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er - (2) 阳与音

一望无际的海平线,一艘大型木船的残骸,文晓和里玲两人醒来在一片海滩上,四周无人的踪影,前面是海,后面是密如网的森林,第一感觉,这里是个无人岛,由于海难,风暴将船卷翻,在海流的引导下,被冲上岛中。可是显然她们并不是这个原因,而出现在此。

“我们刚才明明还在科技大楼里,为什么…”

文晓颤颤巍巍地说,对于眼前的事情,她仍是无从适应。

“我也解释不了,这是为什么。也许是有人将我们俩打晕,然后放上小船,随波逐流之下来到了这儿。”

里玲说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不由衷地笑了笑,非常的讽刺,眼前的不可思议,完全超出想象,可以说到是,连做梦也不会出现的剧情,可它偏偏就是出现了,这个实实在在的现实,不可否认。

“我们该怎么回家?”

生无可恋的语气,文晓看去浩瀚的海洋,深思入一片哀悼之中,她绝望了,因为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不可能的现实。

“喂!”远远的一把声音出来,是森林的方向,大声叫喊着:“你们没事吧?”

沉寂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两人同时回头看去,一个年轻的男生狂奔而来,他是谁呢?

头上绑有绷带,看不见头发,一身破旧的衣服,款式从未在市面上看见过,也许是修修补补后才令人眼花缭乱的。腰间别着一把弓弩,背后隐约可以看见数支箭的箭羽,他是这附近一带稍有些名气的猎人——阳明。

“你是谁?”里玲问。

“我的名字是阳名,是‘提利亚’的居民。不说这个先,你们是这艘船的生还者吧,受伤没有?”

阳明指着破碎船只的残骸,先入为主地认为文晓跟里玲,是一次悲剧海难的生还者,性格开朗、热心助人的他,没有办法放置不管,于是跑前来询问。女孩们很愕然,起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是里玲先反应过,合上书,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但让阳明感觉到“就是”。

不知所措的两人,加上一副热心肠的阳明,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言,怎么都聊不到一块去。文晓在说晚上想吃什么,显然她乐观的态度已经战胜了绝望;里玲呢,在问着另外两人,自己手中的这本书,她是怎么都看不懂;而阳明则是劝解着她们两人做个简单的检查,以防在水里受了什么伤,是不知道的。

一段不存在本质意义的聊天过去了,阳明提议出,想帮助眼前的这两位,手无缚鸡之力且海难过后的少女。他的家位于森林的另一端,一个名叫提利亚的都市之中。

“你要带我们回家?该不会是坏人吧。”

文晓质疑地说。基于现在不明朗的事物有着太多,她唯一能信赖的只有跟自己处在同一立场上的里玲,相信里玲也是一样的。

“嗯,没错。”里玲同意地将视线转向阳明。

“坏人?我又不是什么妖兽,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里玲从石头上站起来,拉走文晓到一旁小声商量,说现在反正身处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不如跟他回去,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头绪,要是他真的是坏人的话,就马上逃跑,头也不回。

“你们商量什么呢?”阳明问。

“关你什么事。”文晓说:“这么说来,你是自愿帮助我们的。”

阳明点点头表示。

“没有动一点歪脑筋?”文晓说完有点不自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小平胸,旁边的里玲用书捂起嘴偷偷地笑。

“什么是‘歪脑筋’?你们用的词,我不太懂。”

最终,两人答应跟随阳明回去,路上文晓有问起那本“书”的事情,就是醒来看见里玲手中拿着的那本书,它并不属于里玲,这一点她是非常清楚的。说起书,里玲也表示一头雾水,醒来便看见两个人的中间放有一本书在地上,封面是黑色,没有任何的标题,里面的内容,明明是自己所知晓的语言,却一点没能看懂。

早上的森林,很安静,偶尔会看见一些小动物,例如落树的小鸟、刚出洞口的小兔子,可是阳明走起着急的脚步,他表示要趁早晨时间,快点离开森林。这个位于提利亚南边的森林,晨早与夜晚之间,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令人闻风丧胆的猛兽会在黄昏时醒来,闻着猎物的气息,即使是经验老道的猎人,也要成群结队才敢冒着夜色进入森林。

穿过森林,竖立在眼前的是,一座十几米高的城墙左右延伸不止,当间有一所门,是城门,暗灰色,像是铁,或者更为强硬的金属,非常巨大,外头没有一个看守的侍卫,人都在里面,用于开门,用于抵挡猛兽攻城,那是一支名叫城防队的存在。

“换言之,就是城管咯。”文晓调侃说。

“城管?那是什么东西。果然你们用的词都好奇怪。”

忽然,传来一阵女孩的歌声,清澈、悦耳,极其的细微,几乎是在耳边的悄悄话一般。那是“颖儿”歌唱的《归来之歌》,为了引导在森林中迷路的人,或是晚归的猎人,颖儿便会在某个地方,唱起神奇的歌曲,即使是在嘈杂的环境当中,即使是在无暇的思考当中,依然是会清晰地听见,不过这只仅限于某些条件下的人,能够听见。

