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里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有一次,鲁平公准备出门,他身边的宠臣臧仓对他说:“您每次外出,一定会通知有关部门要去哪。可今天车辆都准备好了,而有关部门还不知道您要去哪,我能问问吗?”
平公说:“我打算去见见孟子。”
臧仓说:“您为什么要屈尊去见一个普通人呢?您认为孟子是个贤德的人吗?贤德之人应该合乎礼义,但是孟子违背礼义,操办母丧大大超过父丧,您还是别去见他吧!”
平公说:“好吧。”
孟子的弟子乐正子听说了这件事,请求拜见鲁平公,说:“您为什么不去见孟子呢?”
平公说:“有人告诉我说他操办母丧超过父丧,不合礼义,所以就不去见他了。”
乐正子说:“您所说的超过是什么意思呢?是孟子之前办父丧是以士的身份,摆放三个鼎的供品,之后办母丧是以大夫的身份,摆放五个鼎的供品吗?”
平公说:“不是。我说的是孟子母丧的棺椁衣衾之美超过了父丧。”
乐正子说:“这不是违背礼义,只是孟子前后生活的贫富不同罢了。父丧时他穷,所以就操办得简单。母丧时他富裕了,所以才办的隆重点,这无可厚非啊。”
之后,乐正子又去向孟子汇报说:“我跟平公说老师您来了,他也想来见您。但是臧仓这个小人阻止君王,所以,平公才没来见您。”
孟子说:“一个人要做一件事情,一定有一种动力驱使他;一个人不愿意做一件事情,也一定有另一种力量阻止他。做与不做,都不是别人主观上能左右的。我这次无法见到平公,都是命运使然。臧仓这个小子怎么能让我不能见君王呢?”
读了这个故事,我有三点体会,一是要做好一件事,除了主观努力,还要具备客观条件的配合。二是成就一件事,自己要有主见,不能张三说一句,李四说一句,你就忘了初心,改了初衷。三是判断一件事对错,要结合一个人的身份及其所处的时势和环境,动态地发展性的加以考虑,不能僵化地用死框子去衡量。
孟子不愧是孟子,什么问题到了孟子这里就都不是问题。当遇到如此有失脸面的事情时,仍然能理性高位地看待,永远站在哲学和道德的制高点上化解尴尬,达观地服从天命,至于那个谗言小人臧仓,孟子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其浩然之气和凛然形象于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