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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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发梢在跳,我的眉眼在闹,这样子的我和他充盈着青春的味道。有时候是他白衬衫上不着痕迹的洗衣粉的味道,有时候是他对着我咬耳朵的牙膏味,每一种味道都令我心驰神往,久久不能忘却。 

      这样子的画面我记了4年,终究是苦多甜少。就是这么一分甜让我我想讲讲关于你我的八年荏苒时光。

我和杨小波在同一所幼儿园,再往前追溯前缘,我和他从小在光明小区长大,他住12栋我住11栋,算不上两小无猜,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我见过他穿开裆裤流鼻涕的样子,是真丑,唯独爱跟着我屁股后头跑,被我呼来喝去的惨样,就冲这点,我愿意跟着他一起堆沙子,搭积木,当然了,前提是认我做大佬。

    大概是一天晚上的看见他和别人打架,结果输了,我一看这还了得敢欺负我的小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一脚踢在了一人的屁股上,拉起他就跑,这时候我感觉我像个女侠,偶然的回头好像看见了他星星状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好像在说:有个大佬真好!这件事以后更加确立了我在杨小波心中的大佬地位,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这家伙都是一副佩服的眼神,我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这样的眼神在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一切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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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啊,慢慢的,杨小波的单眼皮变双了,小圆脸瘦到了棱角分明,没有了往日的稚气未脱,倒是长成了邻家大男孩,哪里还有当年跟着我屁股后头追着的半分样子。在我代送的情书里是这样形容他的:公子世无双。   

  没有想过从前的那个傻小子居然越来越出色,出色到让我不敢靠近。我开始在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故意放慢动作拖延时间,如此他等不及就会先回家。

      这样的刻意疏远是煎熬的,可能他猜到了,也可能没有,我并不抱有任何期待。


  然而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改变了这个尴尬的现状。记得那天是个雨天,路灯把我一个人的样子拉的长长的,好像在我的同情孤寂,又像在嘲笑我的怯懦。忽然,我在前面1米处的地方看见了另一个长长的影子,闻见了另一个的气息,"傻子,你怎么才出来,我等你好久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刷的一下,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我知道那是委屈的泪,我赶忙背过身去擦脸,转过头如常地说:"说,是不是因为又想去我们家蹭饭才等着我的啊?"他一脸笑嘻嘻地一把拉过我,说"我是会为了吃的低头的人吗。"看着他无辜的表情,我觉得那个傻小子又回来了,这其中的百转千回只有我自己体会。

    那天,坐在他的车后面,怔怔的看着他的背想了好久,想我们的可能,我们的不可能。一旁的腊梅开了,原来有你的世界冬天不复,万物苏醒。

  这一刻,我拥有你,去他的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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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初中就这样直到高中我们一直都在一个班里,一起经历了小学考,中考,来到了高考。

  在高考之前他的生活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生,我其实很羡慕她,羡慕她可以盲目张胆的表达对你的欣赏,我不敢,我是个胆小鬼,我怕说了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又或许,如果他喜欢我的话我们早在一起了。

  后来,他有意无意地让我先回家,再后来,听我的同桌说,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了。我庆幸不是他现在亲口告诉我,我怕会眼眶一酸让他看见我的眼泪。那一刻,我好像看见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就像我哭泣的心。破碎了的不仅仅是我的心,还有我的期待。连同着过往一并昏暗了,下去。

  杨小波跟他妈说了不回家吃晚饭,开始和她一起在学校吃她带来的饭盒。杨小波,我记得曾经你也说过我家的饭菜你特别喜欢,不过现在你也很少有时间去了,这句话现在想想,真的很苦涩。

  高二的一个晚自习,老师组织班上看电影,班长选的是《初恋这件小事》,看见小水和自己暗恋了整个青春的学长在一起了,伸手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听着周围的同学嬉笑怒骂自己的青春,一个声音在耳边说,你不会有这么幸运,全都是痴心妄想。那一刻,我不敢回头去看他,我怕看见他们相视而笑,了无遗憾。

        后来高考完杨小波出国了,一切显得毫无征兆。他的离去就像一颗烟花,你期待了很久它会绽放,你总觉得会,但它最后只是轻轻地爆了一下就灭了,消失殆尽,只留给我无穷无尽,无可奈何的思念和一封告别信。

      信中说他很高兴认识我,感谢我们的相遇,希望以后能一直保持联络。是啦,这是一个人对即将分别的老友常用的感慨,我全都知道,我也预感到了其实以后的对话会越来越少,他会越来越忙,直到忙到把我忘了。

    自始至终这一切都是一个少女怀揣着对一个少年的美好念想,最后无疾而终。这样的结局更像是一场好不了的咳,难以消受,亦难以忘记。

  就让那棵腊梅在那静静地开放,偶然看见依然能温暖如春,我猜你也和我一样舍不得这份温暖,所以就让故事停在这里,停在我们最美好的时光。

        少女情怀总是春,他是我的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落笔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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