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场景1:

八十年代中,日,深秋,山村。

远景,山脚下三间老式瓦房,没有院墙。

中景,窗户上贴着大红双喜字,院子里放着五六张圆桌,桌子边做着男女老少。

特写,桌子上摆着几盘菜,很简单。

特写,新人,新娘头上插着一朵小花,新郎穿着一套干净的旧中山装。

场景2:

室内,傍晚。

淡入,没有房门,屋内空荡,没有任何的家具,土炕,白灰墙。

近景,地上新郎脚边有一大碗的荤油,一个大碗,三个小蝶,三只蓝圈饭碗,有一只缺了一个口。

一个布袋子大概装有十斤米。

近景,新娘坐在炕头。

特写,炕上散落着几张零钱,大概三十多快钱。

特写切换新郎新娘表情,没有一丝的喜悦,略带愁容。

场景3:

室内,傍晚,炕上,小方桌。新郎新娘对面而坐。两碗高粱米饭,一盘咸菜,几片白菜帮。

场景4:

山脚下,初冬,黄昏。

中景,大斌子从山上下来。

婴儿啼哭声,大斌子低头寻找。

近景,草丛中,露了棉花的破垫子包着一个婴儿,上面插着一张纸,*年*月*时。

大斌子蹲了下来。

特写,婴儿小脸冻得通红,张着小嘴。

大斌子伸出手摸了下婴儿的小脸,皱了下眉头。

大斌子摸婴儿脸的时候她暂停了啼哭。

大斌子回头张望(焦急样):“谁这么狠心!”

天色发黄,视线内没有人影。

大斌子回过头,目光再次落在婴儿身上,深思。

画外音:“这么冷的天孩子肯定受不了。”

大斌子伸手抱起了孩子。

刚走了两步大斌子又停下了脚步。

画外音:“就算带她回去也无力抚养。”

摇了摇头大斌子又将婴儿放回了草丛中,用破垫子好好盖了盖婴儿的脸。

大斌子转身(表情复杂)没有迈步。

大斌子又回身再看草丛中婴儿。

叹口气,大斌子迈步向山下。

刚走两步,婴儿的哭声大了起来。

大斌子皱眉转过身快速跑回去抱起孩子向家跑去。

场景5:

室内。灯光昏黄。夜。

燕子开门(惊讶):“抱的什么?”

大斌子快速跑进屋里把婴儿放在炕头。

婴儿还不停的哭着。

燕子(表情茫然):“谁家孩子?”

大斌子:“捡来的,山跟底下。”

燕子仔细看了看炕头的婴儿(微带一点笑容):“挺可爱的。”

燕子伸手打开垫子看了眼:“是个女孩。”

燕子:“谁这么狠心?”

大斌子摇摇头。

燕子(疑问)“不会是有啥毛病吧?”

大斌子坐在炕头看着婴儿:“不能吧?看着挺好的,就是太瘦了,现在哪家条件都不好,怕是养不起吧!”

场景6:

室内。日。

近景,炕头,大斌逗着孩子,用小勺喂孩子米汤。

燕子端着一盘炒白菜走进来(略显生气):“你还真打算收留这个孩子?”

大斌子抬头看了眼燕子:“总不能让她冻死在外边吧?”

燕子坐在炕边叹了口气:“到不是咱心狠,可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分家时你妈就给了那么碗油那点米,过两天连米汤都喝不上了!”

大斌抬头又看了眼燕子:“来年就好了,不是分给咱块地么,咱多种点高粱。”

特写,燕子生气的把筷子扔到桌子上:“那将来咱娃咋办?就你干零工挣那几块钱好干啥的?”

大斌低着头(小声):“不行咱就先不生,这娃我看挺好的。”

燕子气的别过了头,饭也没有吃。

场景7:

山下的马路上。凌晨五点多,天没放亮。

远景,一个背影,破大衣,头带老式雷锋帽,顺着马路渐渐淡淡出画面。

场景8:

室外,路边。早上。

近景,大斌子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嘴里冒着呼呼的白气。

一辆客车从后边开过来,大斌子伸手拦住了车。

画外音:“从这里坐车进城可以省一半的车费。”

场景8:

室内。夜。

孩子爬在炕头哇哇大哭,燕子坐在一边表情漠然。

大斌从门外进来:“你喂她没?孩子哭成这样怎么不哄哄?”

燕子别过头(生气)不理大斌子。

大斌子从怀中掏出两袋奶粉:“烧点开水给娃冲了。”

燕子(眼睛瞪得老大,气愤样。):“你还想不想过了!家里连米都没有了你还给她买奶粉,那够咱买多少米的!”

大斌(大声的):“孩子这么小总喝米汤能行么!你怎么这么狠心!”

燕子(咬牙切齿):“好,我心狠,我就狠给你看!”

