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觉心绪难平,想是春天即将来到,所以心绪也随着春意开始波动了吧。
佛说:“一花一世界!”这是禅语,需要的是参悟。我说:“一歌一岁月!”这是感受,需要的是静静的回忆。
单纯的孩童时代,记忆最深的就是我的一位上了年纪的男音乐老师,手拉风琴,在我们破落的校园角落教我们唱《雨花石》。“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静静地躺在泥土之中……”歌声中有秋天的落叶,一如我们学唱这首歌时的那个秋风肆虐的下午。不过那时的老师是真有才气,学校的任何一个老师或二胡或唢呐或手风琴都能拿起来上那么一段。总是记得我们唯一的一次元旦汇演,数学老师在拉二胡,语文老师在打鼓,校长在拉手风琴,全都在为我们这些幼儿伴奏。那时便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听的音乐,这台节目是最好看的。其实当时只有那么几个节目,其中一个还是《回娘家》。
再后来,我常常会在夏天想起我们学过的《拾稻穗的小姑娘》。因为农村的小孩会放麦忙假,于是,就在捡拾麦子的时候,我常常会哼着:“拾稻穗的小姑娘,赤脚走在田埂上……”那种轻松、自在与惬意,是长大后很少再体会到的。
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时候,我在乡中上中学。那时有一首歌唱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大中国》。本该很有气势的一首歌,可是常常会令我想到在乡中我们下晚自习后,伴着星星灯火回家时那迎面吹来的夏风和扑面而来的阵阵麦香。可能是在回家路上曾经听到这首歌吧?
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时候,我在灵宝上师范。豆蔻的年华,春意暗藏,轻轻一触就会勃发不止。谢霆锋的《谢谢你的爱,1999》,张雨生的《一天到晚游泳的鱼》,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刘德华的《开心马骝》,游鸿明的《下沙》张惠妹的《我可以抱你吗?爱人》……无论节奏急缓,无论歌词喜忧,都能让我联想到最近的境遇,联想到那个暗暗喜欢的他。其实,现在再听到这些歌,还会感到内心深处的悸动,眼前还会看到那个矫揉造作的自己,但并不讨厌,相反还有几分怀念。如今活得太现实,那份青春年少时的诗意与伤怀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太奢侈。
毕业在乡下任教时,与现在的老公恋爱。为他学起了梅艳芳的《一生爱你千百回》,每每唱起,总是柔肠百结,爱恋万千。也有孤寂落寞的时候。在我俩闹矛盾的时候,我学起了陈慧琳的《记事本》。和好时,专专地唱与他听,听得他连呼心疼,连声道歉。
后来,因为网络,所听的歌海量般地多起来,杂起来。很多歌只会哼上那么一两句,甚至连歌者都记不清是男是女,但就是这些歌丰盈了我的现世岁月。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每每平心静气地沉浸在歌中时,便有一种岁月如歌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