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老墙旧巷(二)

养狗是为了看家,但是狗也要长大,躺在家里久了,开始有自己的梦想,很多时候它也会四处游荡。这时候可以看到两种不同的命运,因为主人的性格不同,有的狗脖子上的套索永远不会有铁链,有的只能被铁链锁着,直到老去。小狗幸运的属于前者,脖子上的套索也只是为了说明此狗有主。它经常出现在婚丧嫁娶人家的门口,那里有人们吃剩的鸡鸭鱼肉。狗最喜欢的就是猪肉,但是小狗和猪们相处融洽,从来不吵架,它和其他家里的动物也是如此,倒是那些猫,总干出一些偷鸡的事情,因此我不喜欢猫。狗的寿命只有十年,而猪更短,只用一年,它们就被杀掉,屠夫家的宰猪场就在猪圈旁边。现在,小狗死掉很久了,猪圈的围墙也破掉了,屠夫家终于搬到了城外的新房子。

      同一个巷子,七户人家,也能分出富足与平常。从巷口望去,七户人家的门前都有上了年纪的洋槐树,靠近城墙下的第三户人家的树明显高大,因为他家最先搬到这块地方。奶奶告诉我,我们这块地方旧时候是扬场,后来人口增加,这里成了宅基地,扬场搬到了城外。最先搬来的一户占据了中间的位置,也只有他们家有豪气的上房,代表着旧时候的富人家。我们对于房主的称呼,便是扬场爷爷和扬场婆婆。扬场爷爷是数学教师,新中国最早的那一批教师。他带着厚厚的眼镜,很少摘下,我见过他摘下来,厚厚的眼镜将他的眼窝压的很深,看着很吓人,可他戴上眼镜就不同了,透露出深深地慈祥,比他的眼窝还要深,又有些许严厉,尤其在他给我们讲课的时候。

      夏天的巷子充满阴凉,老树们用厚厚的叶子遮住了火辣的太阳。我和伙伴们就在这样的的暑假里寻找快乐,扬场爷爷开始为我们指引方向。有一天早晨,爸爸用有力的手掌讲我拍醒,拿出下个学期的数学课本,让我去扬场爷爷家补课。小学课本的内容还算容易,不用怎么费力便可以掌握,其他的时间,我们都用来看电视节目。扬场爷爷用他的退休金买了大彩电,又装上了有线电视,我们整个巷子的孩子就聚集在这里,看过的大多是电视剧,《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侠客行》当然还有《还珠格格》。扬场爷爷的孙子和我年纪相仿,屠夫的孩子比我们大些,我们经常扮演电视里的英雄好汉,玩的最成功就是南拳北腿战乔峰。我们俩一个用拳,一个用腿,和他的一身武功打斗,我们当然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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