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卫电影里的杜可风式摄影

王家卫这个1958年出生即将步入花甲之年的文艺大青年身怀导演异稟,以文艺电影擅长,在电影行业里骨骼清奇了若干年。共执导76部电影,在国际上著名的电影奖项获得29次提名,斩获9次大奖。成就了张国荣,张曼玉,梁朝伟等一代实力派偶像;杜可风,长王家卫6年的澳大利亚人,18岁开始辗转云游四方,70年代落脚香港并开始学习中文,老师起名日:杜可风。1990年和王家卫因缘际会,两人第一次合作,担任王家卫的文艺青春电影《阿飞正传》的摄影,一举获得第10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摄影奖,影片中一个个经典的张国荣镜头俘获了80后万千文艺青年躁动的心,张国荣,善良,宽容,热诚以及非凡的品味和艺术水准使其魅力初现,接下来逐渐登上亚洲定级巨星阵列,二十年屹立不倒。两人的默契成就了自己也为一代天王成长开辟了道路,影视圈罕见之怪状!

第一部电影合作之后两人鬼马拍档的电影之火开始燃烧,可谓电影领域里的“天作之合”,王家卫的文艺电影理念,杜可风摄影的鲜明镜头艺术。配上实力加偶像派的张国荣、梁朝伟的精湛演技这堆佐料,一代人的青春被烹饪了。如果说文学语言特征体现在文字上,舞蹈语言体现在身体造型上,那么,影视语言特性则体现在画面、声音的有序合一上,摄影作为电影最突出的语言让画面故事性被聚焦再渲染。

什么是杜可风式的摄影语言,我们从王家卫的几个经典电影的经典镜头来分析,这几部电影堪称电影美学的典范,值得细细玩味!



《东邪西毒》这部电影一度被称为电影诗。华语武侠电影的另类高峰,电影巧妙而颇具黑色幽默的情节把传统意义的武侠电影进行了颠覆,使得该片成为了经典。优美富有诗意的摄影展示出一个虚构的想象世界。

杜可风第一个常用镜头语言就是给画面中增添黄色的暖光,既然是颠覆传统的武侠,那么杜可风一反传统武侠剧的刀光剑影的用光技法,在这个影片中大量借用黄色做衬托,铺垫。让人物在黄色光线中富有视觉冲击力,武侠人物的设定不再是冰冷的刀剑相见,不再是崇尚侠义的救赎者,而是有血有肉,有本性,有欲望,情爱,执着的普通的人的性格,武侠中的英雄人物全部回归人性,回到寻常百姓家。因为黄色是富有感染力的颜色,人物性格必须要有感染力和富有“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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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面积的黄色,在近几年很多著名摄影师才大量运用的借助纹理的人像摄影早早已被杜使用,且运用的很中国风。《东邪西毒》张国荣饰演的欧阳锋说了一句话:有些人离开后,才会发觉那个人是最喜欢的。借助脸上那一道道错综交加的纹理在告诉观众欧阳锋此时内心的矛盾和不安,错综复杂的纹理昭示错综复杂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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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大面积黄色的铺垫,荒漠辽阔绵长,意味深长!沙漠象征着现代人的情感荒漠,无尽头的绝望,尤其是这种金黄色的沙漠,绝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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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春光乍泄》则是大量的铜黄色,黎耀辉与何宝荣男同性恋的肌肉碰着梦想。本来是励志的青春色调,却被杜可风调制成了同性恋之间的爱。一个男的爱一个女的尤其的不重要,只是爱一个爱上了的人,这个世界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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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镜头语言就是主次分明,安排合理,有实有虚,虚实结合,该突出什么人物就突出什么人物,来的干脆利落。突出的人物又借助眼神和脸上补“杜氏”侧光来刻画传神心理活动。

《东邪西毒》是借助前后景深原理突出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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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年华》借助对焦点和景深突出张曼玉饰演的苏丽珍。隐忍的中年激情。"我一开始只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的,后来我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不知不觉就是虚的年华,前景中梁朝伟饰演的周慕云是虚的,苏丽珍是实的,感情就是这么不经意间发生的,这个镜头意义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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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年华》还有个突出主体就是虚实之外的主体的脸上光线的运用,这样的侧脸。这样的补光哪一个经历爱情痛楚的人不为之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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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镜头语言,框物构图的巧妙布局。在冯小刚导演的《我不是潘金莲》里整个画面用的都是框物构图,通过框物构图冯导在讲一个新奇的故事,框物构图的电影叙述方式才被大众所了解。其实很早杜就用生活场景中不同类型的框物细细地,隐晦地述说周慕云与苏丽珍的地下情。影片中借助于房间,楼阁,等生活中的物体很自然地框物构图,且在影片中大量出现,镜头给的时间也很长,什么是婚外情,偷偷摸摸的婚外情,这个镜头语言就是讲述婚外情。只不过王家卫的理念调配杜可风的镜头把婚外情说的文艺范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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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镜头,日光灯下,昏暗环境,明暗反差的阴影下,两人由惺惺相惜到生出情愫,互相抚慰,心灵碰撞。昏黄鲜明有力的色彩,却也只是色彩,它的存在与电影中压抑的大提琴音乐一样,都是为突显这样一个主题:最美好的年华与最糟糕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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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镜头,低角度压缩,让人物下沉,大量留白,侧面人像拍摄,另外张国荣在《东邪西毒》里靠一个又一个的眼神交流更是节省了很多语言。这样的人像摄影的魅力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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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借用亚当斯的一句话结束本文:

我们不是用相机拍照,我们带到摄影去的是所有我们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音乐,走过的路,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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