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野菊山下人 (1)

图片发自简书App


冬梅出生系90年代,一个严控生育噶年代,一个有大量农民工四处奔波噶年代。似乎,企噶出生注定咗是果个时代噶牺牲品,呢个世间有太多个冬梅似野草一样杂乱生长。不过,冬梅话自己似野菊。虽然灵魂混乱不堪,但从未放弃要长成一颗野菊。

冬梅出生噶时候,岩好天气降温,隐约有冬天噶感觉,佢妈钟意梅花,钟意冬天一片白,梅花一点红噶感觉。带着浓重寒意噶一个夜晚。

“哇~”婴儿哭声,冬梅终于出生。

“冬梅,冬梅啊,你记住要争气啊,不负你冬日腊梅噶名字”。冬梅母亲轻轻呢喃。

虽然系广东,佢地都某睇过雪,亦某点睇过梅花,但系一D都唔影响果种红火燎原,铮铮铁骨,逆境生长,永不屈服的激情系佢地心入边燃烧,一直燃烧。

佢代表咗每一个弱小卑微又无奈噶人类,对生存的欲望,对命运噶反抗,天地茫茫,风雪滚滚,生灵被风雪戏弄,亦或被命运戏弄。如果你有个无谓噶灵魂,就快D反抗。

奈何冬梅她,生来为野菊。何谓野菊?笑看浮生梦,伴孤林山风,何谓反抗自然与天道?我生为自然,归尘归土,只盼这个迷途小精灵,平安从浊世归来。

冬梅有一个同父异母噶家姐,上边还有两个哥。虽然佢地系一家人,曾经一齐生活,但系冬梅噶记忆总是跟唔上,零零碎碎,每日系深夜沉思回忆,系梦入边辗转过往,总系理唔清过往,好似好欢愉,又好似太难过噶回忆。

哎,冬梅终于忍唔住落泪。

就系冬梅三四岁左右,勉强可以到处行走。有一日,佢同几个哥哥姐姐一齐系路上奔走玩闹,睇到天上有一只鸟跌下来,雀仔噶脚上边插住一支箭,佢一边挣扎一边血流不止。冬梅同佢哥姐先是一阵惊愕,接住就将果只雀仔捡咗翻屋企。冬梅噶老豆将雀仔绑系床边。

系啦,系呢道企地某自己的房屋,全家住系一个水电站入边,窄窄噶空地摆咗几张生锈噶铁床,周围都系乱七八糟噶生活用品,需要或者唔需要噶嘢都堆埋一起,因为舍唔得丢,亦舍唔得买。系破败噶水电站旁边用竹同干茅草搭咗一个小房间做厨房。

周围则亦自己开垦,种咗几片菜田。还有一个细细噶个水井,一年四季都会冒出好多甘甜的泉水,佢是维持冬梅一家人生活最重要噶嘢。远远望去,冬梅呢个简单又孤零零噶家,被几座小山包围,仲有一条连接江涌的小河流。

虽然生活艰苦,但是自力更生,却过得无比快乐。

再讲翻果着雀仔,被绑系铁床边,某停过甘挣扎。冬梅系一边仔细甘睇住佢,一边想帮佢包扎伤口。冬梅真系好矛盾啊,从雀仔噶眼入边,佢睇到咗对生存噶渴望,对畅游天空噶向往,到底系边过坏人将一只甘自由自在噶雀仔打落来呢?冬梅踎咗好耐,忍不住舔舔嘴唇,无尽噶饥饿,对肉类噶渴望,另佢心入边矛盾复杂无比。

终于起身,对路过噶老豆无比难过甘话

“我地仲系放咗呢个雀仔啦”。

老豆笑笑甘同冬梅讲:“你睇,果个雀仔已经奄奄一息,我地某办法救活佢,将佢放出去,只会被果个射箭噶人捡走......”

冬梅惗,觉得佢某办法解决,小小噶冬梅无奈甘放弃咗思考问题,一转身就跑咗去其他地方玩。

等到太阳落山,成身沾满尘埃噶冬梅翻到屋企时,老豆已经摆上咗雀仔粥,香味四处飘散……

狼吞虎咽过头后,回味不已,冬梅从来未食过甘甜美噶粥,原来呢世间噶雀仔甘好食,怪唔得会有人去猎杀。

但是冬梅始终都某办法忘记,果个不断挣扎,眼睛漆黑发亮噶雀仔。

佢对生存噶渴望,如滚滚漩涡,澎湃飞起噶海浪,简直要疯狂......天空究竟有多广阔自由,生命到底有多美好,透过雀仔噶眼睛,世间真系太美丽。

透过雀仔漆黑噶眼,令未曾涉世噶冬梅对外面噶世界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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