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是再见的开始 !

  目送,是再见的开始!

  甜蜜的假期,斜坐在飘窗前读或散淡轻盈或凝重精湛的句子,虽是三三两两的闲翻,但别有一股清雅自书中而来。

  初知龙应台,以为他应该是位男性,直到读过她的作品,才在电脑前打开百度看了简介。这次机缘巧合是因为女儿买她的书《目送》。书的左内页有她的照片,说不上漂亮,但棱角分明里透着柔和,眼神温婉,照片镶嵌在生机盎然的绿色中,背后是绵延不断的台阶,她坐在底层,笑容深邃却慈祥,让人不由的想去揣摩她深沉而丰厚的内心世界。右边内写着一行小字;“献给我的父亲,母亲和兄弟”。

  我有了阅读的兴趣,是因为我也一直想记录点关于这样的时光,只是文字欠佳,加上家庭关系复杂使我无从下笔。

  细细的翻下去,发现龙应台的笔触细腻、温情、时而会有些沉重,年轻时的她应该是犀利尖锐的,随着岁月的渐长,龙应台也有了柔和的一面,对生活也有了不同的感悟。她在书中写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份就是今生今世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人要到了一定年龄,写文章就不大用爸爸妈妈这样的字眼,取而代之的是;父亲和母亲。觉着后者的岁月感更强烈,称呼也变的更有力量,父亲母亲脱口而出时是怎样的荡气回肠,又是怎样的一种敬意。

  我的童年是快乐的,在我眼里父亲高大英俊,母亲温柔可人,用现在的话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儿。小时候每逢:-O刚入夏,父亲便爱骑着他的二八大杠去街上给我们买凉鞋,母亲则在家,用红色的洗发膏为我们洗头发,一下午的时光都沉浸在香香的泡泡里。等父亲回来时,我们便蜂拥而上从一堆瓜果蔬菜里找出自己的凉鞋,父亲总爱给我们买大一码的鞋子;说明年夏天还可以切掉鞋扣当拖鞋穿。在我印象里,父亲是个小气至极的人,用妈妈的话说,宁愿饿着肚子从街上回家,也不会花钱吃外头的东西,为此母亲常常笑他。

  父亲对待别人友好热情,经常哼着歌儿在他的白果(银杏)园里拔草、松土。母亲性格开朗,在我们不大的小村庄,经常会传来母亲欢快的歌谣,不是哄我就是哄妹妹,生活幸福且安定。每年过年时,母亲炸萝卜丝丸子时,父亲负责烧火,金黄的丸子裹着酥脆,一口下去满嘴留香,我们吃的开心。父亲母亲看着也开心,这时候母亲总讲是因为父亲烧的火有力,而父亲总是谦虚的说是母亲馅调的好。

  过完年,正月初四舅舅们会接我们,从记事起父亲就没去过舅舅家,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了更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父亲对姥姥孝敬有佳,哥哥姐姐和父亲亲密无间,几家往来并无磕绊,可始终没有找到过原因。为此我曾好长一段时间不开心,想像其他孩子一样坐着爸爸的二八杠炫耀的朝小伙伴招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15年,而父亲的年龄也永远的定格在了36岁。从年初父亲就觉着身体不舒服,开始时是肚脐眼的位置长了很多小疙瘩,去医院看时医生说是虫子叮咬,擦了段时间的药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之后去宿迁的大医院检查说要手术。手术后父亲出院那天母亲买了很多荔枝,我放学时母亲拿着荔枝教我;跟爸爸说,您好点了么?还疼么?母亲扬着手里的荔枝,微笑。我懂事的点了点头,飞快的跑进卧室机械似的重复着母亲教我的两句话。父亲微闭着双眼,吃力的看着我,没过多久父亲又恢复了活力还像以前一样的热情。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一年左右,父亲在一次的病倒,看着日渐羸弱的父亲和沉默不语的母亲,我似乎懂了很多事。

  最后一次去医院,主治医生建议父亲保守治疗,母亲没有争辩,默默地把父亲带回家更加精心的照料,父亲已经病入膏肓,身高一米七五的他不到80斤重,母亲也日渐消瘦,照顾父亲更加尽心。最终父亲没有熬过端午节,没有尝到新打的麦子磨成的面。  父亲走的时候爷爷在父亲手里塞了很多钱,母亲哭的不省人事,而我和妹妹们躲在东屋里不肯出来,也不肯哭。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父亲的病是治不好的,但母亲不相信,她觉着只要父亲多活一天,便离希望近一点,父亲自始至终无论多疼都没有吭声过,就这样闭上眼在也没有醒来,而我也从这次的“目送”里读懂了战战兢兢。

  父亲走后有段时间,母亲是沉浸在悲痛中的。直到后来母亲遇到了现在的父亲,才渐渐地从阴霾中走出。母亲和继父的感情很好,他们是同学,继父视我们如己出,直到现在只要我在家,早上他就会做我爱吃的手擀面,在母亲面前也总是想尽办法维护我们。每一次的回家、离家母亲和他也总是“目送”我一程又一程。9月份的一次意外,他心疼的责怪母亲没有照顾好我,责备我为什么这么大事儿不打电话和他们说,母亲在电话里哭的喘不上气,自责不已。

  母亲和继父没有在最好的年华里相遇,却给了我们最温暖的家。如今他们都即将步入老年,尽管心态年轻可生命里在也经不起大风大浪,最怕莫过于我们身体不好,最担心的便是我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老家拆迁,因赔偿不合理母亲曾几次找到工作人员,强烈要求不拆,我也曾说过母亲;算了,反正也没多少,在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母亲在市里头上着班,却仍抽空去顾及远在乡下的闲地。为此我也曾声色俱厉的说过,而母亲则委屈的回复;一天的农民便是一辈子的农民,那有农民不种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我们看似辛苦奔波一生劳累,已侵入他们的骨髓,成了他们生命组成部分,又怎能轻易割舍?母亲和所有善良的劳动人民一样,明事非知缓急。

  生父之恩无以回报,养父之恩大于天,在内心深处一直欠他一声称呼,一声深情的发自内心的称呼。作家龙应台永远记得最后一次目送父亲的情景,而我却希望我和亲人之间的目送,是再见的开始,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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