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没有于生

     你问我青春是什么?

嗯……,我给不了确切答复。

       大概是那张充满青春洋溢的脸,埋头和书苦干,一群人疯狂跑去食堂排队吃饭,必买的小卖部明星产品辣条,讨论娱乐八卦,或者是某班某人和某某的爱恋,和班主任之间各种较真,背不完的文言文,读的有些自我催眠的英语,跟不上节奏的数学大神……,还可以是曾经不惧未来不留遗憾的身影,若要说的更加美好一些,便是你和他一起度过人生中最简单最美好的那几年。

           因为拥有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所以再后来才会更加怀念当初经过的一切美好,即便点点滴滴不足以记起,也会拼命放大到格外显眼来感动自己,因为回不去了,所以才会比好,更好。

         校园里最大的桂花树一定还香

           大概教室没变少年模样依旧

           班主任还是严肃严苛又幽默

     门卫大叔还是那般认真而无奈

柔软而清澈,于生的柔软洛一的清澈。洛一是典型的三无学生,无组织纪律,无时间观念,无远大理想,泡面要泡五分钟,吃饭要吃最后,英语单词总是记一忘二,数学永远靠蒙,分数四十以上但绝不会超过五十。当初的于生才是最好的于生,可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洛一才是最好的洛一,他们之间隔了一整个青春,怎么奔跑也跨不过的青春。于生是洛一的学长,当初是实验班的尖子生,不仅学习好,篮球场上也是会获得迷妹一堆的人,长的不算是人群里最出众的,却一眼就能分辨出,干净温暖,白T板鞋。在校园里于生手上不是一本书就是篮球,再后来,他身边多了一个走路都带风的洛一。

       以前洛一不知道最好的东西也会有变质的一天,不知不觉所有东西上都贴有日期,面包会过期,秋刀鱼会过期,就连保鲜纸都会过期,在这世上没有不过期的食品,那一定也会有陪她走不到最后的人。

       洛一和于生再次见面是因为春节都回家过年的缘故,这些年虽然对彼此生活都还知道一些,倒也没有再联系过。于生不复当年模样,在卡其色毛衣的衬托下有些略显疲态,走路的模样倒一点没变,眼里已没当年的光芒,洛一开玩笑说“再也不会有人叫你小白脸了”,余生没有当年一副乖乖牌倒是痞笑:“现在包养不了我了”,这样的他在放在茫茫人海中洛一一定再也找不到,现在的洛一退去了当年的稚嫩,变得格外美好和沉稳,用于生的话说,如若不是当年认识洛一他一定会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一直都是这般如沐春风模样。

       于生走在前面,洛一心里明白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变故,错在不懂爱的年龄遇见了爱,她当初却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候陪于生振作起来这是她最大的遗憾。在于生高中最后一年家里发生了太多的改变,也是于生从一个那么让人骄傲的少年颓废的缘故,于生爸爸妈妈在那一年因为感情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最后离婚收场,而余生就在这么一夜之间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于生曾对洛一说过,看着万家灯火通明偏偏没有一个属于他的家,这句话是绝望的,却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虽然余生判给了妈妈,却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又组织了新的家庭,还有一个从没有见面的弟弟,最让余生失落的,这个弟弟是于妈妈和叔叔的孩子,那时洛一常常会陪于生在外面呆到很晚,看见他一个人在十字路口抱头痛哭的样子,或许于生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爱会被别人分享或者失去,而是看透人和人感情之间的脆弱,感到深深的无助和无奈。洛一也想方设法做了许多帮助于生振作起来的办法,她在都以成绩为骄傲的年纪,选择和于生恋爱,她想用自己的爱去让于生获得爱,甚至不惜代价向家人说谎,直到洛一的爸爸妈妈在路上找到他们。接下来是洛一最天昏地暗的几天,不仅在家思想教育更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劝阻,好像那一刻的她就像一个做了天大错事不知觉悟的傻子,只有她明白于生比分数栏漂亮的红色数字重要。从那以后洛一都是爸爸妈妈亲自接送,在那个年纪的她还不懂未来是需要自己去选择的重要性,她还是会很早到学校帮于生买好早餐送过去,隔壁几个班的都认她为老熟人了,在每次篮球赛时激动的大声呐喊为于生加油,会准备好毛巾和矿泉水,在结束的第一时间直奔于生做个小迷妹,故作恶作剧,看到于生气急败坏的样子她会开心好久。只是后来于生的情绪越来越不好,操场不见他的影子,听他朋友说爱常常翘课,去办公室再也不是为了帮老师的忙,在教室也是一副心情重重的样子,送早餐看不到人影,电话开始从几分钟到不接听。洛一单纯的认为只是因为于生难过走不出来的原因,所以永远都在对自己说服对余生原谅,直到某一天,于生带着倪雪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洛一是崩溃的,似乎对于生所有的信任,都成了敷衍自己的借口。倪雪和于生是发小,倪雪对于生的了解超过身边的洛一,这一点,足以让洛一嫉妒得发疯。听说倪雪从小就喜欢于生,无奈于生从小把她当妹妹看待。洛一的性格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受不得委屈,在她的世界她就是自己的王,一巴掌落在于生的脸上足足让她的手痛了两天,那一刻洛一觉得被这个世界背叛的是她而非于生。

