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养的小鱼死了。
这是去年六一节时，被弟弟带回家的吧！就是游乐场里花10元钱随便捞的那种。竟然也养了快一年了，生命力还挺顽强。期间被我有意无意想到时就丢点干挂面渣或者让弟弟放几粒小米给它。过段时间给它换换水。刚刚还在想它还真好养，竟然就在一天早晨，发现它已经一动不动翻着身子在水面上了。
我第一时间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弟弟，他的无动于衷让我有点惊讶。我又告诉了哥哥。他说：我要埋了它。 我心里默默地赞许。我在像他这样的年龄，曾经在家里养过两只小鸡仔。黄黄的，毛茸茸的。那个年代的菜场，经常能看到挑着扁担，两头挂着装满小鸡仔的箩筐的卖鸡人。城市的小孩子买回来，就跟现在的孩子们养仓鼠养兔子养猫猫狗狗等宠物一样。反正我是特别喜欢的，这是那个年代独生子女难得的有生命的陪伴儿。小鸡仔在两室一厅的屋子里窜来窜去，总是跟着人的脚步，活脱脱一个“跟屁虫”。好几次我们走得快或者一个转身，鸡仔躲闪不及，差点被踩在脚底。冬天，我们坐在沙发上，鸡仔们更是喜欢站在人的拖鞋背上，小身子缩在垂下的厚厚的裤腿里，多会找地儿取暖啊！那个时候的我，太喜欢这些小宠物了，喜欢到要把最好吃的喂给它，一刻不停地喂饱它—— 觉得这样才是对它好，爱它。（天呐，这多像现今时代大多数的父母对待孩子的方式！）—— 所以，除了米粒菜叶以外，我竟然还偷偷地从饭桌上留下自己最爱吃的红烧肉或者肉沫或者鱼肉，然后用筷子递给它们吃，其实，是生生的塞进它们的嘴，生怕它不够吃，吃得少，吃了还想吃。（天呐，这不是填鸭么？！）总而言之，我用着自己认为的方式去养我的宠物，结果，过不了多久，鸡仔像得了“甲状腺肿大”，喉咙处越来越大，彷佛卡着一个球。又过不了多久，鸡仔死了，因为“消化不良”。我不大记得发现鸡仔不动的那天，是怎样的悲伤了。后来听我妈说，我专门去楼栋后面的小花园的一棵树下，埋了它们，还在冰棍棒上刻了些字，插在小坟堆上，那天，我是掉了眼泪的。
所以，当听哥哥说要把小鱼埋起来时，我内心是有一丝感动的。我曾经给他讲过我小时候喂鸡埋鸡的故事，有可能他是有意去模仿；但无论如何，能学着用充满仪式感的方式向一个生命告别，这未尝不是个值得记忆和记录的时刻。
后来，哥哥的确如此做了。就在小区里，门栋正前方的小广场的某处草地上，他自己物色的地儿，带上种花的迷你小铲子，还有两根长长的小树枝，作为埋葬地的标记。
再见，小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