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文/小叶


下雨天,看着反光的路面,行人不多,情侣们都携手共进,他们聊着幸福的家庭生活,我望着街角,果绿的交通灯,云雾缭绕,绵绵之间,是否会有婀娜的身影,让这些光影归为沉静。

我在想你。

上午的时候,店长问我们“如果你有个孩子要读书了,孩子的姑姑一家在国外发展很好,会不会让孩子跟着他们在国外呆几年?”西西说就是过继咯?会啊,干嘛不会?孩子有了好的发展。

店长觉得有影响,不会让孩子给别人照顾。我们都觉得孩子长大了心理肯定有影响,她就举例她的孩子,小学的时候,因为比较忙,就请阿姨看的孩子,孩子时常会说“我是阿姨带大的,又不是你带大的”

店长:孩子啊,要不是我辛辛苦苦赚钱,付给阿姨钱,阿姨会照顾你吗?人家阿姨跟你什么关系啊,要白白照顾你啊?撕心裂肺的吼了出来。用上海话讲,本来就说得快,如今气势如虹。

虽然孩子能这样痛快的提出来和父母沟通,但有的孩子常常会憋在心里,自我催化,勾兑。

有对小夫妻要买两套西装,女士说话比较让人接受,男士自带的优越感显得目中无人。试了两套,并且量定,拍拍屁股走了,说要别的地方兜兜。看起来呢,也没啥错,于是相安无事。

后来又回来了,下雨天,我们就在门口聊聊天,看他们回来,都以为是要买了,结果是钱包丢了。女士的包比较大,上面的口是开着的,皮夹子不知道何时脱落在外。

于是店里找了找,没找到。女士说了几句客套话,男士则依然从进门开始的一幅臭脸。进来出去我们都会帮客人拉门,很重的大玻璃门边框是铁的。也会问候客人,这男士完全不搭理,好像一搭理,他的钱包就会自动跳出来付款一样。

没找到,于是走了,女士在前面,男士在后面,依然在后面。女士急着出去推不动门,我们帮她的,男士开始抱怨了一句女士。

店长和两位女士开始鸣不平,各自说起了自己的例子。店长说:我老公昨天丢了钱的事我跟你们说说,因为我每天下班,他都会在车站门口等我嘛,带了一百块钱准备顺便买点水果的。我到了车站,他打电话问我到了吗?我说到了,他说那就好你等我一下,他就跑回去找,找到了回来车站喘着大气“哎呀妈呀,差点丢了老命了,”手前胸抚气,店长描绘得很形象。“他对自己很节约的,对我对我儿子对娘家不会抠的,我父母过生日,他买这买那的,我问他“你怎么花这么多钱?”他说“这有什么的,他们还把这么好的女儿给我了嘞”,“只要我要的,我们家庭承受范围之内的,他都给我买。”

“我们每次逛街或者在小区散步,只要车从我旁边过,他就会把我拉到这边来……”她和西西模拟着。我儿子十七岁,一米八二,有时候动手动脚没有轻重弄疼我了,他都会教训我儿子。

现在要是说幸福指数打分,店长肯定打一百分的。西西说。“不会,还有很多不足嘞,但我们确实很幸福,打九十八九十五还是会的。我老公他朋友们十个有八个离婚,他们都很羡慕我们的,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很珍惜对方,就像刚才上班,我给我老公发微信说,老公我想你了。老公就会回,才刚分开就又想了啊?就感觉像小情侣刚开始谈恋爱一样。我们现在都很知足的,我老公常说赚那么多钱干嘛,够花就好了,有就用好点,没有就用少点,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开心最重要。我嫌他太安逸,现在我们倒是都很知足了”

你们别看我们现在这么恩爱幸福,以前我跟他吃了多少苦啊,他以前哪有车有房,还欠债累累呢,二十年前我们在上海,当时我一个月四五百块钱,还要给他吃给他住的,还要帮他一起还债的……现在这种男的找不到老婆的,没车没房更别提欠债累累了……

是啊是啊。我继续望着街角,果绿色的灯,雨水更多了,路面都映成绿色的了。天越来越黑了,反而看得越清楚了,绿色的灯光。

孩子差辈培养,是我们又谈到的话题,店长又回到过继那个事。我们都认为自己的孩子,留在自己身边自己教育,虽然可能没那么贵族式的培养,但孩子和别的孩子一样,有健全的后勤体系陪伴他到成年,这个后勤体系不仅是衣食住行,还有完整的情感关系促成正常的心理。

她举例她孩子和她家姐的孩子都有不在身边的时候,“每次我回家,我儿子一开门就会帮我把东西拎过去,说妈妈辛苦啦。但我侄儿子就不会,门一开就转身走了,也不会说看到我拎那么蔬果帮我接过去,就会想着,我帮她开门了就很好嘞。”

例子在以上海话形式下出现,说得太快,有些我并还没能听懂。但这场聊天就像对面兰心戏院的话剧一样,无比生动到位……

雨一直下,湿漉漉的街,梧桐叶,交通灯,花园饭店都变得很清晰。我已经一天没戴眼镜了。


2016.9.12 月将圆

现在写东西都要靠地铁这点时间了,而常常入神忘记下车。以至于多了一点时间继续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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