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不噪,阳光正好

春夏秋冬。日子层层叠叠的,说起来似乎慢长,可转瞬就是处暑,风已不燥,早晚有了秋天的模样。

庚子年的春天应该是我这三十几年来,经历的最慢长、表象里最安静的月份。因为新冠疫情,我们将自己和家人封闭在有限的空间里,足不出户。也是唯一一次错过春天里的桃红李白。真是羡慕那些自由的植物,无论外界因素如何,只要时间到了,该开花时热热闹闹的开,该结果是认真的结。一副不管不顾又随遇而安的姿态。想起金庸先生写过的一段文字:“人生就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其实“人生”哪有它写的那样洒脱,谁的一生不是拖泥带水将就着过?其实觉得这段文字形容一场场花事最贴切。

想想今年春季里的每一天,哪一天不是表象下的寂静包裹着一颗颗焦灼的心,第一次觉得“兵荒马乱”不是一个形容词,它是心头里被圈养的一千匹野马。也像一个久病未愈的人,对日子的阐述仅仅只是黑与白的区分,季节轮换会无形中被忽略。确实呵,今年的春天不像春天,夏天也没个模样,梅雨季节特别特别的长,倒是秋天显得安稳,风也好,雨也好,阳光也刚好。

这样好的季节,愈发宠溺出自己的惰性来,跳出许多无谓的交际,像只猫一样,喜与独活,将自己的身心安放与一个相对安逸舒适的环境,沉迷在一个人的深渊里:读书,写字。在文字里悲喜,在浓郁的墨香里沉溺。

终于可以从内心深处去接受“安于现状”这个词,活在现实的想象里,接近理想的空间范围内,像叶片上的一只虫子般过活,缓慢。安静。也原谅了这份心安理得的逃避。

很喜欢某位艺术家说过的这句话:“我很自豪,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作家毕飞宇说:“这是一个艺术家应有的姿态。一个从事艺术创作的人,无论他有多少朋友,他应当是一个人,必须是一个人。孤独是艺术家的道德。”读完这段文字我释然了许多,为此,我原谅了自己的很多空穴来风,我虽然不是什么艺术家,但我有所热爱,我喜欢“执念”这个词,我一直顺从某些“执念”一个人坚持做自己喜欢且无用的事。孟子说:“人之大患在好为人师”,我们的喧嚣内心的浮躁与自以为是大多来源于此。为此我不人云亦云,不去闲言冷语,喜与独往,尽量保持内心纯粹与干净。以自己的方式去慢慢靠近梦想,慢慢变老,但不放弃自我成长。

或许真的是自己心理上的问题,一直从心底排挤与人过多的交际,厌烦一眼望穿的名利心和人性无法脱去的虚伪,一但被卷入,就会觉得自己特别的虚弱和对世俗的厌倦与无力。我不愿去涉及。

“都说年少不听李宗盛,听懂已是而立年……”看见这句话时是在处暑后的某个午后:微风不燥,阳光正好时,这样好的光阴里适合回忆,适合热泪盈眶,为逝去的青春,为自己的而立之年,还可以细腻的触碰与关照自己的内心。怎么就突然喜欢了?突然间泪流满面了?一首《爱的代价》调置重复偱环状态,一遍遍的听,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去的他,花白的头发沧桑的声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心弦被轻轻的一次次拔动,抖落一地零零碎碎的往日,细雨般浸湿那些渐远的模糊的日常,爱与被爱的人变得遥不可及,如秋风吹碎的雨,也许吧,我们爱过不是为了非要有所相聚,而是在某一刻想起你,心湖还会漾起涟漪,那些崎岖的心路历程。

小禅老师说:“谁不是把往事慢慢煮,然后酸甜苦辣独吞下去,更与何人说?谁不是和光阴边撕扯边和谈,然后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翻江倒海,叫人如何说?渐渐平静,渐渐在山高水远的生活里,活成自己宗教。”

我也想说,活成自己的宗教,也活成一株绿植吧,在现实中歌唱,在文字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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