跳下地,燕子抱起被扔到了另一个房里。

场景9:

室内,夜。

屋里没有灯,一个红彤彤的火盆,大斌子抱着孩子做在火盆边。

肚子咕咕的叫声。

场景10:

室内。日。

大斌抱着孩子走进另一间屋里,燕子不在。

把孩子放在炕上,大斌掏兜找昨天剩下的钱,空的。

大斌回头看地上,米袋没了。

大斌(生气的):“泼妇!”

场景11:

室内。日。

炕上,大斌一个人。抱着哭闹的孩子,愁容不展。

炕上放着一碗白开水,两个空空的奶粉袋。

场景12:

室外,院中。深夜。

一个黑影猫着腰靠进鸡架,快速将手伸进鸡架。

鸡惊恐的乱鸣声。

特写,大斌咬着牙手在鸡架里晃着。

屋里灯亮了,开门声。

大斌掏出一只鸡来,慌忙上墙。

一男人:“你个损贼!”

大斌从墙上摔下去。

两快砖头重重落在身上。

场景13:

室外。日。

淡入,大斌子挑着扁但水桶,一瘦弱小女孩跑近。

“爸爸!”

递给大斌一张奖状。

大斌看着奖状摸着她的小脑袋(乐得合不上嘴):“妞儿乖!”

特写妞儿(表情认真)给爸爸读奖状(爸爸不识字)

场景14

室内,日。

中景,“爸爸再见!”妞儿(14岁走右)背着书包跑出去。

大斌背过手摧了摧后背向屋外走。

门开了。

后院二婶(笑嘻嘻)走进来。

大斌“二婶?”

二婶:“这是要上山?”

大斌点头:“不急,二婶屋坐。”

里屋内,屋里多了一个老式被柜,两把木椅子。

二婶:“斌子啊,妞现在也大了,你也这把岁数了,该考虑续个老婆了!”

大斌(憨笑一下):“还是在等等吧,等妞毕了业在说。”

二婶:“妞上小学时你就这么说,等她中学毕业还得二年呢,老太太(斌子妈)可着急了!”

斌子(笑)摇了摇头。

场景15

室内。日。

近景。大斌递给妞十块钱。

妞看着十块钱(想要的表情):“不用了爸,上个星期还剩几块呢!”

大斌(微笑):“拿着。”

妞:“谢谢爸!”

大斌:“星期天有课没?”

妞点点头。

大斌:“我去接你回来。”

妞摇头:“不用爸,要是晚这礼拜也许就不回来了。”

场景16:

室外,山上。

特写,大斌双手。全是茧子。

大斌拎着一个袋子,半袋山里红。

大斌抬头张望,一个小断涯上探出一个枝头,挂满红红的山里红。

大斌露出笑容,拎着袋子爬上去。

中景,大斌向上爬的样子。

突然脚下一滑,连人和袋子滚了下来。

特写,大斌子。

脸上划破了几道。挽起裤子,有血,有青紫的痕迹。

大斌抓着旁边的树枝站起来,只走一步又倒下了。

特写,滚落一地山里红。

大斌坐在地上挪动着捡地上的山里红。

画外音:“该怎么去镇里卖呢?”

场景17

室内,黄昏。

特写,炕上,小桌上摆了一盘土豆山,一块豆腐,两副碗筷。

特写,大斌。伸着脖子不停的向窗外看。

大斌叹气,转过身,从一个酒瓶里倒出那么一点的白酒在碗里,看看酒瓶,还有一少半。

大斌舔了一口酒(满意的笑了下)。

特写,桌子上,土豆片只被吃了那么一点。

大斌下地,拿了一把镰刀。

场景18

室外。有月亮的夜,山上。

大斌割着柴火。

画外音:“一捆柴能卖五角钱,一晚能割20捆以上……”

场景19

室外,日。

淡入。院子里晒满了药材。妞儿蹲在门口给爸爸洗衣服。

妞晾完了衣服开始翻地上的药材。

大斌走进院子,把药材倒在地上。

大斌:“妞中考成绩下来没。”

妞(继续翻着药材,没有表情):“下来了。考上了。”

大斌一把抢下妞手上的叉子(激动):“哪个学校?”

妞(还是没有兴奋的样子,很淡然):“重点高中。”

大斌眼睛放光(激动,略颤抖)一把抱住妞:“爸的好闺女!”

妞:“爸,学费挺高的。”

大斌(还在兴奋中):“没事儿妞,爸手还有,再把这些药材卖了就够了!”

场景20

室内。日。

大斌数着手上的零钱。挠了挠头。

场景21

室外,傍晚。

大门口,妞儿不停的向山上望着。

天渐渐变黑,妞儿回屋。

妞儿尝尝饭菜已经凉了。

端回郭里。

特写,墙上的钟,十一点半。

妞坐在炕头上瞌了下头,醒了。

妞看钟(表情焦急的样子)。

画外音:“爸爸早上上山刨药材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

场景22

室外,夜。

妞跑到后院二奶家借了手电筒往山上跑去。

跌倒爬起壮。

“爸,爸爸!”(声音略带颤抖,着急,略带哭声)

天天边泛白。

“妞!你怎么来了?”

