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毛钱,分你半块夏天

小时候,买一块冰棍只要一毛钱,冰棍是水和橘子味色素兑起来的那种。

二十年前,我手里握着大伯给的五毛钱,一天往小卖铺跑五趟,每次只花一毛钱。

一根冰棍不够吃,找个墙角,“嘣!”——一磕为二,带木棒儿的那一半给姐姐。

半块冰,一个夏天。

舍不得用牙嚼,只好用舌头慢慢品尝,想要夏天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然后姐姐和我的舌头就都变成了橘黄色,满嘴的色素味,甜中带苦。

二十年后的今天,下了航班开了五百公里夜车终于赶上了好朋友小花的婚礼,新郎来接亲时,我又去小卖铺买了一根冰棍,酸奶做的,两块钱。

我把冰棍递给新郎,新郎一脸迷惑。

我问新郎:“夏天这么热,假如世界上只有这一根冰棍了,你怎么办?”

新郎接过冰棍犹豫了一秒,转身走向墙角。

“嘣!”——一磕为二。

带木棒的那一半递给了新娘。

......

你说你害怕跌倒,便紧紧抓住我的衣角;

我说,把手给我,我带你去飞。

如果这世界上有一种友谊可以纯粹如水,我愿意将这水一饮而尽据为己有。

你说你喜欢踩在轮子上飞翔的感觉,听着风儿在耳朵边画着圈圈;

我说,我喜欢你穿牛仔裤和小白鞋的样子,美极了,像婚纱。

——————谨以此文送给我曾经现在和未来的挚友,祝你新婚快乐,幸福一生!



1.飞翔的小花

我和小花相识已有七年。

小花不是艺名,姓花,人如其名,貌美如花。

人的一生可能会遇上很多幸运之事,比如两块钱的彩票中了二十五块,比如地铁上擦肩的那个屌丝正是你甩掉的前男友,比如你喜欢的姑娘恰好貌美如花。

小花是我大学认识的第一个美女,那年,我大二,她大一,她是禽兽学长眼里的漂亮小学妹,我是禽兽学长里的另一类文艺小奇葩。

不同的学院,不同的年级,也不同的年纪,和小花相识实在是巧合。

我曾对朋友说,人生就是各种阴差阳错纠结在一起的,我和小花的相识也算是一种阴差阳错。

然而,每一个阴差阳错恰好又有另一个好听的名字——缘分。

初次和小花相遇是在学校的旱冰场,九月的下午,夏天的小尾巴还在逗留,旱冰场西边是一排排的参天杨树,浓密的树叶为旱冰场撑出了一大片阴凉,偌大的旱冰场,只有我一个人踩着轮子飞驰,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脚下的那双单排轮滑鞋刚买一个月。

在轮滑协会,一个月时间就可以从入门到把四套基础动作流畅做下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上届协会会长,另一个就是我,他们说,我是那一届轮滑社的“明日之星”。

那天下午,我带着耳机,踩着轮子,在旱冰场练习着刚学会的动作,不得不说,花式轮滑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掌握技巧的运动之一,爆发力,耐力,平衡力,柔韧性,缺一不可。

旱冰场进来一个女生。

牛仔裤,小白鞋。

再一看,长发披肩,全框眼镜,两个酒窝。

姑娘拎着一双跟我一样的轮滑鞋,也许是看到有人在练跟她一样单排花式轮滑感到好奇,姑娘换好鞋子后迟迟坐着不动,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身边的朋友,旱冰场很大,我在这头,姑娘在那头,我听不清姑娘跟朋友在说笑着什么,只能看到一个身影,穿着牛仔裤,还有小白鞋。

花式轮滑,讲究平衡与技巧,高难度技巧动作与音乐节奏的融合是它的最高境界,有点类似冰雪项目上的花样滑冰,轮滑的难度在于掌控每只脚四个轮子的协调,其中的最高难度——单轮动作更是难上加难,除了轮滑协会会长还有少数几个学长,新生很少有人练到这种“境界”。可就是在基础入门动作中,能把动作练娴熟,看起来也颇具一番美感。

姑娘还在旱冰场另一头,远远望着我,迟迟没有起身。

姑娘显然是个新手——第一次穿轮滑鞋。尝试起身几次,站不稳,明明手在往前伸,身体想往前倾,可屁股就是不由自主向后跑,腰也不是自己的了,人的平衡能力在这一瞬间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几次尝试之后,姑娘抓着场边的栏杆终于站了起来,但——也仅仅只是站了起来而已。

身体因为紧张而挺得笔直,因为身体挺得直就造成了重心太高,从而收不住脚下的轮子,上身摇摇摆摆,脚也在摇摇摆摆,看得我都紧张了,保不齐就是一个跟斗,屁股开花。

小花终于迈开了步子,一点一点绕着旱冰场最外圈的扶手挪步,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快挪到我身边的时候,姑娘尴尬得停了下来,姑娘不敢放开扶手,而我显然成了姑娘唯一前进路上的障碍。

