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

死对于我来说,不是无也不是零,更不会成佛,也不会有魂灵的存在,死亡什么都不是,就是手掌上的一抹灰,吹掉后就消失了,仅此而已。

                                   -----渡边淳一《无影灯》

一. 心魔

看见这本书的时候,我把它当成恐怖故事,总觉得怪怪的直江先生背后是一个惊天的阴谋,但这个阴谋的主角不是他,虽然他很怪,做着许多人心目中不符合常规的决定,可我却从始至终有种坚定地信念他一定不会是坏人。

即便他的很多行为让人难以理解,他辞去好好的大学教授跑到私立医院做医生,在自己值班时去喝酒,对人好像都很冷漠却又有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别人,不太像一个医生,冰冷的好似没有温度,不告诉石仓先生真实病情,还为石仓医生做了一个所谓的手术。

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认为他不过为一己私利,这个情节让我想到六六的《心术》里的一个片段,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脑子里查出了一个肿瘤,所有 医生都认为这个瘤子没有手术的必要,可霍思邈坚持手术,还被老大给骂了一顿,后来才知道这个老太太曾两次患癌症,全身一半的器官都贡献给了医疗事业,而她之所以活着是因为她相信防范于未然的力量,以及对医生的信任,也许这个瘤子不会影响她的生命,却是她心灵上沉重的大山,医生救得不止是命还有心,所以直江给石仓做了那个所谓的手术,他给石仓先生的是最后的安心,至少动手术于石仓先生来说是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坚信能看到这点的直江医生不会是坏人,而结局也真的是这样,他是一个真正的医者。

二. 最原始的欲望

直觉,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情感。直江医生有种近乎悲凉的力量,就像他自杀过后他姐姐说的那句,他的呼吸特别弱,就好像感知不到。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他知道那种垂死挣扎的困顿,他看似冷漠的背后却给予了病人最需要的尊严,我特别讨厌书中的小桥医生,对于生来苦难的人最讨厌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一帆风顺不懂人间疾苦,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面对弱者,殊不知他这种人最招人恨,弱者需要的不是同情不是救赎是感同身受。

直江医生选择了一种寂静的死亡方式,每个人都不可能面对死亡无动于衷,只不过有人能坦然面对生死,有人始终不敢面对,也只有生死之时,人性的本质才会暴露,我们都会恐惧,都有欲望,只不过现世安稳让我们学会了粉饰,而生死面前,恐惧已经让你措手不及于是来不及粉饰,只剩下赤裸裸的灵魂。

能与灵魂赤裸相对也是一种难得的勇气,这世界特立独行本就难得,咄咄逼人的护士长不过是在寻求一种认同,灵魂的空虚只好借助于外界认同,曾经一度我认为灵魂分好坏,后来知道分阶本就是一种无知,再高尚的灵魂也有他的不堪,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只不过是想要的东西不太一样,有人有底线有羞耻心可有人泯灭了一些东西。

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我们都无权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陌路旁观,尊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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