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fay

图 / 源自网络

是温暖的一缕阳光

和着整个四季每一天的降临

如春风般荡漾

让所有的情感从冬眠中醒来

是对生命的感悟

散发着生命的芬芳

感性 甜蜜 陶醉

令人无法怀疑

是一种心甘情愿的系恋

即使风吹皱时间的苍穹

即使雨打湿青春的岁月

即使魂魄被波峰浪谷摔打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靠？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知道

只有真实的爱在这里无私守侯

——回凤鸣

我妈来我所在的城市出差。临行前一晚，我爸特地打电话嘱咐，我妈找不到主办方预定的酒店，让我送她过去。但是，她买的那趟车票，比我的下班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要不你请个早退假吧。”电话里，我爸说出的这句话，却把我逗笑了。一直生活在体制内的父母，并不懂外面世界得规则。没有什么早退假，一切得按照制度来。我解释了一通，说：“能不能让我妈等一会儿？”他还未回答，便听到我妈在一旁爽快地答应：“没关系，我等你。你安心上班，下班再过来吧。”

挂了电话，心里很难受，却不知道难受在哪儿？

第二天下午3点多，突然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语带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跟你说一声，我在候车室里等你。”我虽然心里有飞奔过去接她的心思，却也只得无奈说“好”。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如坐针毡。难过得心情一直都在，却不懂为什么难过，只是想起很多很多。

记忆里，与我妈相处的日子，总是在和谐的气氛里带着一丝小心，是她对我的小心翼翼。她太聪明，什么都懂，却不会说出来。只是小心翼翼地对待我，想要顾全我所有的小心思，不想我有一丝一毫的难受。

离开家乡，外出工作，其实最难过的那关是我妈。而从头至尾，我没有认真哄过她半句话，只是努力去做我爸的工作。因为知道，关于我所有的决定，我妈都不会反对。即便她有千百个不愿意，也会让我走。

上一次回家乡办证件，我妈特意请了假，开车陪着我满城转悠。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偏头跟她说话时，正巧看见她鬓角处有几根白头发，心里一紧，说：“你怎么有白头发了。”她半开玩笑半认真：“还不是为你操心的。”这话像针一样，扎得我心里难受。于是问：“你为我操心什么？”“你没有工作呀，我哪里能不操心。”她目视前方，专注地开着车。这句话轻飘飘出口，却砸得我心里特别疼。

我一直以为，我努力工作、加薪，在写作上小有起色，把她的银行卡号留给杂志社，让她看着我每一笔稿费进账，这样她心里会好过一点。没想到，在她看来，只要不考公务员不进体制内，我就是个无业游民，足以让她担忧到白头。

其实，我是能理解她的。就在我回家的前几天，一位小学同学考上了某个岗位，在我妈手里办的手续。她笑着恭喜了别人，心里却想着在外地的女儿，抑制不住地难受。我爸私下跟我说起这事，五味杂陈。我无法想象，在我走的这段日子里，她去当监考官，面试官，去做资格审查，看着一批批年轻人走上工作岗位，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怪我，那才是应该的。我宁愿她明确地说，对我很失望，不喜欢我这样的生活方式。也不愿她将什么情绪都忍下来，装作没事人一样对我好。

她就是那样，即便有千百个不赞同，也容不得别人批评我半句。一次回家，正赶上亲戚家的饭局。一位喝大了的亲戚，拉着我苦口婆心地说，我这样不管不顾在外面闯，实在是不孝顺，不知道家里父母担了多少心。我笑得尴尬，却没有反驳。心里很平静，觉得既然我选择了，这些就是我该受的。可我妈却不同意，当场跟亲戚争论起来。那些平时我用来说服我爸的话，被她一条条搬出来反驳亲戚。

那时我才知道，往常我跟我爸说话时，她在一旁装作不在意，总在忙别的，其实句句都入了心。她是宁愿我在家啃老，也不愿我为活得有出息而受苦的人。所以，我不太愿意跟她说起我的生活。向来习惯报喜不报忧，而那些我过得很好的话，也只能跟我爸说说。面对她的眼睛，我说不出口。也不愿去想，她一度在我们父女俩对话时保持沉默，是因为那些话像鞭子一样，句句抽在她心上，叫嚣着告诉她，我的生活在离她越来越远。而她，仍愿意将这些伤她的话，当做理由来说服不看好我的人。

一直忘不了，上次家族聚会，堂哥问我妈，对未来的女婿有什么要求。她淡淡地说：“没要求，只要女儿开心就好。”堂哥不相信，追问：“如果她喜欢上一个小混混，也无所谓吗？”我妈忍不住笑：“她怎么会喜欢上小混混呢。只有跟她有共同语言的人，才会让她开心。跟她合得来的人，肯定不会差，这点我不担心。”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暖意融融。我明白她的话，她不是不担心，只是对我足够相信。做母女二十多年来，她一向待我的宗旨，就是要让我开心。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不惜违背自己心意，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却能够让我高兴的事。甚至，职场沉浮将近三十年，被人背后放过冷箭，也吃过官司，她却从未将负面情绪带回家，也从未对我提过半句。在我面前，她一直在竭尽所能，扮演好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角色，将那些艰难坎坷阻隔在外，给我一个绝对纯净的成长环境。

步入社会，感知生活不易。回忆起我爸在异地工作的那几年，她一个女人，既要适应全新的工作环境，又要帮我联系转学，学做饭，学着独力照顾我。如今想来，几多艰难。而那时，我未曾感觉到半点不如意。

之前看过一句话，说“所谓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不过是有人替你扛了你该扛的。”那一瞬间，想起我妈。我跟她太像，我们都会为对方的不开心而难过，所以努力在对方面前扮演开心，也因此很多话没有跟对方讲。可是，心里却深深知道，她有多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