姑娘左右看看,脸上泛起一点红意,分不清是尴尬还是害羞。

因为要保持重心而弯腰低头,姑娘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边脸,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姑娘眼眸里清澈如水,微鼓得颧骨让整个脸颊更立体,棱角分明,嘴角边的小酒窝分外明显。

好一个可爱的姑娘。

我闪到一边给姑娘让开路,姑娘连声说谢谢,脸上的红晕更厉害了。

看到姑娘蹩脚的挪着步,我忍不住上前问姑娘:“你是第一次玩轮滑吗?”

姑娘含羞答:“是......”

“身体前倾,两脚成‘八’字型,然后用八字步走,两脚不要平行,一定要有角度,你试试。”

姑娘听了我的指导,开始用力控制两只脚,可是脚下的轮子就是不听使唤,姑娘抬起右脚想把脚拐个角度,可是忘了左脚并没有交叉,左脚失了阻力,一下子向后滑出去,姑娘花容失色,“啊”了一声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来是摔疼了,姑娘脸色瞬间变白,我赶紧把她扶起来,姑娘脸又红了,带着些许难堪。

“没事没事,慢慢就好了,掌握住八字脚,就摔不了了。”

“学长,你练这个多久了,你怎么玩得这儿好啊?”姑娘终于开口了,声音温柔有带点嗲音,看得出来这是先天的,不是口音。

“一个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西边的白杨树投下来婆娑的影子,树上的蝉儿吱吱叫着。

“一个月就这么厉害啊,你也是轮滑协会的吧”,姑娘脸上的红晕渐渐消下去,“学长那你以后能教教我吗,我刚学.......”

学校的轮滑协会因为我们这一届学生空前壮大起来,从往年的几十人一下子发展成了几百人的大队伍,每到傍晚和周末,学校广场上全是“轮滑小子”和“轮滑公主”。

也是从那天起,我每次出去练轮滑都要叫上小花,小花变成个小跟屁虫一样,我去哪,她去哪,永远都是在后边偷偷抓着我的衣服,我后头看她,她就抬起头来看着我,抿着嘴挤着笑,脸颊泛着红。

小花进步神速,从一开始的“跌跌撞撞”到后来的“自由飞翔”用了也不过个把月,后来,小花成了公认的轮滑协会的社花,而这朵漂亮的花儿却依旧常常跟在我的身后,偶尔还是偷偷拽着我的衣角。

没过多久我家里便出了变故,父亲生病去世,我被迫休学离校回家主事,离开学校的半年里只偷偷跑回学校过一次,但是没能见到小花,即便那是我已心力交瘁,却依旧念念不忘小花在轮滑鞋上飞翔的样子,明明之中我感觉我和小花之间有种东西在若隐若现地牵绊着,只是那时候并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父亲走后几个月,安顿好家里便一心返校了,再见小花的时候小花的表情是锁住的。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小花轻轻抓着我的肩膀,感觉到了“皮包骨头”并不只是一个形容词。

那段日子心情极度变化无常,还未完全从父亲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小花默默陪在我身边,每次出去轮滑都带上我,我成了个小跟屁虫,只是不敢也不想伸手去抓一下小花的衣角,小花在前边滑行奔跑,长发飘来飘去,风儿在她耳边唱歌。

又过一年夏天我正式复学,迫于生活的压力开始四处兼职,轮滑鞋开始被搁置在了床脚,每次小花叫我出去玩轮滑,我都说正在工作,后来小花怕打扰我工作便不再主动叫我玩轮滑,再后来,日子越过越糟,无奈只好变卖了那双轮滑鞋,交了学费。

后来,再没见过轮滑协会几百个人在广场上玩轮滑的样子,协会的人也不再传说当年协会一哥练成“单轮摆渡”绝技的故事,传说中的高难度动作“双轮转”也就成了传说。

后来,再没见过小花,也再没去广场上看学弟学妹玩轮滑。

再后来,再没谈起过轮滑。

2.飘摇的路人

小花消失了两年。

因为休学一年的缘故,小花大三那年,我也大三了。小花一开学便从学校不见了踪影,几次发消息给她,她都是回复三言两语,日子貌似过得并不开心。

大三这年开始,我便开始了疯狂兼职的模式,最多的时候同时忙着四份工作,为了下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四处奔走,钱虽挣的不多,但也是足够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子温饱了。直到现在回忆起来,依旧觉得那几年是我整个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同时,我也想起了小花,才开始发觉到小花的种种悄然的变化。

