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野花一起散步

      夏天的热风跨越平静的海面,把海水一圈一圈地吹向岸边。六月份的月历牌刚被撕下,仿佛就步入了仲夏。

       这是夏天最炎热、最烦躁,也最令人无奈的一段日子。大街小巷的一两点钟,太阳毒辣的几乎能把鸡蛋给蒸熟。空气里弥漫着灼灼然又潮乎乎的热。在这样的“大蒸炉”般的热度之下,下个季节的玉米也被催熟,提前上市了。

       从博物馆二楼的窗户上向外眺望,不远处就是海蓝港口,顺着港口旁的一条胡同向南观望,那里有着这一地段最热闹且颇具规模的海鲜市场。在这个小小的地级市也极负盛名,很多游客慕名而来。今天海鲜市场显得格外热闹。入口的地方挤满了售卖新鲜玉米的商贩。还有那从五月份开始便停在那里、从未更换过位置的西瓜三轮车。

        小桃在办公室里草草地吃过了午饭—一份十元的两荤一素烧鹅套餐。算上今天这顿“套餐”,已经足足可以凑够一张“十次免一次优惠券”了。她不喜欢过着计较的生活。可拮据的收入摆在那里,是铁一般的事实。这令她感慨万千。不过,小桃也说了,“省来省去,都一个样,钱永远都是不够花的”。

       办公室里算上她一共两个员工。黄叔不算。他只是个看大门的,退休后才来这里上班,规规矩矩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喝茶吹风扇,到了冬天生炉子的时候,才会频繁地从他那间小屋子里出来,往返于仓库-小屋。除小桃外,他们两位都是“老员工”,无论从年龄上来说,还是从来博物馆工作的年限上。郭科长在这里也有十八个年头了。他是小桃父亲的中学同学。小桃家里的老相簿里还放着当年郭科长和小桃爸爸中学毕业的照片。

       在这两个多小时的午休时间里,去小市场买点晚上可吃的或可做的(小桃一般是不会轻易地下厨的,当然要是当季的新鲜蔬菜上市,她才会打破“惯例”),是明智之举。反正无论如何她都要打发掉这百无聊赖的“午休”。

       小桃轻轻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把博物馆的大门也关上了。黄叔睡着了以后,恐怕鸡飞狗跳,他是一概不知了。郭科长就更指望不上了。他一个五十来岁的人睡的比七十多的黄叔还死沉。安全起见,还是锁上大门为妙。

      博物馆虽说是老旧了些,却坚固无比,用比喻来形容,它的骨架“壮”的就跟头老牛一样。自从博物馆建好,它至今未做过大手笔的整改。就连那掉了整整一页老木头的楼梯凳,修补工作还是好不容易才完成的。不是报上面审批不下来,而是既要维持整体原貌,又得找到相仿的一块“上了年纪的老木头”,这太难了。墙壁上的油漆也陆陆续续地脱落,仿佛脱了很多皮的树干,显得衰老。

      “也是啊。这里毕竟是博物馆。和崭新崭新的闪耀人眼睛的‘画廊‘、’艺术馆’完全两码性质。”小桃在大门栓上了锁,嘴里冒着热气黯淡地说。

     每当那摇摆的大钟敲响了十二下,火速吃完盒饭的郭科长就会把他的躺椅温柔地放倒。仿佛那躺椅,不只是一把简简单单的椅子,而是一个令人兴奋、给人安慰的恋人。郭科长是那种头一碰枕头便会睡着的人。小桃总是很纳闷:莫非前一夜,郭科逮猫去了。

       为了逃避那烦扰耳膜的“鼻鼾”,小桃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锁上大门,撑着阳伞一,沿着海边到处走走。

       再说说与她阳伞方向背离、被孤单地剩在那里的博物馆吧。

       它是这座城市最“近代化”的象征,早在上个世纪末,它的名字便响彻了整座城市。在战乱的年代,这座城里大大小小的建筑遭受了冰冷的空袭,接着又被烧成了一堆堆如山丘般的烂土。只有它在战火中幸存了下来。它当年的“英雄事迹”还被登载了报纸上。那张报纸,此刻就静静地躺在博物馆的一角,被一页透明的大玻璃盖着。字迹在时间车轮的碾压下,变得有些模糊,不过,但凡识繁体字的人,还是能通过读也好、猜也罢,明白那上面印刷着的“来龙去脉”的。

