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启大宋皇帝，如此清丽典雅的舞，我西夏的确无人超越，不知这位可是宋国公主?”
仁宗仔细端详静立在眼前的素念。适才行礼，举手投足间，仿佛对宫中礼仪了如指掌，丝毫不似普通舞女的仪态涵养。心下也很是疑惑。
“听说你向礼部自举进宫献舞，可是此次即将参选的秀女?”
“回皇上，民女是一名舞女。”素念低眉垂眼，神色平静，“听闻中秋宫宴广征乐舞，民女恰成此粗陋拙作，唯愿为佳节助兴。”
偌大的宫殿，她一人素衣白裙站立中央。虽说周围列坐使节群臣，却只能听闻这清冷而柔和的声音回响。
其实，她并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做什么。走这一步，她的确想了很久。会发生什么，她算不到，但是别无选择。
可就在犹豫的一瞬间，便有一人从容走近她，在她身旁站定。
“启禀皇上，这位就是江湖中人称武林才女的琴深姑娘。她与臣相识多年，此次滁州水患之案便是臣请她出山协助包大人侦破。”
大殿一时哗然。群臣大多是不可思议，面前一舞动京城的女子竟是江湖中人，还曾协同开封府破案；西夏使臣更为惊异，这名女子竟会是隐逸多年的琴深，而为何名震江湖的展昭与武林才女会同时出现在大宋朝中?
更重要的是，原想宋国皇帝将此女册立为公主前往西夏和亲。此番有南侠在，自是不可能了。
不过西夏并非好相与者。无法达成和亲，也应别有所获才是。
仁宗见此情形，也颇为意外。
“原来如此。此次琴深姑娘献舞礼部，亦是展护卫代为举荐?”
“是。琴深姑娘善舞，恰成中秋大乐，排演多日，却无人欣赏。臣便让包大人帮忙做了引荐。”
从他第一声出言，素念便怔住了。她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做。
正欲上前解释清楚，却被他私下捉住手腕，动弹不得。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却得到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她立刻抽回手，这一切在不经意间发生，却也似经过了万丈波澜。
他短短两句话，解了她可能将要独自承受的困境，却也毁了她先前所有处心安排的计划。
她是该庆幸，还是该愤怒?
心底自嘲一笑，面上平静如初。
“臣等在西夏，久闻大宋南侠与才女之名。此来开封，特带我西夏一位武功超群之人，不知可否请展大侠赐教，也让我等见识一下‘御猫’之名?”
此番来宋，亦是想令西夏武功第一者——真彦王子，与南侠展昭切磋比试，好一探中原武学路数。
“既如此——值此佳节之夜，朕便请展护卫施展身手，在武学之上尽我大宋地主之谊。”
仁宗心下明了，望向展昭，特在话间留有余地，亦做足礼节。
“臣领旨。”展昭早已猜出西夏使臣的用意。
自退隐江湖，投身官场，平日里除非惩奸除恶之时，他的长剑几乎很少出鞘，更何谈比武较技。
在朝堂上提出，无非是想他无路可退，非比不可。
其实，今日能保她全身而退，已然很好。自己的武功路数，他并不在意。只是大宋天威，西夏异动，还需想到万全之策，既不失皇家颜面，大宋威仪；亦不轻易妥协，在此兵刃相见。
他侧眸望她。而后转向西夏使节。
“贵使相邀，展昭不敢不从。只是切磋较技，来日方长。今日正值中秋国宴，在此操戈于大宋礼制有违。展昭愿舞剑助兴，以多谢贵国贵使抬爱。”
“皇上，臣奏请琴深姑娘共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