       因为这一巴掌余生和倪雪保持了距离关系达到最僵点,洛一开始不接受于生对他的任何好,直到于生为洛一躺医院错过最重要的高考,一个多月的时间,洛一因为家人和学校的阻止丢下了在病床上的于生,倪雪开始翘课照顾于生,无微不至。那段时间的于生,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时而温柔,时而暴躁。温柔的于生会好生劝阻,会告诉倪雪不要对他这么好,她的一切好,他都还不起;暴躁的于生会直接让倪雪滚开,会骂骂咧咧地驱赶走她。一三五送汤,二四六送饭。不管于生做出多让旁人讶异的事情,倪雪都一如既往的对于生好。那是一种不求回报的好。身边人的照顾和疼爱,洛一慢慢的好起来,经过这次事情洛一反而懂事起来,好像和三无学生脱了关系,家人总是欣慰大过好奇。只有洛一心里明白,只有这样她才有能力对抗身边的一切力量,将来才可以毫不费力的陪在于生身边。于生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身体也算好的彻底,让于生进医院的是洛一,醒后第一个想见的人也是洛一,于生始终看不到那个为照顾他而翘课的倪雪,仿佛他的世界全活成了洛一的样子。于生没能参加高考,后来果断放弃了高考选择出了社会,出生社会的于生反而变的比以前更加的快乐,白天在咖啡厅上班,晚上会准时的出现在学校门口接洛一,这是他们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于生常常会买好多洛一喜欢吃的零食蛋糕,随时为洛一的败家买单,为了洛一没有选择其它城市和更好的发展,一个越缺少爱的孩子可能越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切给予对方,常常帮洛一勾出重点整理资料,洛一随口的一句话于生可能会花一通宵或者好几天不休息去完成。这样的一切,让洛一感到无比幸福却也开始变得更加贪婪。都说爱一个人不能爱太满,要不然你不能给对方更多幸福时会让人无趣。洛一在学校的表现越来越好,也参加了不少活动,同时认识了江夏,江夏就是那种放在人群中一眼便可以找到的人。江夏的出现让洛一生活又开始生机勃勃起来,彼此相同的爱好、相似的三观、一致的思想认同感,总让洛一想到一个词“适合”,似乎这些共同点让他们有聊不完的话题,他们是适合在一起的。江夏也是篮球队的一员,每场比赛洛一都会坐在观众席上为江夏加油助威,一场都没有落下。看着篮球场上奔跑的那一抹身影,有时候连她都分不清楚那是江夏还是当初的于生。江夏陪伴了洛一在学校的枯燥时光,又让他们成了校园出双入对的一对,一起吃饭,一起参加活动,对换资料……洛一当然明白于生对他的所有好,但江夏的出现让原本坚定的洛一出现了动摇,她离不开江夏心里比谁都明白。无法面对于生的洛一开始选择各种理由逃避于生,每天发生的新鲜事第一个想到分享的人不再是于生,不再对于生的生活感到多余的好奇甚至开始厌倦。倒是于生对洛一还是一如既往好,中途洛一为了陪江夏选择了住校,不知情的于生还是会隔三差五送吃的去陪陪洛一,鼓励支持洛一的进步,但于生从来没有发现洛一眼神中对他的逃避。有些话洛一就像准备了好久的演讲稿背的滚瓜烂熟看到眼前的于生一次一次又咽回去,不忍心伤害也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有些时候不是因为对一个人够好心就能更近,而是你们都在同一水平线遇到一个刚好填满你枯燥生活的人。