小花离开学校后先是找了一份导购的工作,因为长得好看形象出众,颇受同事嫉妒,那时候路过小花上班的那家店,我都是特意带一份午饭过去,那时小花已经不再穿牛仔裤和小白鞋,而是连衣裙和高跟鞋,一起换掉的还有那副眼镜,带上了美瞳。

小花确实变了,变得更美了,那种美是多了一些社会气,少了些学生气,我和小花也变得渐渐疏离,每次都是寒暄两句然后便各自去忙。长期穿高跟鞋,小花的后脚跟开始磨出厚厚的茧,那对茧子那么醒目扎眼,扎得我心里隐隐作痛,但是痛过一会后,伤口自己便愈合了。

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扣除实习期的工装费,实际拿到手的只有百分之七十,两千块钱对于一个学生而言是足够的,可是,对于一个在社会上的女孩子来说却仅仅意味着温饱。

有一次去超市路过那家服装店,我不自觉往里张望,没看到小花的身影,心中不免泛起一丝不安,脚步被控制了一样,停下来,又不能停下来,想看到小花,却也不想看到小花。

直到今天,我才依稀想明白当时自己为何会那样。

后来,一整年,都再没见到小花,小花彻底离开了学校,直到毕业,毕业典礼都没赶上,全班都到了,唯独缺了小花。

大四那年冬天,我和好哥们常常相约去打台球,脱掉轮滑鞋之后台球成了唯一消磨时间的爱好,那时候哥们带我入了台球的门,无奈我天资稍微异于常人,三下两下便把哥们练了下去。青岛的冬天,海风吹得刺骨,学校的树叶落得干干净净,光秃秃的枝丫,光秃秃的广场,轮滑协会彻底没落了下去,当年的协会会长已经发福成了一百六十斤的胖子,大一那年,会长只有120斤。

十二月的一天,圣诞节的气氛已经装潢在各大商场,哥们又约我去打台球,约好的这家台球厅之前从未来过,一进门,几十张球桌一直延伸到目光深处,几张斯诺克球台横在最显眼的门口处。

球台那头依靠着一个姑娘,长发披肩,长裙过膝,一双锃亮的漆皮小皮鞋,手里握着几根球杆,姑娘看到有客人进来,自然转头看向门口的我俩。

竟然是小花。

这可能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相遇,或者说是重逢,那时候我已经完全摆脱了经济上的困境,也正因为如此,我的脸上自然而然因为经历的折磨而刻上了“成熟”二字,再看看小花,一个又熟悉又完全陌生的姑娘。

离开服装店,小花后来又去了一家私企,因为老板的无赖坑走的不少薪水,无奈辞职转行。后来又去了别的公司做客服,收入上也不尽如意,再后来便来到了这家台球厅,老板还不错,待小花不薄,只是工作本事实在枯燥无聊,工作的内容就是收银,还有给客人摆球。

两年,整整两年,小花从学校消失了两年,我以为小花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生活的也不错。

再后来,每次跟哥们打台球都是去小花的那家台球厅,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渐渐疏远的距离又慢慢拉近了回来。小花的眼神里已经完全看不到学生气,已完完全全是一个社会姑娘了,出落的美丽而标致,只是一直单身,从未谈过恋爱。

到我大四毕业,我入了航企,生活渐渐忙了起来,小花又失去了消息,后来得知她回了老家枣庄,家里里里外外好不容易托人找了一份文职工作,在消防中队,穿上了武警的军装,上班的大楼里全是消防武警官兵。

从2012到2014年,我和小花都经历了人生的阵痛,所有人都知道我为什么变,但是当时,我却不太理解为何小花要离开学校,放弃了大部分学业,一心飘摇在社会上。

后来,我专程去小花的老家找过一次小花,一是放心不下,二是确实想念。坐了五六个小时的火车,车窗外是十一月的初冬,小花的老家在鲁西南,山区,山上一片秃兀,草树皆黄。

小花站在消防中队的门口远远得迎接我,一身军装干练精神,头发盘起来戴着军帽,上次见小花的时候我记得小花穿的还是裙子和高跟鞋,而现在的小花眼神里的光又变得不一样了,带了很多淡定和果敢。

小花的领导,消防队的大队长特意为我安排了招待所,小花带我在枣庄的老城吃吃转转,十一月的台儿庄古城飘着小雨,我俩共打着一把黑色的伞,衣服各自湿了半边。我问小花冷不冷,小花却把我胳膊紧紧挽在手中,路人看我俩,如同看一对情侣。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把胳膊抽出来,任由小花用力得挽着,在古城的一座桥上,我们站在桥头望着河上不停落雨,开始回忆起那些年,那些事。

我问她:“花,那两年,为什么离开学校?”