“爸爸!”

小山沟里,爸爸后背背着满满一带药材正慢慢顺着山沟往下遛着。

“爸!”妞跳进沟里抱着爸爸,泪流满面。

“妞儿乖,爸没事,把家里药材和这袋卖了咱就够了!”(兴奋样子)

场景23

室外。日。

淡入,院里,挂着蘑菇,玉米,地上铺着药材。

大斌站在门口。

一人走进院子“张秋的录取通知书!”

大斌(激动的说不出话)。

大斌打开“***”医学院。

画外音“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是妞的一个愿望”

场景24

家中。日。

中景,妞儿一跳一跳的从外面跑回来(心情不错)

屋里放了一张大桌子。有鱼,有肉,有青菜,爸爸还在屋外忙着。

妞儿:“爸,今天过年了?”

大斌(抬起头,一脸笑容):“比过年还重要!”

妞:“啥事爸?说说?”

大斌摆好了所有的菜才从身上掏出了录取通知书递给妞。

特写,妞看后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静静的放在桌子上。

特写,大斌(疑问)一皱眉:“你不高兴?”

特写,妞低着头(声音很小):“爸,我想在家帮你,我不想上大学。”

大斌愣了一下。

一伸手大斌抽了妞一个耳光。

画外音:“妞儿二十一岁了,大斌第一次动手打她”。

场景25

斌子的各种特写。

镇集上,大斌子捡破烂翻垃圾堆的背景,一个饮料瓶,一块破塑料布,一小块纸盒。

山腰上,满脸汗水的挥着镐头,露出一小块药材便露出高兴的表情。

山腰上小水坑,用手捧着水喝。

有月亮的夜里,挥着镰刀割材。

山林里,躺在地上熟睡。

中景,妞儿在镇上的饭店打工唰盘子。

场景26

室内。中午。

大斌子狠狠的吸了口手上的烟(满脸愁容)

“咳咳(大斌从没抽过烟)”

大斌数了数手上的钱放在兜里,推门向外走。

场景27

室内,日。

“爸,我回来了。爸,我开工资了,六百快!”妞(兴奋)推门进来,屋里没人。

炕上有张纸条。

画外音:“妞,爸在上次出事儿的地方,来找爸爸。”

妞(满脸疑问样)。

画外音:“爸不识字啊?为什么要我去找他?”

场景28:

室外,日。

山上。烈日当空,一处断崖下。特写,妞儿满脸汗水。

妞(自言自语,抬头张望):“应该就是这里?”

妞儿(惊恐的):“爸!”

中景,断崖上,大斌的镐头,装满药材的袋子。

妞儿(特焦急)四处寻找张望。爸!

崖下沟里,大斌子头朝下窝在沟里。

妞(惊吓,微抖,要哭):“爸!”

沟里,妞紧紧的抱着爸爸,泣不成声。

“爸,呜呜,爸。”(差点哭晕过去)

场景29

室外,日。

近景,大斌子坟前。

妞跪在坟前,满眼泪水,手上拿着一张保险单,一封信。

画外音:“妞,爸对不起你,从今以后爸不能在照顾你了,不要怪爸爸,爸也舍不得你,可爸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是爸没能耐,不能供你读大学,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

妞儿,拿这张保险单,能赔咱十万快钱呢!本来爸想买更高点的保险,可爸只有这么多钱了,读完大学应该够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去了。妞,爸把老房子卖了,定金在衣柜里,还有张协议,你找二奶家帮你把剩下的钱要来,你上大学了,给自己买套新衣服,爸听人说人家娃上大学都要买电话和电脑,这一万多不够就等保险的钱。这个穷山沟你以后也别回来了,毕业自己找个好男人嫁了。妞,爸爱你!如果有来世我还要做你爸爸,做你亲爸爸。你总是问我你妈,对不起妞,爸真的不知道。妞,好好读书,做一个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不要让爸白白付出了,最后和我的妞说一句(哭泣声),妞,爸爱你!”

妞趴在坟上(泣不成声):爸(痛哭拉长声,颤音),妞不要上大学,妞儿什么也不要,妞儿只要爸爸,只要爸爸!

场景30:

室内。

表彰会。医学教授张秋(妞儿)讲话(眼含泪水,声音微抖):首先我要感谢的是我的父亲,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出大斌各种画面)为了女儿你付出了人生最宝贵的青春,您付出了生命的全部(掩嘴,落泪)……我知道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可您却是我最亲的父亲……

剧终。

出字幕:父爱无边。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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