        小桃刚来博物馆工作时,还兴奋地如数家珍般的日日点数着里面的物件,生怕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某一天突然来了一个神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里面的宝贝扫荡一空。 这么说来,博物馆里面总还是有些值钱的物件的。

        监控明晃晃的闪烁工作着,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一分一秒都不敢“偷懒”;那罩在旧物件上的大玻璃是钢化玻璃,即便大玻璃昏睡上一个世纪,它里面的物件也插翅难飞。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小桃依然不放心。就跟不锁好自家的门,家里的雪白雪白的纯种“阿旺”就会被偷走一样。

        “晚上吃点什么好呢?”小桃朝着手拿喇叭的小贩走去。

        那只喇叭里循环播放着海滨城最朴实的方言:当季新鲜甜玉米啦,两块钱一斤,两块钱一斤。

        晌午的太阳发出白得刺眼的光,仿佛那种“白”才能算是太阳的本质。

        路上的行人撑起阳伞不耐烦地用扇子扇着风,试图把脸上黏糊糊的液体风干。那一张张汗渍淋淋的脸,不赖于馒头店大蒸笼里的白馒头。

        偶尔街上也会出现几个没撑伞的“例外”。比如,拖拉着“轮子菜篮(下带俩轮子可以倚在墙角,上有把手的大布袋)”的老奶奶。她们似乎很耐热,完全可以忽略掉天气。初夏也罢,仲夏也罢,她们大都穿着长袖的衣服,最短也是七分袖。仿佛老奶奶们来自距离赤道很近的地方,北国的炎炎夏日才会带给她们“似曾相识”的宽慰。

       小桃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已满头大汗。阳伞在这个时刻,形存实亡,不起任何有效作用。

        她在西瓜三轮车那里停留了许久,挑了一个中等大小的西瓜。不过,为了更轻松地买菜,她每次都会把先前买的东西,留在卖主那里,等到东西都买完的时候,再一家一家的回去拿。有点像“猴子掰玉米”。按道理说,西瓜这么重,本该留在最后买才对。可小桃就是这样的习惯。多年了,也改不了了。

        这个习惯,也让菜市场的很多商贩都认识了小桃。喜欢小桃的商贩,完全不会多想。不喜欢她的,表面上会客客气气的告诉小桃,“尽管放在这儿,啥时回来拿都行,或者我给您送到‘府上’…”实际上呢,一定会在心里悄悄嘀咕,“切!公务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看老古董的。咋的,连个菜也拎不动了?!”

       小桃走到一家卖玉米的地摊那里,仔仔细细地挑了几个最嫩的“棒子(玉米的别称,据说也是某个半岛国家的别称)”。这时,有一个来买菜的中年妇女,嚷嚷着,“给我几个剥好了皮的。这么厚的玉米皮,回家剥起来多费事。”

       地摊上是一对夫妇,大概六十来岁的样子(实际也许会更小一些。天天在市场上被风吹日晒的人,黑黝黝的皮肤看起来很显年纪)。

       妇人笑了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机灵地回应,“呵呵。剥皮的,十块钱一斤。你要吗?要,我现在就给你剥。”

        中年妇女不耐烦地说,“行行,十块就十块。给我来两斤。”说完,就用手帕在脸上像蜻蜓点水似的拭擦。嘴里还在小声地抱怨,“真是宰人呢?!”

        “疼!!”妇人喊叫了一声。她的血顺着剥下的玉米皮,滴到了地面。 “老婆,你慢着点呀。慢点剥就是了,急什么急呀!”老头子焦急又心疼地埋怨他妻子。他抓起一把泥土想要盖在妻子流血的手上,小桃喊住了他。

        “别用黄土!很脏。我有创可贴。”小桃急忙在包里翻腾起来。索性,她把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那被护手霜、梳子和各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挤压揉搓的创可贴,终于找到了。两张叠在一起。

       “得用纱布。看样子伤得挺深的来。”中年妇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小桃在她的手上轻轻地贴上了创可贴。两张都贴上了。创可贴中间的部分,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 妇人连忙道谢。小桃叮嘱道,“这两天最好别沾水。每天都要更换。”

        周围的商贩,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小桃,好像此刻他们眼里的小桃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衣着,发型,相貌什么都没变,可他们心里嘀咕的“一身公务员臭架子”的小桃“变”了。确切地说,在这一刻,他们才真正地认识了小桃。

