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慧姝
在这个跨年的假期里，计划看一本木心的书，写一篇读后感。可是连着读完二本之后，脑中仍未聚起写的思路，不同形式的新年祝福又时而传来，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就以木心的话为线索，选一些手机中的照片作为配图，对过往的2018简单回顾一番，再现这种边读书边迎新年的状态。
01 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
这句话，最先是从我的007推荐者那里知道的。他看了我写的那篇《那年日记|2017年的倒影》之后，给我留言：“岁月不饶人，你又何曾饶过岁月”。后来，又多次遇到这句话。当我在《云雀叫了一整天》P194页读到原句时，仿若重逢故友，倍感亲切。
我所在的007班级群中，参加跨年聚会的战友们传来了现场照片，最喜欢这张，因为其中的这句话“对未来最大的慷慨，是把一切献给现在”，似乎是爱默生所说“你若是爱千古，你应该爱现在；昨日不能唤回来，明日还是不实在；你能确有把握的，只有今日的现在”的精炼版，但“一切”二字容易引起误解，不如木心的“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经得起推敲且蕴含诗意。
02 我能抵抗任何诱惑，直到它们被我所诱惑
对于多数“不是在咖啡店，就是在去咖啡店路上”的追求精致生活的小资女来说，尝遍如下各种花色的咖啡，也算是人生一大乐趣。
事实上，我已经忘记了我的手机中存有这张图片多年，直到今日翻阅手机相册时才无意发现。在过去的2018年，当我脑中升起欲买杯咖啡的念头时，我就会让自己同时想到康德的话，“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是你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当路过咖啡店，空中咖啡的飘香促使我顺便去买一杯的时候，又让自己想到另一句话：“一旦你选择使用自由，你就失去了自由，这就是自由的矛盾性。”
我就这样故意小题大做，和自己过不去。可我发现，当咖啡对我来说不再构成诱惑时，我就成功摆脱了咖啡对我的捆绑。在咖啡这件事情上，不逾矩，又随心而动，欲望不再是我的主人，我是咖啡的主人。
03 生活最佳状态是冷冷清清地风风火火
木心写下这句话究竟要表达哪种冷冷清清与风风火火，已不得而知。我更愿意按我的理解把这句话作为我所赞同并践行的一种生活状态的支撑。
外表是冷冷清清的生活，简单朴素，没有忙忙碌碌、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舟车劳顿，也没有玉壶光转、觥筹交错，但内心世界却丰丰富富，充充满满，对未知世界有无尽好奇，徜徉在文学艺术作品中，随同故事中历史中的人物生生死死，如同有了比一千次还多的性命。
04 书房的窗外一株树，文学树
树在木心的笔下，是多情的。似乎每年的色彩消费量有定额一般，凉风初起的时候，它们成了“疯树”，“如梦初醒般地发觉还有这么多的颜色没有用，尤其是红和黄，开始滥用颜色了”，整棵整棵，整片整片…… “挥霍无度，浓浓艳艳，实在用不完了。”
当树叶变黄飘落时，木心夸它们“知道敌不过寒冷风雪，便将绿素还给树身，这些储存的绿素，是叶子的精魂，明年要用的血液”。
当秋风吹起一片落叶时，木心说“像是补充了一句话”。
与其说木心笔下的树是有情感的，还不如说木心把他的情感分给了树，他说“那些摇摆的树枝，就是我呀就是我呀”，他知道树的寂寞，说“树啊，水啊，都很悲伤的，它们忍得住就是了”。同样的，木心还把他的情感分给了轮船“那载着往事歌剧的轮船”，分给了甘蔗“甘蔗熟了，透出尊严紫红”……
有时，岂止是分出情感，简直是把自己物化了，变成了湖水“这是我呀，都被分散了的，一焰我，一粼我，一片我，一阵我，一缕我，散得不成我，无法安葬了”；变成了雪，“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
木心的文字，处处带给人意外与惊喜。意外在，那些景，那些物，全都有情有感了起来。惊喜在，人类中独有的情感，挪用到万物身上，竟然入木三分地传达了物在某种情景下的特征。不多也不少，恰到好处的描写，背后是木心的世界观：“人与世界是感觉着的关系”。
感觉是真实的，无论在现实中、在梦中，在人与人之间，或在人与自然之间。木心深情细腻地感受着这个世界。
05 文学是一字一字地救出自己，书法是一笔一笔地救出自己
写作班的老师曾对我们说，没有写满100万字，说什么热爱写作。最近看到老师的朋友圈上留言“闭关勿扰，加速码字中”。
大数据时代，用数据说话，目前我在简书上公开发表的文字一共24万，离开100万还有相当的距离。回头，是构成这24万字的一百多篇文章，篇篇都认真对待；低头，是自己坚定的脚步；抬头，是爱我的文学在远方等我，因为木心说过：“你爱文学，将来文学会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