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回老家,吃过晚饭,照规矩,和两个妈上街溜一圈。我们的小镇真小,绕着镇上兜一个大圈子,也不用一个小时。其中,还包括一路上不断遇到熟人,不断搭讪聊天。
我觉得,这个“外插花”的过程,才是真正吸引我这么高温的天气,还不放弃坚持要出去溜一圈的真正目的。尤其,一路上会遇到那些十几二十年没有见面的老邻居,老熟人。从记忆深处打捞出从前的样子,然后,彼此发出一声久未谋面的惊叹,这个感觉真好!
在遇到那个卖莲蓬的老阿姨的时候,我们一路上已经遇到了无数的熟人。这卖莲蓬的,是原来我们村上人,和老妈是熟人,但我是不认识的。
老妈指着莲蓬问我:你怎么不买?你不是最喜欢吃么!
我说:这莲蓬多少钱一个?阿有荷花卖?
卖莲蓬的阿姨说:你喜欢,拿几个去吃吃算了。
我说:做啥要白拿你的,你是卖钱的。
阿姨说:野荡里采来的,不花钱。莲蓬有人吃,荷花又不能吃,谁要?我一个都没采!
我妈说:你蛮好采点荷花来,这不是有人要买了!
阿姨讲:莲蓬1块钱一个。
我一下子挑了十个。因为在城里,要卖两三块钱一个。
付钱的时候,卖莲蓬的阿姨说:你买十个,我再送你两个吧!
我讲:不要了,你这是卖钱的,白送我难为情的!
这阿姨手里迟疑着,听了这话,把手里的莲蓬缩了回去。
这时,在一边的老伴看不下去了,说:你这个人,讲么要送两个的,弄弄又舍不得,野荡里采来又不难为本钱的,再送人家两个!
受了老伴的教育,阿姨又在袋子里放了两个。
拎着袋子走远,一路上看着我们交易的几个阿姨评论说:所以啊,买东西不能在熟人那里买!买她十个莲蓬,多送两个,多么?一点不多!要是不认识的人,买的时候就可以讲好,一块钱一个,十块钱给12个。再讲,卖莲蓬又不用成本,又不是卖蔬菜,还要施肥浇水,莲蓬头野荡里多的是,只难为点功夫去采采,这个老太婆真是小气!
我笑,说,人家难为的功夫也是本钱。城里这样的莲蓬要卖两三块钱一个呢,合算的。
老妈说:早晓得你全部买下来算了,也不过二三十个,我来对她讲,廿只羊折倒算了。这种东西乡下人没人买的,就你这种人才稀奇勿煞!
回家剥莲子吃,发现这个莲子不好吃,已经有点老了,没有那种清甜柔嫩的口感。好在只买了十个,没有贪便宜全部折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