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父亲的回忆录(二)

每次放假回家最不想看到的是两件事:母亲又变瘦了,父亲又因长时间的烈日下忙农活皮肤变黑了。

母亲在一家手套厂打手套,每天早出晚归,而工资并不高。其实,倒也希望如此,因为厂里放假时,对母亲来说并不是休息的日子,反而操劳更多了,家里家外忙碌不停。忙着到田里拔稗草,理田地种花生,种黄豆;农田打药水,下化肥,挑粪沃田;除草,扬油菜籽···即使是上班,母亲也还是要操劳农事。上班前早起,水稻生长时,三四点就醒来,开始打药水,拔稗草;下班,赶在天黑前在插一行秧,撕成熟的玉米···放假回到家,母亲念叨的是田里的黄豆出芽了,让我多陪父亲去田里,帮助些农事,多看看。再者,会不止一次叮嘱我,家里的香瓜有的熟了,长的熟的梨,桃子摘在桌子上,记得吃啊。或嘱咐父亲记得撕玉米,锄些花生,等孩子再放假时怕这些就老了,没法吃了···母亲在家,又上班又忙农事,惦记的是孩子在学校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自己种的瓜、豆孩子放假时,能不能吃得上。

行动不便的父亲操持着家务,养猪,做些农活。每次回家,发现变化最大的便是父亲:衣服越不“合身”了,头发越来越白,也越来越少。一次坐车回家,到镇上后打电话给父亲,让他来接,自己也同时沿路边走着。过了些时候,看到父亲开着他已破旧过时的电动三轮车来接我了。远远看到父亲,皮肤变黑了,脸有些红显得气色不是很好,想必是长期劳累造成的。不管是在学校打电话回家,父亲总是以笑声接电话,听我讲些早已准备好的值得他骄傲的学校发生的事,说今年猪卖了一个好价钱,收的稻晒干了都运回了家;还是放假回家,与父亲闲聊,说村里发生的一些可有可无的事,父亲更喜欢回到家的我说学习成绩,说我的专业,就业的情况,其他如果确实令他满意,会不吝啬的表扬一下。总之,与父亲交流时,父亲会掩藏一切家里发生的不顺心的、不开心的事,也会叮嘱母亲不要提及,尤其在我读高中,读大学的时候。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希望的是儿子能让他骄傲,能优秀:在我读初中时,担心的我能不能考上一个不错的高中;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担心的是我能不能考上本一、进一个不错的大学;顺利进了大学,父亲操劳的我的专业能不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任何一位父亲总尽职地以其独特的方式念着他的孩子,孩子是任何一位父亲的骄傲。

201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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