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家乡


看到家乡两字,我总会想到余光中的《乡愁》: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从1998年上大学至今,我基本上常驻西安,而家乡总是离我越来越远。每次到假期,同学朋友家人总会问我:假期回家吗? 我总是回答不回的时候多。

回家,是在外的游子无数日日夜夜的期盼。而对于远嫁他乡的女子,提到回家与不回家都各有各的理由,原来,曾几何时,回家也需要一个理由。

大家都说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回不去的地方叫家乡。家乡,我出生的地方,人烟稀少,空气巨好,这里没有打农药的菜,更没有雾霾,你可以看到邻居家的鸡在自由地跑,狗在叫,而且谁不在家大门都开得大大的......只是只是这里基本上没有了我的身影。

01 梦里有你

我偶尔还会梦见我的小时候,南方农村的小学,冬天的时候没有任何取暖设施,窗户上用化肥袋子那层薄膜钉着,也不知道哪个调皮的同学用笔戳了一个个小洞,上课的时候北风呼呼地吹,冷在人脸上,冷在人心里。

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是冬日的清晨早读课,老师让同学们把凳子搬到教室外,一边晒太阳,一边在那读书。每次想起南方冬天那暖暖的太阳晒到我脸上,我就很温暖很温暖。

有的同学爸妈很细心,会给孩子带一个小火炉上学,这样不会挨冻,记忆中我也有一个,每次我都保护不好炭火,最后到放学回家总是黑漆漆的。

现在回家,总有很多人问我:西安在北方,冬天冷吧? 我的回答是:不,西安不冷,还是咱的冬天冷,湿冷,冷到骨子里。

可是,即便是那么冷,我还是很贪恋家乡冬日室外那暖暖的阳光。

02 字中有你

说起来,我从小就有作家梦。这个作家梦的起因是我写了一篇《我的家乡》,除了写到家乡郁郁葱葱的青山,有鱼有虾的河流,纯朴善良的人们......到现在我记得我的最后一句:我以后长大,要好好建设我的家乡。老师给我打了一个大大的优,全班当范文来念。从此我爱上了写字。

可是呢,从我上初中开始,我就发现原来建设家乡是我的一句空话。家乡很美,很原生态,但是因为改革开放,我发现那些叔叔们,哥哥们,姐姐们都以离开贫穷的家乡为骄傲。

现在每当我回到家乡,看见童年小伙伴的房子早已成了他人的房子,他们现在都在县城里居住,只有清明的时候还会回到这里,因为这里一座座坟都是曾经最亲的人。

在我当年最稚嫩的笔里,家乡真的美好,在我现在快四十岁的年龄来看家乡,我还是觉得它很好,我喜欢它春日里百花盛开,山上映山红惊艳的景色,更喜欢夏天清凉的河水,秋天收获的田野,冬日室外和煦的阳光。

真的感觉家乡真好!

03 回来还好你还在

无论家乡人口多么稀少,九十岁的爷爷和爸爸还在家乡。他们都属于那里,无论一线城市的新房,还是县城的小区,他们都呆不惯,唯有这里的一切一切对他们来说,更是留恋。

说他们不适应现代的节奏也好,还是我们适应能力太好也好。我们离开了回不去了,他们能离开却不再舍得了。

真的没法评价父辈对家乡的眷恋,家乡的一片山,一块地,一个石头,一片竹林,一条河流,都可以让他们念个不停。

有时问自己对家乡眷恋吗?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的同学常会问我:你想老家吗? 我说:当然想啊!但是城市的快节奏其实很多时候是没有时间去想老家的。

我只能说,每一次回江西,哪里都可以不去,我一定会去看看我儿时的村庄。曾用过我大学青春的眼睛看它,现在用我中年的平和的眼睛看听,以后我还会用我老年时怀恋的眼睛来看它-我的家乡。

04 回不去的地方

家乡,对于远嫁的女子,总是各种感觉于心中,依恋但又无法靠近,从此与丈夫生生死死在一起。

再回去,我只能以一个故人的身份,家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草,熟悉的乡音,每次回家再回到西安,依然如在梦中的感觉。

对于家乡,我回与不回,它就在那里,一山一水,一沟一壑, 干净的河流,绿绿的青山,乡音依旧,早上太阳从东方的山头升起,傍晚太阳从西边的山头落下,一日又一日 ,就这样静静地走过它的每一天。

我想到《边城》最后一句话:

也许,他明天就回来; 也许,他永远不再回来。

对我的家乡眼里的我,估计也是这句话吧?只是他换成“女”的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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