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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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阳光正好!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带着父亲的使命。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味道,溪流湍湍,杨柳青青,莺啼婉转,闭眼深呼吸,享受这静谧!

微风吹过,有东西落进我的头上,我抬起手下意识的将它拂掉。

“别动!”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岸边传来,清脆干净。

可是手已经摸到了那个东西,一股刺痛从手指蔓延,我惊慌失措,连连挥手,把那东西弄到地上,是个一条虫,我还没看清楚它的样子,一双脚已近把它踩死了。

我抬头看,是位漂亮的姑娘,背着一个篓,“你的手没事吧?”她笑脸盈盈,我的指头已近鼓起了一个包,“没关系,”她从被蒌里拿出一个青绿色的植物,放在手心里揉搓,“把这个揉出汁来敷在上面就不会那么疼了”,我看着她的动作娴熟而漂亮。

“这是什么呀?”我问,“这叫荇菜”,她一边回答一边把揉好的叶子放在我的手指上,一股清凉在指尖散开,顿觉舒爽!

“你看,那边有好多呢”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河水缓流,参差不齐的荇菜浮在水面上,从左到右,布满河面,河中小岛,有雎鸠卧在芦苇从中,一和一鸣。

“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喃喃说是,在这个明媚如花的姑娘面前,我竟有一丝扭捏。“不能站在这棵树下,因为树上面总是会掉虫子,那些虫子会咬人”她好心提醒,我移步往前,她却掉头离开,“你去哪儿”带着一丝不舍我急忙问她,“我要继续去采荇菜,还没满呢”她俏皮的指了指身后的蒌。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绿色的草从里,告别姑娘,我继续前行,远远围墙,隐隐茅堂,终于到村庄,可以休息一下。

小扣柴扉,开门的是个老妪,我道明来意,老人请我入座,闲谈间,不禁唏嘘,老人的丈夫已经去世,唯一的儿子服徭役,日子清贫,家徒四壁,眼见夕阳落,我欲告别,老人留客,生火做羹汤。

风一样的少女从门外进来,荇菜的清香散满整个屋子。

“大娘,今晚可以做荇菜汤了”还是那清脆的声音,“丫头,别这么冒失,还有客人呢”,我作揖招呼,“好巧呀,你怎么在林大娘这?”“公子来这里休息,这是我邻居家的丫头,小姑娘乖巧伶俐,心地又好,经常过来照顾我这老婆子,哎!以后谁要娶了她可有福喽!”“大娘……”

姑娘脸上透出一丝羞涩。“好好,你们聊,我去做饭。”

“你知道吗,这些荇菜做汤可好吃了……”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在我面前手舞足蹈,喋喋不休,我竟然觉得她可爱极了!她说,我听,她问,我答,炊烟赶着时间的脚步把月亮送上枝头!

“这棵枣树秋天的时候会接全村最大最甜的早,到时候你来常尝尝吧,你会来吗?”我竟无语,“丫头,回来吃饭了”矮矮的院墙外传来一阵呼喊,“我娘叫我回家吃饭了,我走了”皎洁的月光下,她挥手告别,整个人灵动轻巧!

大娘煮的荇菜粥味道清淡,色泽碧绿,温热入喉,暖心暖胃,竟让我想起那个姑娘!

躺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时难以入眠,看窗外的月光下,又想起那个灵动的身影,多么美好的女子,如果能娶她多好呀,月光下,她翩翩起舞,我抚琴吟诗,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清晨,从鸡鸣中醒来,一夜好梦,真想梦想成真,可是,我身上的责任,还没有完成,我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一步一步看着村庄苏醒,看着那可爱的姑娘又走向河边,好想去跟她告别,却没有勇气追上,毕竟,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我长大了,所以身上的责任更重!

手指上微微作痛亦如我此刻的心情,荇菜清淡的香气萦绕在身边久散不去,我出发了,河之洲,听有人低吟浅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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