小花不说话,面露愁容,嘴角的酒窝隐隐抽动,只是默不作声。

我又问:“花,大二那年你当我跟屁虫的时候,要不是我家里出事离开了许久,或许我们就在一起了对吧。”

小花更沉默了,转过头来莫名冲我挤出一个笑容。

后来我们去了一家小饭店,吃了一盆枣庄辣子鸡,小花偷偷结账,说跟她抢她就翻脸。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小花并不是孤单存在的,多年前在旱冰场多看了小花一眼,便成了今生注定在一起又不会在一起的两个路人,从大学,到社会,我和小花一路都在飘摇,眼神褪去稚嫩,面容刻上风霜,一次次重逢相拥,一次次又离别唏嘘。

或许,唯一不变的,终是多年前那个穿牛仔裤和小白鞋的小花吧。

踩着风,迎着光,听着我在她身旁唱着无厘头的歌。

3.婚纱

2016年的除夕夜,小花发来消息,祝我新年快乐,不是群发的那种。

2017年的除夕夜,小花又发来消息,祝我新年快乐,平安飞行,肯定不是群发的那种。

2017年9月1号,小花的朋友圈终于更新,内容是一张照片,照片中她穿着洁白婚纱,身旁是个穿着白色礼服帅气的小伙。朋友圈只一张照片,一个字都没有。

2017年10月10号,我驱车五百公里,整整一夜,从青岛到枣庄,六个小时。

伴娘团是小花的发小和闺蜜,伴郎团都是清一色的帅气小伙。

新娘是小花,新郎帅得要命。

我站在酒店礼堂最后一排的角落,看着小花手捧鲜花默默走向新郎,婚纱的一米裙摆把地毯上的花瓣拂向两边,出席婚礼的都是自家亲戚朋友,没有大咖,没有明星。

十米长的走廊台,背景音乐响起。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有一种感觉

                                          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

                                                     真的很简单

                                           爱得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决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Oh ,    I love you

                                                           ......”

新郎的声音好听,真的好听,全场鸦雀无声,角落里的我只能看到小花的背影,小花站在台子这头迟迟没有跨出一步。

毕业一别,千日有余,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在你的婚礼之上,白色婚纱的那头,是一个深深爱着你的男人,看不到小花脸上的表情,我想,这一定就是小花想要的归宿了。

新郎终于还是在歌曲结尾时拿出了戒指,小花伸出右手,一颗钻戒套进去,就是锁住了这一辈子,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不论是否贫穷或富有,不论是否健康或疾病,都愿意。

七年,从追风少年到已为人妻,是是非非,没有后悔,尽是为爱追随。

礼堂最后一排,我鼓掌拍红了双手。

婚礼结束,小花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我,那对目光依旧一如从前,明亮,充满阳光和希望,就像那个夏天的旱冰场,西边的杨树遮出一大片树荫,小花穿着轮滑鞋看着我,“学长那你以后能教教我吗,我刚学......”

众人上前合影,小花冲我招手示意一块过去,我摆摆手,笑着看着他们,小花瘦了。

婚宴上小花带着新郎官来敬酒,新郎近看更帅气,言谈中透露出才华气,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紧紧握住新郎的手,紧紧。

临走前,我叫住小花,将一个信封塞进小花的包里,小花吃惊的看着我,我只说是一点心意。

信封里有三千多字,我拿钢笔写了一整夜,随信附上的还有厚厚一摞礼金。

“花:

亲爱的朋友,我是东子,多日未见,甚是想念。毕业一别,一恍千日有余,希望过往的日子里你一直都是幸福快乐的,余生如是。

......

这些年我们一路走来,相互见证了彼此的成长和成熟,我也有幸能亲眼见证这些年你的艰苦成长之路,人生的逆境和社会的打磨成就了一个善良又无比坚强的你。大学时候穿着轮滑鞋一次次跌到,却一次次笑着站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着实让人欢喜。毕业后工作挣得不多,吃的不好,却也是微笑面对从未失掉希望。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言不吭将仅有的几百块钱积蓄塞给我,直到今天,仍感恩在心。

......

遇上磨难是人生的幸运事,我也更相信你那颗与众不同的善良心,我真心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所以,当你决定要结婚交出自己的后半生时,我很放心,我相信你,也支持你,只要我的朋友开心,一切皆是浮云。

你我皆凡人,不必胸有大志,能坚守住一份小确幸已不容易,希望未来的日子,“平淡如水”的婚后生活不会消磨掉你人生的激情,不要失掉对生活的信心和希望,也希望花花你不要停下追求进步的脚步,永远以一颗赤子之心,不忘初心,做一个好妻子,好女儿,好妈妈。

......

我能送你的结婚礼物有限,仅仅是两张你蜜月旅行的机票,礼轻,莫怪。

最后,衷心希望我的花花能够在未来的时光里笑容不断,幸福常在。有快乐可以找老友分享,有忧愁可以找老友倾诉,你的好朋友东子,一直都在。

最后的最后,祝我的好朋友,我的青春伙伴,

新婚快乐,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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