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老,“泡”到老:《闻香识女人》

他怪异、孤僻、自负、抑郁,甚至暴戾、好色;他是一名失明的退伍军人,有灵敏的嗅觉,能轻松说出女人身上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并猜测出她的身高和头发的颜色,乃至眼睛的颜色,泡妞技术信手拈来;他正直且富有同情心,在自杀和活下去之间挣扎至久,最终在年轻学生查理的帮助下重生;他的口头禅是“呼--哇”(现实中是美军中常用的战斗信号),从不避讳自己脏话连篇。



《闻香识女人》这部影片翻拍于1974年迪诺·莱希的电影《女人香》,由阿尔·帕西诺克里斯·奥唐纳主演。讲述了一名预备学校的学生查理(克里斯奥唐纳饰),为一位脾气暴躁的眼盲退休军官弗兰克(阿尔帕西诺饰)担任助手期间发生的故事。该片于1992年12月23日在美国上映,时至今日,好评如潮。它在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是翻拍,比起《女人香》中专注于展示一名老兵过去的生活,《闻香识女人》则是通过一个年轻学生查理的视觉带出主角弗兰克在当下的生活,并不着重描写他的过去,而更加专注于人物之间的关系。

弗兰克和查理第一次见面,弗兰克一直坐在椅子上喝酒,在言语上咄咄逼人,在行为上盛气凌人,吓跑了前来兼职做助手的查理。在女主人的劝说以及对金钱的极度需要下,查理没有退缩。

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弗兰克要去纽约旅行,其实是准备在纽约用尽全身力气和精力享受一次美好的生活,然后开枪自杀。查理只好与之同行。在纽约的旅程中,弗兰克带着查理出游、吃佳肴、开飞车、跳探戈、住豪华酒店· · · · · ·他尽情地绽放生命的热烈,像一颗流星,在黑夜擦出最闪亮的光芒,接受生命的陨落。当他告诉查理自己将用手枪打破自己的头颅,在柔软的大床上时,查理开始采取行动制止,两人在言语对峙间,他交出了子弹。第二次自杀,是真正地自我放弃,弗兰克躺在床上,说自己很累,只想要安静地睡眠。查理最后通过“去兜风”让弗兰克在自我放弃中苏醒——他们开着红色的法拉利,在大街上惹人眼球,而弗兰克的加速和不要命的疯狂行为,引来警察的制止,他的笑容和快乐却溢于言表。而第三次自杀,他有意支开查理叫他去买雪茄和酒,在房间穿好军装,为子弹上膛,与此同时,查理意识到不对劲,在酒店门口折回到房间。两人的对峙从言语上升为行动上的相互掣肘,查理给了弗兰克两个活下去的理由,一是弗兰克对查理说“你不想死”时查理回答“你也不想死”,二是查理说“你跳探戈和法拉利帅极了”,自杀彻底告终。


影片的高潮部分,是弗兰克和一位妙龄女郎跳探戈。弗兰克带着查理去和女郎搭讪的过程中,依然不变的谈起女郎所用的香水,一步步让女郎吃惊,然后教她探戈。探戈所用的音乐是极为经典的《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遥),在舞步和鼓点之间,将军意气风发,帅到极致!这也是我最动心的一个场景。阅历无数女人的弗兰克,性情暴戾中不失将军风范,抑郁孤僻中不失自我情调。


这段不平凡的纽约之旅,让原本已经对生命完全失去信心的弗兰克在查理的帮助下重新拾起对生活的勇气和信心,而查理也因为弗兰克而挽救了自己的前途——

影片开头,查理无意间目睹了几个学生在夜间恶作剧让校长于众人中颜面扫地,面对校长威逼利诱让他说出真相和朋友之间的轻易的两难境地,查理选择了后者。纽约之行中,尽管弗兰克一直对他说主动出击曝光肇事者,查理依然选择忠诚。在开庭会议上,弗兰克意外出席,一段精彩的慷慨陈词,挽救了查理的前途,讽刺了学校的伪善。两个人也在相互鼓励中,得以重生。



不管是弗兰克拜访兄长出言不逊,还是被说及沉痛的陈年往事——中校期间喝酒过多拔掉手榴弹引信导致双目失明,以及不断被挑衅的暴跳如雷,或者是在纽约的飒爽英姿,无一不在挑战演员的演技——阿尔帕西诺在影片中的表演丝丝入扣,准确地揭示了失明退伍军人的内心世界,

弗兰克在阴暗小屋中的第一场戏就已先声夺人:只见帕西诺一直坐在椅子上喝酒,其细致的触觉与嗅觉动作演活了这个盲人的自卑和自大,配上咄咄逼人的对白和强劲有力的腔调,顿时突显出这名中校的盛气凌人,把前来应征的查理吓得只想走。随着剧情的发展,中校性格中的迷人特征逐渐显现:异常灵敏的嗅觉能细腻地品味女人身上的香气;跟陌生美女在舞池中跳出精彩的探戈;驾驶法拉利跑车,超速到被警车追赶;在校园公审中挺身而出,为查理解围。角色生理上的缺陷完全没有束缚演员对情感的表露,反而成就了大师精彩纷呈的表演空间。

他失明,但心如明镜,正如他自己说的——灵魂没有假肢。他与“软柿子”查理形成鲜明对比,相较而言,查理不喝酒不抽烟不玩女人,没什么想法从不做任何决定,更像是一个在生活中亟待被拯救的人。重生后的弗兰克开始主动和家里的小孩子亲近,不再孤僻怪异,不再高冷无情。重生后的查理学会了过生活,做一个活生生的“人”。

《闻香识女人》,香水,是一个女人的标志,闻香,是一个人对生活的享受和追求。我想这部影片要告诉我们的是:无论生活的面目是温顺还是狰狞,我们都需要为我们的选择、要走的道路,想要追求的目标做出努力。而死亡永远不能成为逃避的借口和途径,活着需要有比选择死亡更大的勇气,承担责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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