一回,一个人独自租了一个小套一,那时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日子,白天干活,晚上躲进小楼成一统。若白天没活休息在家的时候,我会用紫砂壶泡好茶,悠闲地用小杯品着茶水,有时我也会光着脚丫,在屋里散步,当然我还会赤裸着全身,享受着爱干啥就干啥,别人管不着的充分自由。

这天我休息,刚吃完早饭,忽听窗外有吵闹声,我循声观瞧,三岔口处,一男子正挥舞着手中的什么,情绪很激动。我的视力有点对不起我的好奇心,看不清那男子的具体细节,不过这没关系,我有一副高倍望远镜,这是我叔叔送我的。我举起观看,望远镜果然缩短了我与三岔口的距离。

那男子约四十多岁,此刻他的手里正舞动着一把菜刀,大声嚷嚷着,说话颠三倒四,舌头还有些打卷,我想了想,最终确定这厮是神经病无疑。

他时而站在路中间,扑向来往的车辆,车辆怯怯地躲避着,时而又跑到人行道上,刀对着一个女的,女的尖叫一声,落荒而逃,他又舞着刀追一个男的,男的弱弱地一蹿而过,跑得比兔子还快。

神经病咧嘴大笑,露出了舍我其谁,天下无敌的得意。

这时,从他的背后走来了一个胖男子。这胖男子,我也识得,就是王家村的张傻子,张傻子肩膀上扛着一把大铁锹,正不知去哪里干粗活去。

神经病听背后有人,猛地转回身,瞬间和张傻子来了个四目相对。神经病在犹豫了一下后,挥舞着刀向眼前的这个胖男子扑过去。

张傻子,人傻力气却不弱,常被人喊去做粗活重活,他认识钱,干完活,钱付少了,还不行,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张傻子可不怕这个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他嘻嘻一笑:“哟!嘿嘿!裤腰带没系紧,把你个神经病给露出来了!”一铁锹就挥过去,啪!神经病手里的菜刀顿时被击落在地,疼得神经病直甩手,当下也顾不上疼,扭头就飞快地跑,有人竟敢对他挥舞菜刀,这还了得!张傻子被激怒了,跟着就追上去。

神经病在前面拚命地逃,张傻子在后面使劲地追。

不知谁几时报的警,警车鸣着笛,在神经病前面停下,截住了他,下来几个民警,一下子就把他制伏了。张傻子站在警车前傻傻地笑,一个警察不知朝他说了什么,张傻子破口大骂,用手比划着或男人或女人的那东西,双手作着夸张的姿势,“哈哈,就这么大!”

警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上了车,把神经病带走了。

张傻子捡起地上的铁锹,朝我的窗户这边看过来,不过他并未发现我的窥视,他哼着小曲愉快地扛着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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