大门上有个类似摇铃的东西,一个简单的金属环,上头绑有连接铁索,延伸至门的另一边,用途就跟门铃是一样的。文晓好奇地抢在阳明前头,握住环状把手,用力往下一扯,结果一动不动,无论文晓使出多大的力气,它始终是屹然不动,像是固定在那儿的装饰品。

“你是拉不动的,这铁索另一头可有精密的齿轮计算重量。”说话间阳明握住环的另一侧,轻松地拉了一下,门后发出“轰”的一声。

“为什么你就能拉动。”文晓张着嘴慢了一步,话被里玲说了。

“因为我的力气你们大呀。”

文晓和里玲非常的不解,为什么一扇供人进出入的门,会用放一个如此需要力气的门铃。其实这扇门并不是提利亚的正门,也就是所谓的后门,或是侧门,而“更多的人”喜欢称呼它为:法门。是狩猎者们专用的通道,所以长期保持关闭的状态,门口也没有哨兵的看守。

约是有两三分钟,大门的一侧打开了,那是一扇极小的门,应该说是一扇正常大小的门。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探头投来,没睡醒的样子,胡子、黑眼圈、蓬松的乱发,没有一样不是通宵的后遗症。

“阳明你小子是不是没事找事做?刚出去就回来,我是专门给你开关门的吗?”守卫兵一脸厌恶的样子,对于阳明出门才不到一个小时,他觉得对方是在耍弄自己。

“抱歉常大哥,我在半路碰上两个亲戚,没多想就带她们回来了,你多包涵。”阳明回头又小声对身后两人说:“我不这么说,你们是进不去的。”

“你小子还有亲戚?她们不怕你?”守卫兵问了一条奇怪的问题。

“嗯!”阳明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点了点头算是蒙混过去。那人没有深究,招着手示意让三人从自己身后的小门通过,话说,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打开旁边的大门,因为那扇门不合四五个人之力是不可能打开的。

小门的里面,是个机械室模样的地方,四处可见裸露的大小齿轮在运作,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样的机械在作业。

关上门,守卫兵坐在门边一张凳子上,趴下桌子,一瞬间不过就睡着了。三人走过一道向上的楼梯,不长,约有普通楼房三四层的高度,尽头通向一个瞭望台,如果这里是整个城市的角落的话,那么它正好可以完整的观察到城市里头的每一个地方。

“哇!这里好大呀,可是怎么跟我们印象里的有些出入呢?”文晓挠起脑袋上头发,看去这个半现代化的城市,最高的楼房不过三层,心里或多或少出现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对啊,跟我们生活的城市完全不是同一个年代。”里玲问着阳明。

“你们生活的城市是什么样的?比提利亚还要大吗?提利亚可是世界五大城市之一。”阳明还是不懂得里玲所说的是什么逻辑,干脆就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

“我们生活的城市到处都是…”

里玲的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情,一件可以解答她和文晓两人处在什么状态的事情,可是她没有证据,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设想是正确的。绕过几个放在地上的箱子,从旁边的爬梯而下,一路上,她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去,思考这什么,好像从前就有这么一个小习惯,文晓是知道的,没有打搅她的意思。

街道上的人有不少,大家都好像认识阳明一般,总觉得是有意无意地在躲闪,他们都害怕阳明?如果是的话,那又是为了什么?难道阳明表面上是个傻乎乎的男生,实则是跟起初的设想相同,他是坏人?两人按兵不动地跟在阳明的身后,暂时没有想逃跑的念头,毕竟阳明还什么都没有做。

一段路过后,地面的颜色渐渐有所变化,起先看见的是灰色的长方形石砖,然后是暗红色的方形砖,跟着阳明转入小巷子后,就是一片黄色的泥地。难不成是用街道地上的颜色区别开不同的区域?里玲低头无头绪地想。

文晓正和阳明说着香辣鸡肉卷的时候,目的地已经到了——阳明的家。在街道的末尾,看似弱不禁风的小木屋,跟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没什么区别,稍有大风就可能将它吹倒,明眼人一看便能认出是危房一间。

“这就是你家?”文晓和里玲目瞪口呆地问。

“老实说,这还不是我家呢,是我…”

房子里走出一个,打开木门,是一名女子,穿着朴素的衣裳,和阳明很是相像,是同样布料的补丁吧,长长的秀发铺盖在眼前,给人一种没有睡醒不想见人的感觉。她应该就是这所“危房”的主人了。

“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去了吗?”

她的名字叫分音,犹如阳明姐姐一般的存在,平时的早上都会在睡觉,虽然晚上也是在睡觉,没事做的时候会睡觉,工作途中的时候会睡觉,唯一的嗜好是,睡觉。

“分音,我在海滩遇见两个海难的生还者,你赶紧检查一下,她们有没有受伤…”

阳明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哈哈哈——”

门前的分音发出一段疲惫的小声,在幽静的小道里很醒目,晨早的时分却是没有人在意,也没有其他人在这条小道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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