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情

那首因为爱情,那句好久不见,穿透玻璃窗直抵骨骼,整个夏日午后痛彻心扉。

好久不见,好久未见。有多少人,有多少事,都好久不见。某首歌、某场风、某个笑着的瞬间,你有没有过成千上万的思念,你有没有过那个惆怅的瞬间。

那场盛大的花事,纷纷开落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谁来怀念?我都不想再清晰记得,只是整个城池自那个时刻都冷清下来,片片散落的梦都在风里飞。我们划地做牢,各自为营,互不相干。让日子空着、让时光空着、让灵魂空着。我说我离开,你不呼喊、不回头、不快乐也没有忧愁。我们依旧上班、吃饭、睡觉、大笑,平静得宛若线装的木偶。仿佛我们从来都没有过爱恨,没有过伤害和回忆我们在岁月里,抱着空空的自己,在人潮中一直后退、后退、后退,一直到这一刻的无路可退,一直到这一刻的泪流满面。

是谁在唱?多少次电话就在手边,却想等一等下个清晨,多少次微博在手,却想写这个未到的夜晚。回忆里还有那晚楼顶的拥抱,还有半夜电话里的呢喃。

多少次,那些无以为继的时刻,我都穿过整个城独自在城外来来回回不停地徘徊着,直至太阳都落了山,倦鸟都归了林。电话就在手边,却没有拨出去,短信在手上,却总是舍不得看,只是怕看了,自己会更伤心。曾经的漠然相爱,曾经的海誓山盟,也只是一场梦,梦醒,五十人非。依旧不敢相信,是这样的你和这样的我。然而,这些,都不能怪他人。因为,是自己的选择,即便受伤,即便知道是飞蛾扑火,知道是陷阱,还是跳进去了,伤了翅膀,再也不愿去飞翔,宛若片片落花散落在夜空。

张爱玲说:“倘使我不得不离开你,不会去寻短见,也不会爱别人,我将只是自我萎谢了。”我的爱情死在那些消息之后,我的情书在你走来的时候,注定划上了句话,再不能成章。我在遇见你的那个瞬间,便成为独自清洁的自己,若是不能走向你,却也是不能再走向他人。然而,我并不赞赏张的观点。我只是希望,彼此分开后,能够更加珍爱身边的人,只是希望彼此更加幸福圆满。我总是觉得,只有这样,才不枉今生彼此这般思念过,才不辜负这份深情。

不知道,有多少日子,都没了彼此的消息。一周?还是半月?时光匆匆,没有谁会在意,你也不会注意到我们的疏远,连我都忽略了日子的粗糙。很多时候,我都想问问你的好或者不好,话到口边有沉默,似乎,撒娇,亲昵已经难得再次说出口。很多时候,我仰望天空,知悉那个人在另一个地方呼吸着、吃饭、睡觉、说话,我想或许这样沉默着就好。很多时候,我想多年以后,那时候,我若是能够约略记起远方的那片天空,若是有个人还在远处望着我,那么,我都该欣慰,今生能够同时走在天空下就好。我会紧紧拉着身边人的手,告诉他,你曾经多么深情地对待过我,我曾多么温柔地怀念过你。而我们,更加珍惜的还是枕边的人。

张爱玲说,如果情感和岁月也能轻轻撕碎,扔到海中,那么,我愿意从此就在海底沉默。

也许,爱过就该感恩。恨过,就该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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