        “阿姨,玉米的叶子就是很锋利,割起来比刀子还快。以后要当心点。”小桃把包整理好,就转身走了。她刚买的玉米也忘拿了,搁在了地摊上。

       这一下午,小桃都没记她的玉米。她的办公桌下面,放着那颗半大的西瓜。圆滚滚的,跟涂上了绿色花纹的足球似的。

        “桃子,上面来文件了。咱下个月可要迎来大领导了。”郭科长一脸认真的样子。这跟他平常一贯的嘻嘻哈哈风格很不搭调。

        小桃知道,接下来,郭科长的午觉可能要睡到头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这件事。

        “也是好事哩。中午我终于可以呆在办公室里了。”小桃心里暗喜。

        直到下班后,小桃骑上了她的私人座驾—凤凰牌自行车,她才想起了“玉米”。因为车前的筐子里只有西瓜。

       “啥记性呀!诶呀,真是的。都这个点了,人家早就收摊了吧。”小桃低头看看手表,指针刚好落在了六点。

       要是平常,郭科长早在小城五点的钟声敲响前就下班了。今天他晚了半个多小时,一直磨蹭到五点三刻。郭科长下班推迟,自然,小桃也比平常下班晚了些。

        郭科长干别的不积极,每天下班最积极了。小桃在科长走后,还要一一检查,尤其是办公室电脑的电源。如果哪天她忘关电源,而又突然电闪雷鸣的话,她整个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别的城市有一个血的案例,尽管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都可以称之为“历史”了。据说,有个博物馆,遭雷劈了,整面墙都塌掉了,里面值钱的宝贝被偷了好几件。

        小桃不理解的是,雷公有时候好像真的是在打瞌睡。放着歹徒、偷盗犯不劈,偏偏帮倒忙似的劈倒博物馆那“上了年纪”的老墙壁。

       看着天空突然骤卷起灰色云层,小桃断定今天定然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要不然白天也不至于这么个“热法”。

        没办法,再回去一趟吧。检查一下电闸是否是拉下来的状态。最近她总好忘事。要不然,玉米也不会落在地摊上。小桃想着想着,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黄叔不在屋里,小桃猜测他肯定去厨房煮饭了。上了年纪的人,最不亏待的便是自己的“胃囊”了。更何况,今天由于突降“重要文件”,博物馆的下班时间也整体推迟了。

        小桃给黄叔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道:Mr 黄,今晚大雨将至,烦请多多留意。署名,桃子。 桃子—这个称呼,最先出自黄叔之口。黄叔最擅长给别人起外号了。

        刘瘸子,张三丰,分别指的是送水、送外卖的两个小哥。他们一个送水慢的像蜗牛,一个送外卖从不带头盔、怕弄乱毛寸发型的自恋狂。虽说形容得能让人一听就知道是谁,可黄叔起外号的时候,永远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他起外号的范围还很广泛。当然想象力也不错。就连从别的馆临时调来的讲解员也不放过。梅雨季,说的是讲解员—季雨梅。

       黄叔喊着喊着,郭科那里也开始改口了。由原来的“桃媛”,变成了“小桃”,再后来干脆就是“桃子”。

        雨,说下就下,好像从不愿和人事先商量。先是噼里啪啦的大雨点,接下来整座小城落入了雨的“大水漫灌”之中。放眼望去,海岸线也在无限地逼近,海上掀起了半米高的浪潮。

        小桃在事后还很后悔。为什么那晚她不睡在办公室。这样就可以避免“文物盗窃案”的发生。

        然而世上的事,很难预测。谁又能在这场台风来临之前,成功地预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呢。

       小桃做梦都没想到,偷窃文物的正是那对卖玉米的夫妇的大儿子。他们那对双胞胎儿子,一个叫魏为,一个叫魏文。风格和嗜好完全是两个极端。魏为,不用说,我们都知道他是这次偷窃案的元凶,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青龙帮的帮主;魏文,研究生在读,还没毕业就已创办了公司。

       不过,意外之外的“意外”发生了。

        被偷窃的文物,竟然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回来。小桃此刻正清点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们”。幸好,它们又回来了,而且是在大领导来访之前。人不知鬼不觉地又静静地躺在展馆的大玻璃罩里。

        “简直是‘神偷’啊!”郭科长感叹道。

       “还算有点公德,有点社会道义哩。”郭科继续感叹。他的脸上浮现了一片祥和的平静。

        不用说,这次的失而复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意外恩赐。在他即将步入退休的年纪,经历了一场“内部”偷盗,最后啥东西都没少,最重要的是“秘密”到连警察都不知道。

