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姐姐:
最近好吗?
今天是你二十五岁生日,我以写信的形式来庆祝你的生辰。我当然记得你的生日——农历十月十六。我可以说不出咱妈的生日,那不怪我,因为咱姥姥压根就忘了咱妈是哪天出生的。
我听了好多首歌,都是唱姐姐的。有贾盛强的《姐姐》,李春波的《姐姐》……,但唯有赵雷的《未给姐姐递出的信》能够表达我的心声。我从未给你写过信,孩提时代的我就像跟屁虫一样黏在你的身后,形影不离。芒果台上,是爸爸去哪了,到我这儿,是姐姐去哪了。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但是我认为有些话以口语的形式碍于表达,如果用文字来体现似乎更为恰当。我的这封信,没有誊写在信纸上,也不会装进信封里,所以我称它是未给姐姐递出的信。
自从我有印象开始,你就比我高。我不知道弟弟要对姐姐有礼貌,你也不知道姐姐要对弟弟谦让。我们之间总会为某一件小事而争吵打闹。可能是为了零食、玩具(也可能是其他的物品),更可能是为了某一电视频道的选择权。总之,我赢不了你,因为我打不过你。我只好以一哭二闹三打滚的方式把咱妈召唤出来。你别说,这招还真的挺管用,屡试不爽。其实,随着年龄的成长,更多的时候,你还是会让着我的。因为你知道我是你弟,你会爱护我,好吃的总会留给我。你会带着我一起去玩跳皮筋,捉迷藏dei(方言)大锅,丢沙包……有庙会的时候,带着我去玩蹦蹦床,吃火烧,喝豆腐脑。玩了,吃了,喝了,带着我去别的地儿算上一卦。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用电脑来算卦了。姐姐把我的生辰八字说给他,我感觉那人手里头有活儿,不一会儿就变出一张纸,纸上弄出来的字跟小学课本上的字一样好看。更有意思的是,纸上给我打了分。一百分制,我得到了58分。按现在学校考试来说,都不及格。它竟然还在各个方面给我分析原因。你不高兴了,让算卦师傅重给我算了一回。当然,第二次出来的结果比第一次让人满意许多。现在看来,都是假的,算卦的都是骗人的。无论是掐指一算,还是利用高科技手段,殊途同归。
尽管你对我关爱有加,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咱家的电视遥控器一直掌控在你的手里。我陪你看了那么多年的偶像剧、韩剧,现在都能倒背如流。
姐,你小学的成绩一直不错,你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我记得有一次,你写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作文之前,翻看我的语文课本找灵感。应该是《画杨梅》那一课吧!这篇文章的主旨和作文立意不谋而合不谋而合。大概是说,事物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会有不同的结果。后来,你的作文在老师那里得了高分,这里面可有我的功劳!
还有一件事,是听咱妈说的。你们那届小学升初中期末考试之后,学生们坐在教室里等老师公布考试成绩。当时你坐在靠窗的座位,看着教室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美景吸引了你,你完全没有注意老师念你的名字。结果呢,你通过了考试,成绩还不错。或许出乎你的意料,或许……那你当时的心情应该不错。九年义务教育那年还没普及,上初中还是要交学费,但家里凑不出钱来。我不知道那段时间你是怎样度过的。或许,在独自一人的晚上,你也曾辗转反侧,蒙着被子抽泣。后来,你去咱堂哥家学织布。你学织布那年,十三岁。我曾经翻看过你的打工日记,依稀记得里面记载的那些心情文字,诸如,织布好无聊,我想上学,好累……以后,我每次发新书,你都会翻看。我知道学杂费里有你挣的钱。
上初中以后,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周一开学,你和咱爸送我去五里外的中学上学。我骑自行车,你和咱爸在后边一路小跑。那段路不算长,但在我的心里却很长很长,永远走不完。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遗憾,没有参加你的婚礼将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你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去学校的电话亭给咱爸打电话,嚷着要回家,姐姐结婚,弟弟怎么能不在现场。咱爸说高中课程紧,就不让我回去了,我也没再说什么。我原本可以坚持回去的,去见证我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但我没有,于是我错过了。后来我去你的新家观看了婚礼录像,整个过程我都感觉空荡荡的,怎么没有我的身影。
今年,我大三了。你曾经问我,大学好吗?我相信每个未曾踏入大学的人都会对大学怀有无比向往与憧憬之情。如果咱家富裕的话,你现在应该大学毕业工作三年了,亦或许研究生毕业了。在大学里,你会是我的榜样。你的成绩一定不错,还喜欢读书。你在出色地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之后,还会找来你感兴趣的书来读。你有大量时间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你会在淘宝上买来各式各样的衣服和化妆品,打扮自己。你喜欢吃新鲜的水果,每天都要吃上一个苹果。你会叫上几个舍友没完没了地逛街。你还会行许多地方的桥,看许多次数的云,喝许多种类的饮料……
可惜没有如果,但是命运却留了给我一个单纯的、善良的、漂亮的、爱笑的姐姐。最后,祝我的姐姐生日快乐!
此致
敬礼
弟 小 松
2016年11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