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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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溜溜沟沟

就是这一道道坎坎

就是这一片片黄土

就是这一樶子秃山

就是这一星星绿

就是这一汪汪泉

就是这一眼眼风沙

就是这一声声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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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恋这一排排窑洞

就恋这一缕缕炊烟

就是这一片片黄土

就是这一座座青山

就是这一星星绿

就盼有一汪汪泉

就是这一眼眼风沙

就是这震天的呼喊

暖暖我的心

扯着我的肝

掀起我的壮志

鼓起我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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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前,我还是少年,现在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现在想起十多年前我的世界,都成了亲切的怀恋。小学时代的生活,中学时代的生活,都鲜活的保存在我一生的生活之中,即使进入垂暮之年,一样会把记忆的白帆驶回到那金色的年月里。

      我出生在陕北,那个只有一星星绿的山疙瘩里。我老大,身后还有个妹妹,一个弟弟。我们姊妹三每人相差两岁。三人的生活很有意思,遇到争好吃的或到山沟里放牛,就会拉帮结派。妹妹最大的本事就是耍赖,自然弟弟就和我一派了。

    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赶集,小时候特别向往集市,那里有我们喜欢吃的一块钱四个的面包,很酥,很香。有1毛钱的老冰棍,很甜,很凉。有5毛钱一包的熊毅武方便面,很脆,很香……可每次我们都去不了,不是要帮妈妈捡烟叶,就是去山沟里放牛。爸爸答应回来买方便面给我们吃。我们三就赶着牛去山沟,刚到山沟就开始盼望太阳快点落山,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回去,就可以吃到想着就让人泛口水的方便面。于是太阳还没有开始下山,我们就急急地赶着牛往家赶。

      回家后爸爸还没从集市回来,我们三就站在大门外张望,听见爸爸的咳嗽或脚步声,就赶紧跑回家,装作很乖巧的样子在院子里玩。爸爸每次都不做声,径直走回家把包放炕上,然后咕咚咕咚喝些凉水。妹妹最耐不住性子,直接跑过去翻包,所以经常撞爸爸的枪口,糟爸爸训斥,我和弟弟胆子小,每次都会吓得不敢出声。爸爸只买了一包方便面,三人分。分的过程现在回想起都忍不住咯咯笑呢。爸爸先找来一张报纸,把方便面掏出来,掰成三份,看那个少就在多的上掰点下来,这时妹妹会死盯住较多的那个,不等爸爸分,她就叫唤着拿走一份,我和弟弟从来不争,分到那个是那个。妹妹拿到三口两口就吃完了,我和弟弟舍不得一口气吃完,总一根一根掰着吃,慢慢享受。妹妹吃完还不罢休,总会哭闹着要,我是老大,爸爸自然又从我这里再给妹妹匀点去,心里不舒服嘴里又不敢讲,每次只会咬着嘴唇,狠狠地瞪妹妹几眼。可孩子终归是孩子,拉帮结派后依然无忧无虑,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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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妹妹已经是老大10岁,老二8岁的妈妈了,弟弟也从胆小依赖的羞涩小男生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了。

      生活的大轮在铿锵地前行,时间却在无声地流逝。 平凡的世界里我们都复杂而平凡的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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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陕北是个落后的地方,除了学校发的课本,我们再没其他的读物了。每次去山沟放牛,空荡荡的山沟很让人害怕,脑海里总会有奇思怪想:山沟里会不会窜出来大灰狼?坐在地上会不会有毒蛇爬过来?这样想着整个人就开始毛骨悚然,仿佛刚才想的已经逼近眼前了。我会噌噌地爬到山泉旁的大柳树上,坐在有好处就不怕大灰狼,有毒蛇爬上来,我就用树棍戳它。安全了才会安静下来,听着牛脖上的铃铛判断牛在什么方向,泉水从石岩缝隙渗出来,嘀嗒嘀嗒落在日积月累打磨出的小水潭里,渴了用大草叶挽一叶水,伸直脖子,一咕噜灌下去,冰凉冰凉,甘甜甘甜。饿了掏出随身携带的布包里的白面馍就大葱,一顿大餐简单满足。后来在学校看到同学拿着她姐姐的一本书,名字叫《平凡的世界》。从来没有看到除课本外的读物,我一下被迷住了,死缠烂磨借到,把牛一赶到山沟,就爬到柳树上,深深地陶醉在平凡的世界里。

      随着眼睛越来越近地靠近书本,才发现太阳早下山了,我这才突得害怕起来,听不见牛的铃铛响,在沟里疯狂地蹿出蹿进都没听到,我只能憋足气往家跑。回家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妈妈关切的询问使我嚎啕大哭起来,牛不见了,爸爸肯定要打人的。爸爸回来了,我怯生生地躲在妈妈身后,爸爸当兵出身,骨子里透着威严,我们都怕,连大爸二爸小爸家的孩子都怕爸爸。爸爸听说牛不见了,并没责备,转身出去寻找。不知过了多久,爸爸赶着牛回来了。说被邻村一家人扣下了,牛跑到人家玉米地里,吃了不少玉米,人家要赔偿,我知道自己闯了祸,又害怕的哭起来,并把《平凡的世界》交给爸爸,告诉她就是为了看这本书忘记看牛,才让牛跑人家地里。爸爸接过看了看,轻轻放在炕上,反而很高兴的样子说:“看书是好事。”也许是爸爸这句话,从此我便深深爱上路遥,爱上他的作品,开始把书里经典的语言反复诵读,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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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上图这个学校,我在《平凡的世界》的陪伴下顺利毕业,开始了人生的第二个学校的学习。2008年再回这个学校,教室基本的原样在,只是到处破破烂烂,桌子凳子残缺不全,里面没有学生,村里的学生全部去新建的小学读书了,这里住着村里窑洞有塌方危险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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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凡的世界我的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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