       不过,黄叔却在这场风波后,病倒了。也可以说,是被吓倒了。他亲眼看到魏为带着一棒弟兄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来博物馆前,先是砸坏了监控,接着推开大铁门,不费吹灰之力就从黄叔那里拿到了钥匙,然后平静自若地该干嘛干嘛… …

       大门是被他们撬开的。这是这场风波下,唯一需要维修的部分。

        可为什么被盗走的宝贝,又原封不动地被“奉还”了?小桃绞尽脑汁地想。

         她想不通,这帮盗贼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拿出去在黑市上卖了也就卖了。顶多,判十几年牢,牢期满后,重现江湖,又是当年的“汉子”。且文物一定会被警察给找回来的。那么… …

        何必要这么大费周折。简直是多此一举。

       围绕着这个事件的所有谜团,后来揭晓了。

       这天傍晚,郭科长早早的下了班去健身房了,小桃也正准备关电源下班,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口上捂着黑色口罩的陌生男子走进了办公室。

        “你就是桃子吧。嘿嘿。我最喜欢的水果就是桃子。咱俩还真有缘呢!”陌生男子开门见山地说。

        “你是哪位?诶?!你该不会就是上次那个盗贼吧?”小桃问。她从小就有一个过人的品质—胆儿大。

        “我是。啊不,我们是团伙作案。更何况,我自己一个人恐怕也拿不了那么多东西。诶哟,你说说,那些破瓶烂罐有什么好的,竟然能卖个百八十万。”陌生男子淡淡地说。自然而然毫无生疏地在郭科长的摇椅上躺了下来,仿佛他才是摇椅的真正主人。

        “你们博物馆真是好运气啊。找了你来当管理员。”

       “不是随便找的,是考的。”小桃说着瞪了这个人一眼。

        “哦,对啦,差点忘了,你是公务员呢。真羡慕你们,有正当体面的工作,不像我们,过街老鼠啊。”

        “谁让你们当贼来?又没人拿着刀架在你们脖子上让你们非干这个。”这个时候,小桃伶牙俐齿的品质也格外地突出。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和盗贼对话。

        “好吧。是我们自甘堕落。”男子咽了一口唾液,继续说道,

        “我把东西都送回来了。我们也两清了。谁都不欠谁了。我走了。”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小桃满头雾水,心想,“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

        男子在离开前撂下最后一句话,“谢谢你的创可贴,老太太的手已经好了。”

       陌生男子走后,小桃才回过神来,原来他是那对夫妇的亲人。

        “我这算是帮了‘地头蛇’的家属吗?”

       半个多月过去了,博物馆再也不用担心会发生类似的“事件”了。大领导来访时,说的第一句话是,“同志们兢兢业业看护文物,辛苦了”,至于第二句话嘛,便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咱这博物馆得重新整修加固了。”

        领导还指示,务必要把文物的作用发挥起来。 

       之后的几年,郭科长再也没捞着睡个安稳的午觉。来访博物馆的游客摩肩接踵,甚至还有旅游团带队来这里参观的。郭科长退休前,他总算捞了一个好领导的“口碑”,还领了副市长亲自颁发的优秀干部锦旗奖。

       当然这里的员工也有变化。小桃已升职为副科长了。她大概是本市最年轻的副科级干部。不仅如此,小桃再也不用亲自关灯、关电源了。她一人管理着五个员工:办公室的小干事们,新上任的看大门的胡哥,还有厨房里专门负责做菜的吴妈。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吴妈正是当年那个被玉米叶划伤手的老妇人。 她总喜欢在大家就餐的时候,炫耀她那对双胞胎儿子。魏文,不用说,已经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了。他经商有头脑,有干劲,执着又睿智,是一个好点子爆棚的董事长。

        听吴妈说,大儿子魏为,已经拿下了当地好几个“小帮派”,还把他们都改良了。现在的帮派名叫,野花园,靠发传单、贴广告、替人跑腿儿营生。

        大家都不知道这个“神偷”是何许人也。他是小桃守护的秘密。

       这个秘密被悄悄地埋藏了好久好久。

       直到那一天,小桃收到了一捧由小野花做好的花束。

       那上面还夹着一张纸片,写着:春天来了,野花开满了山野,最美的那朵花,她长在了文物堆里,她的芬芳遮盖了历史尘土散发出来的土腥味。改变历史、改变一切的小野花,我们一起散散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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