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不醒的时候 想起了外婆 老房子里面 都还好吗
明明 那么清晰 她给我一碗超大的白米粥 我 腆着脸 笑嘻嘻地掏出一罐八宝粥 外婆 你尝尝这个粥
院子里大片的竹子 把屋子里遮得 很暗很暗 夏天 蚊子很多很多 外婆却 依旧 一年年 盼它们放绿 开枝
总记得 早晨天还没亮 外婆的收音机早已响 伴着喃喃的说话声 还有老屋子的尘土 又呛又吵 在外婆家 总也睡不好
和外婆见的最后一面 是个下午 她已经不能清楚说话 看见我 不住地叫着我的名字
好多好多时间过去了 每当想起外婆 眼泪从眼窝倒着滴到心脏 随着血 流遍全身 于是 整个人都开始悲伤
外婆的儿女守灵时 值年末 终 又不终
殡礼上 她唯一的女儿哭到没了声响
不敢在我妈面前提起外婆 也不敢知道她都是在什么时候用眼泪洗刷愁伤
清楚记得 把所有事情处理完 她回家的时候 淡淡地说 我再也没有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