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0年,汉献帝正式禅让帝位,曹丕登受禅台称帝,改元黄初,改雒阳为洛阳,大赦天下。
一、长夜谋
深夜,司马府
尚书令陈群满面红光,未等司马府下人通报,便急匆匆闯入了主堂。
正在研读日间公文的御史中丞司马懿瞧见陈群的模样,停下手中的笔,笑道:“尚书大人,何事如此匆忙?”
“仲达,快来看!”
说着,陈群扬了扬手中的一卷竹简。
“这是何物?”司马懿皱眉疑惑道。
“此乃我苦思冥想旬日,为庆陛下登基,准备献上的新政之法!”陈群语出急促。“快来帮我看看如何斧正。”
“哦?”司马懿精神一振,伸手接过陈群手中竹简,默念道:“九品官人法?”
司马懿边看边点头:“嗯,嗯,改察举为中正,设九品,不错,妙啊!不过,长文,你这法如若推行,动静可不小呀。”
忽然,司马懿目中一亮,“长文,我观你之法,似有可查漏补缺之处,方才灵光一现之间,我有一个想法,或许更激进些,然则若能成功,必将成就千古未有之大变局!长文,你可愿与我彻夜完善此法?”
陈群朗声长笑:“正有此意!愿与仲达彻夜长谈!”
二、新政现
翌日清晨,司马府
彻夜未眠的陈群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盯着眼前一卷新写就的竹简激动不已。
“仲达,世人皆称你多谋略,善权变,岂不知你实乃重开盛世之重臣啊!”
“哎,长文,切不可如此说,折煞我也,实是观你九品官人之法如醍醐灌顶,才有此政啊。”
稍稍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陈群问道:“仲达,此法以何为名?秦有商鞅变法,以施政之人为法之名,不若此法就叫仲达新政如何?”
司马懿大惊,急道,“万万不可!仲达岂敢擅专于陛下之先?”
“况且,当今天下,外有阉宦擅权、外戚专权,内有察举孝廉之法,宗亲选才任人唯亲,士族、寒门皆无晋升之道,长此以往,权政皆由阉宦、宗亲掌握,国家危矣。
此次新政,不论家世门第,不论身份背景,皆以文章内容论英雄长短,无论治世之策论、豪雅之诗歌,雄辩之理义,凡有真知灼见,皆可凭此新政闻达于天下。
凭此新政,小则一家温饱,大则经世济民,锦绣文章再无明珠蒙尘之日,阉宦、外戚再无把持言道之法,上至英雄豪杰,下至寒门庶子再无看权臣脸色行事之苦。如此重法,仲达之名如何担得?”
陈群再次被司马懿描绘的景象撩动的澎湃不已,颤声问道:“既如此,此法以何为名?”
司马懿沉吟片刻,微微笑道:“我欲以西夷之名命名此法,新政名为Ulord。”
“啥?油捞的?”陈群一脸懵懂:“此为何意啊?”
“哈哈,长文,不是油捞的,是Ulord,”司马懿哈哈大笑道“此乃西夷文字,其实意为,以民为主,民作其主,或可称为民主制!”
陈群听闻大惊失色:“仲达,岂可如此命名!”
陈群紧张地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岂有以民为主之理?你此番言辞若是让陛下听之,必取你满门性命!”
“仲达深知此名之厉害,故而采用西夷之名,长文不必为此担忧。”
司马懿双目神采奕奕,抬头望向大魏皇宫方向,嘴角不经意地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三、群情涌
旬日后,大殿上
魏帝曹丕身着黑色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高居于皇位之上,手中握着一份竹简,神色阴郁,胸前起伏不定,似正压抑着满腔怒火。
大殿正中,跪坐一人,身子低俯,看不清样貌,只是看冠帽形制为法冠,应是尚书台的某位御史。
大殿左右两侧各据文武两列官员,左侧文官神情复杂,有不忍,有嘲讽,有冷漠,不一而足。右侧武官神情出奇的一致,均是一副义愤填膺暴跳如雷的模样。
曹丕扫视了一眼群臣,各种表情尽收眼底,随即一挥手,将手中竹简狠狠砸在殿前,厉声问道:“司马懿,你说这新政能让朕的大魏一统天下,延年万世,可有其事?”
司马懿头埋的更低了,恭声说道:“陛下,臣并未有此一说。然则,Ulord确实为我大魏选贤任能开辟了一条全新的制度,具体实施的策略,臣与尚书令陈群、御史大夫王朗等众位大臣,已经详细的拟定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推行办法,大王若是希望详加查看,可前往尚书台备案处一观:http://ulord.one/”
顿了一下,司马懿接着说道:“所谓新政,其实是弃旧法,从新规,以策论、诗歌等内容为衡量贤能的标准,并通过分发、评价、奖励等一系列的手段,不再拘泥于身世背景,不再苛求于孝廉察举,为陛下网罗天下英才啊。”
镇西将军曹真闻言大怒,出列大声言道:“陛下,且不可听司马小儿妖言祸国!什么狗屁油里捞的法子,这分明是要让陛下内绝于宗亲,外绝于天下!如今天下未定,正要靠我魏氏、夏侯氏兴旺人丁为大魏征伐天下,如今这司马小儿竟然推出如此新政,限制我宗族势力!陛下日后靠什么一统天下?靠你们这帮文人士子?!”
