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之回不去的家乡,少小离家老大回,儿童相见不相识

乡愁是什么?乡愁是国庆堵在高速上的焦灼,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彷徨,是对家乡山山水水一屋一数的挂念!

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里,就如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乡愁是时间和记忆长久发酵和酝酿出的思念和愁绪,曾经生活、工作、劳作的场景、人物、活动、事件等,在经历时间的催化之后,被城市化的浪潮席卷一空,一切都成昨日黄花,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我也不是曾经的我,你也不是曾经的你,不变的只是深藏于内心的回忆和触动。

曾经一间或一栋两层的红砖房,干净平整的地面,洁白无瑕的墙面,在这样一个五六十户的小村,都会让路过的人禁不住多瞄上两眼。因为村里大多数的房子还是土砖房,屋内阴暗潮湿,黑不隆冬,上个厕所都要外面的偏屋或单独的简陋的茅厕去解决。门口打谷场就是夯平的黄土地,一下大雨,湿泥巴搭裤脚,一身水一腿泥。

如今基本上都是两三层的楼房,窗明几净,白墙红瓦,瓷砖贴面,门前用水泥浇筑活动场地,厕所厨房设置一应俱全,太阳能热水几乎家家标配,更不用说轿车,就像年轻人手中的手机,必备之物。车库也走进寻常百姓家,很多留守村里的老人,买了收割机械,农忙时帮助相邻有偿服务,农村生产生活条件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那一垄垄整齐划一的庄稼地,从翻耕、育秧到管理、收割,完成了从无到有,从青色到金黄的蝶变,每年农忙时节就是大地对我们的馈赠和考核。“人不乎(糊弄)地皮,地不乎(糊弄)肚皮”,初中老师平实的语言生动的诠释了种地和学习一样的需要用心刻苦。现在大城市的老师,估计是讲不出这样贴地气的俗语的。

如今很多水田、旱地和池塘已经让步于小城镇建设,变身宽阔的柏油路或居民宅基地,曾经延续几百年的青翠麦苗色被一片灰白建筑和道路取代,城市仍旧健硕,农村却已老迈。曾经修理整齐的田埂如今已经杂草丛生,路径不容易寻觅了。曾经偷偷摘西瓜的田地,如今已经是一条宽阔的道路、曾经捉鱼摸泥鳅的水塘已经被填成农田,我们希望从中找到儿时的回忆和伙伴,却失望而归。

曾经的村办砖厂,烧制红砖畅销周边几个乡镇,窄窄的道路上经常被神牛拖拉机和万山小货堵得水泄不通,两百号工人,拉土的工人一天工资都抵做半个月的农活,一时风头无俩。那高耸入云的烟囱是整个小镇工业的象征,也是我们玩耍游乐的场地,一度幻想我们能轻功上到塔顶,一览小镇的景色。烧制厂房、土坯场、成品场、半成品场、取土场都成我们儿时躲迷藏抓特务的免费活动场地,在空寂宽阔的场地内,在一垛垛的土坯间,来回奔跑,挥洒汗水和欢乐,在嬉笑打闹间慢慢成长。

如今,砖厂早已倒闭。部分场地被租用,土地被复耕成旱地和林地,厂房被改成猪圈养鸡场,仓草与树木共长,烟囱与蓝天齐飞,此情此景让人不禁唏嘘。门前冷落鞍马稀,砖厂变做农民地,真正的“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由于人迹少至,熙攘的道路已经埋没于荒草之间,高高低低的杂草像女孩的睫毛,随风飘荡。农村和小城镇的疲敝和破败,大多因为当地经济疲软无力,大量优质企业和厂房外迁,让小镇的经济不断的恶化,导致大量人口外迁务工,恶性循环,演变成农村养活不了肉身,城市安置不了灵魂。

世事变迁,我们是幸运的的,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离开,迎来一个纪元的开始,让我们见证了奇迹的时刻,也让我们在多元的文化社会现象下,不用像我们的父祖辈那样,脸朝黄土背朝天,土地里刨食,靠天吃饭,靠地活家的辛苦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开销。

秋草枯,秋叶黄,我心安处即是我家。这是一片我深爱的土地,抚养我们长大成人,供养我们的吃喝拉撒睡,滋养我们平凡勤奋的心灵。然而我们不得不外出,每逢节假日回家,都像一个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对于出外讨生活的我们,被城市化圈住,在离家乡的路上越走越远,没有办法回头了,有的只是深深的眷恋和无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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