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的世界

如果不是我已经离开,又何来回头的世界?

如果我已离开,为何还是当时的心境?

大抵就是这么糊涂地度过了这些时日,糊糊涂涂离开了你,糊糊涂涂又想念你。

其实说实话吧,也许我并不是有多少真心付与你,只是顺了这缘分。论这番情意,多亏了你,这20年来,终究还是你懂我,又或许,终究只有我们两个同病相怜。

很多时候,我都是选择沉默,他们以为我忘了该怎么去反抗,或许又是以为他们做的让我称心如意以致我不必反抗;可是你会明白,我从来不需要那些,我甚至从来都不满意那些。你对我叛逆的性格摸得很透,可你从不用言语挑明,你只是默默地,读懂一切一切;你甚至很宽容地纵容我的叛逆,不会试图教育我该如何如何,而是陪我一起反抗。我在精神上给你支柱,你在行动上给我理解。

你知道吗?很小的时候,我就羡慕你的“潇洒劲儿”,你的叛逆,你的愤世嫉俗,你的胡作非为,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不听话不懂事,而是一种逍遥的侠客之风。我甚至那么崇拜你、迷恋你,你过得比我快活,你走得比我潇洒,这又有何人能及?只是遗憾的是,自打你离开之后,再没有人给我那一份体贴的心意,我亦再没有那份我行我素的勇气。你走的时候,没有给过我任何告诫,可我自己想,如果没有你的保护,我就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所以我开始隐没,也许你会反感这样的我,但这实是逼不得已的做法。但有时候,隐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于是,矛盾难免有被触发的时刻。在面对那些突如其来的矛盾冲突时,我每每不战而败,那些无法逃避的挫败感,免不得让我思念你。在我看来,也许只要你还在,我们便可以“携手打天下”。有时候想想,是不是你的父母成就了你的禀性?我想应该是的,虽然或许你不会承认,但如果不是他们将你抛弃,也许你会沉浸在美满的家庭之乐中,又哪管得了我那心思?呵呵,所以,我是不是该感激你的父母?你是个从小被家人抛弃的人,渐渐地演变为一个被社会抛弃的人,我同情你、怜悯你,但这丝毫没有压迫你拿得起放得下的气概,丝毫不能降低你在我心中的“神圣”地位。说是“神圣”,实则高抬了你,这只是相对他人而言,你算是拥有不可攻击的地位罢了。嘎嘎,这么说,你不会显示你的小肚鸡肠吧?

在你离开的时日里,也许是我隐藏得太深,以致外人都以为我是柔而弱的孩子,我笑他们太傻,看不到我骨子里的强硬,那是你教会我的,也是你留给我的,我自然不会让它轻易消失。也许你会有疑问,为何你和与你相关的一切在我心中会有如此不可磨灭的印象,现在,我来向你坦白。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对你的爱慕,随着时日的增加,我对最初的理由提出了质疑。如果单单是因为爱慕,那随着你的离开,我应该会渐渐看淡;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应该会淡出我的记忆;随着距离的相隔,那种所谓的“心有灵犀”之感应该会渐渐失灵。可是没有,事实证明,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重,甚至已经蒙蔽了我的眼睛和理智。我仔细想来,或许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解我心愁的也许只是我们曾经相同的寂寞、相同的失落、相同的清高。。。。。。从始至终,我对你的情感,不是美好的爱慕,只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互怜悯与相互慰藉。在这里,我为自己多年的误解感到惭愧,谨在此表达我诚挚的歉意。你教会我的勇于承担,现在反过来验证在你的身上,我不知道,这是可笑,还是可悲?可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内心的第一个知己,也还是最懂我的一个,此生能得一人如你,何来委屈与遗憾?

曾经看到一句话,“你不滚远点儿,我怎么想你呢?”有点想笑的感觉,这句话用来形容我俩,是再好不过了吧?可是亲爱的,你不要离我那么远好不好?他们常说,距离产生距离。我好担心,我们之间也会只剩下距离。他们还说,时间会让你忘了一切。我好担心,余生里再没有关于你的记忆。我知道,当初离开是种错误,我本该在原地等你,即便等到芳菲殆尽、落花满肩,我也应该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你会用最温暖的语气跟我说——“原来你也在这里”。可是我错了,我离开了,我痴等了近6年,也空等了近6年,在这第6年的时光里,我用“实践”证明了我的错误,再多的悔恨也洗刷不了对你的歉疚。亲爱的,我不该怨别人,不是别人拐走了我,是我背叛了自己的原则。

可是尽管我离开了那儿,为什么我的心情似乎一如当初?我一如当初般清高强硬而不肯屈膝,一如当初般习惯了依赖你而优柔寡断,一如当初般充满期待等你回来——就是全世界抛弃你,我也不会抛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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