司马懿闻言面不改色,直起身体向曹真行了一礼,随后转身面对曹丕,顿了一下,缓缓说道:“陛下,可知外戚专权之祸?”
简单的几个字,满朝文武皆是脸色巨变,魏氏、夏侯氏武官尽皆下跪,一片哭嚎,曹丕的神情也变的更加阴晴不定。
曹真面红如血,神情狰狞:“司马懿,无耻小儿,杀人不见血啊!我曹真上马攻城略地,下马枪挑娇娘,为曹家,为大魏披肝沥胆几十年,岂容你司马小儿在此妖言乱我大魏朝纲!”
说罢,曹真抽出佩刀跨前一步,就要手刃了司马懿。
刀锋掠过,即将鲜血四溅之际,一个声音从大殿上方传来:“大胆!住手!”
曹丕目光直直盯着曹真,冷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可在皇宫大殿之上弑杀朝中大臣,子丹,还不退下!”
曹真被曹丕的目光盯住,瞬间感觉背后一阵阵发冷,收回长刀,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司马懿,无奈退下。
“你们且都退下,朕自有考量。”顿了一下,曹丕又温言说道:“宗室的兄弟叔伯无需多虑,朕自会狠狠惩处司马懿的。”
听闻此言,跪了一地的魏氏宗亲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与一众文官一起退了下去。
唯有曹真曹子丹,在退出大殿的那一刻,看着殿上曹丕陌生的面庞,心中不安越发浓烈。
四、天下论
片刻后,宫闱中
曹丕坐卧于宫闱之中,面上神情全然不似方才大殿之上那般怒气勃发,平淡的对着跪在身前的司马懿淡然说道:“你方才提到外戚之祸,似话里有话,接着说下去。”
司马懿面色肃然,向曹丕行了一礼,朗声说道:“陛下,自夏商周以来,朝纲不稳,民心若失,究其因不过三事而已。”
“哦?”曹丕直了直身子,眼中露出些许精光:“说明白些。”
“是,陛下。其一,乃帝王不仁,以致天下大乱,如夏桀、商汤、周武,皆为此例。其二,乃阉宦专政,如秦二世之赵高,汉末之十常侍;其三,为外戚擅权,如汉太祖刘邦之后吕氏擅权,又如汉末梁冀。自夏商周以来直至本朝,概莫能外。”
“至于本朝……”
曹丕脸色渐渐阴沉:“你继续说,朕不罪于你。”
司马懿顿了一下,说道:“至于本朝,先皇与陛下皆不世出之雄主,自无帝王不仁之忧,且对阉宦都大加防备,因而,本朝之患,唯有宗室!
本朝宗室以曹氏、夏侯氏为首,一则把持军政,军政大权皆在其手,陛下能够直接调动的亲兵,以洛阳为例,或许只有徐晃将军一人而已!
二则大肆排除异己,无论士族、寒门,不依附者,皆无望为我大魏施展经世治国之才华,武官上马征伐天下,可治理天下要靠下了马的文官啊,如此人才政策,外戚层层倾轧,寒门再难出贵子啊!
三则,圈占民田与民争利,仅谯县一县,千亩良田尽为宗庙祭祀之用,全县之民均沦为佃户,再无半点耕地可言。古人云,民以食为天,民失其地,若失其食,常此往复,必生乱象。陛下,不可不察啊!”
曹丕猛然站起身子,严重寒光四放,踱步良久。
许久,曹丕沉声问道:“你的新法,可破此局?”
司马懿闻言,并未回答,而是目光坚毅的向曹丕再次行礼附身。
“陛下,臣之家族,乃河内郡温县司马一族,在当地也算名门望族。
此次臣的Ulord之新政,陛下慧眼,想必能够看出,此政一出,不仅是阉宦、外戚。”
司马懿舔了舔嘴唇,艰难说道:“甚至是臣所在的士族阶层,也都无法凭借家族势力把持朝政。万事,英雄不论出身不论家世,唯真知灼见,唯真才实学,因而,臣之策,不仅针对阉宦、外戚,乃至于臣所在士族也在所难免,臣之衷心,天地可表!”
长久的沉默之后,大魏宫闱之中传来一阵长长的吐气之声,好似吐出了千百年挤压于胸腹的积郁之气:“朕,准了!”
匍匐于地的司马懿,嘴角再次露出了似曾相识的笑容……
后记:
前朝史官记载,公元220年,曹丕登基为帝后,发布Ulord新政,自此,新政布,盛世启。
后有史学家记录,其时曹丕曾曰:“天下良才尽入吾彀中。”
然有野史记载,司马懿其后曾有言曰:“天下良才唯明主得之,从此而始,不拘一地,不拘一时,不拘一格,无才无德者泯然众人,德才兼备者闻达天下。”
因时间久远,此史不可考。
曹魏新政颁布后
三年,无阉宦乱政
又五年,无外戚擅权
复百年,士族豪门十去其六,唯有才德者续其家统
千年以降,再不复帝王一家一姓之天下,寒门庶子百家争鸣,江山代有人才出,群领风骚数百年
大Z言:
无趣的文字千篇一律,有趣的故事万里挑一。这次参与Ulord志愿者活动,没有从白皮书和技术逻辑角度出发(各种解读数不胜数,不才实在找不到新角度),窃取这两天追的《军师联盟》灵感,尝试写了一篇有趣的架空历史小说,希望另辟蹊径的在区块链市场推广方向上踏出不同的角度。文中多有映射,或可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