         对于于生的信息,洛一开始渐渐不回,通话的时间也总是缩的好短好短,因为洛一把时间都留给了江夏。直到一个周五放假,洛一随着江夏手挽着手,若无其事地走着,快走到校门口时,洛一愣住停在原地,不再向前。与于生对视的那一刻,她本能地想冲过去解释,却被江夏握住了手,接着便忘了挣开。站在校门口看着这一幕的于生脚下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一步也挪不开,胸口像是被重石砸中,那是窒息一样的痛。于生就像个再次被抛弃的孩子,静静看着他们说不出一句话,或者在这种情况下,多说一句都是打扰,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伤害,更多的是一种讽刺。他转了方向,独自一人走去。晚上于生收到了洛一的信息

               亲爱的于生,谢谢你对我付出的所有美好和爱。我对你只有友谊没有爱了,以后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保重!

                                                                                       洛一

“洛一,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

“于生,你没有哪里不好,只是我不爱你了,这一点,你改不了。”

         于生默默看着洛一的头像,再打不出任何一个字的回复,想哭却没有泪水,这一刻他突然变得很冷静,静得可怕。不过他好像明白了,他失去洛一了。最后静静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半夜醒来看着小城的窗外,没有灯火阑珊,路灯下的光影影绰绰,这样也好,至少和于生一样都是孤独体态,能作伴了。迎接黎明的到来也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于生没有任何的犹豫订了第二天的票离开。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又能去哪里,最后选择了曾经他们两个都想去的一个地方——故里。以前总听人说故里的人很好天很蓝阳光明媚花很艳,最适合慢生活的城市。去到故里没有于生想象的那般美好倒也轻松,剩下的生活就是生存,不想依靠爸爸妈妈的于生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压力和艰难,除了工作于生就是换了一个地方在想洛一罢了。

         都说陷入爱情的女孩子智商是不在线的,洛一完全沉浸在江夏的蜜糖里,就连于生离开半个月才知道消息,再联系于生时电话已停机状态,信息再也没有回复。而江夏是属于所有女孩子都会选择的理想型,可这种花花公子又怎么会停留在一个人身上呢?他对洛一的感情不过是新鲜感罢了,所以洛一在江夏的感情世界里很快就过期了。原本说希望洛一一直保持孩子般的可爱,到之后说洛一一点都不成熟;原本说每一个纪念日都会陪洛一度过,到之后一个纪念日也不记得;原本说要带着洛一去旅游,到之后哪儿凉快你自己呆着去……不止一次地,洛一看到江夏的聊天页面里和其他女生暧昧的话语,可是洛一没有拆穿,依旧委屈着自己。后来的江夏更是一门心思全盘不在洛一的身上,和洛一通话的时间缩短,和其他女生的聊天变长,不管洛一怎样哀求,哪怕是不要自尊地跪在地上,换来的也不过是江夏的一句“我玩腻了,你出局了,可以滚了。”多厉害的对仗句式啊,只是为什么说出来可以这么伤人呢?洛一用尽最后的力气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先放手的人一定洒脱,对方的人一定狼狈不堪伤痕累累,越想留住的人或许会离你越远。江夏还是如同往日一样洒脱游走在校园各个角落身边的人也是换了又换,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而又自带魅力的人,会爱很多的人没有错。这种情况若是洛一一直停留在原地可怜兮兮,反而最后才会是最大的一个笑话。

       洛一歇斯底里的伤心难过并没有换得江夏的回头,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高考,在糊糊涂涂的几年里洛一只能用最后一点的安慰来结束这场毕业考,拼命的复习,努力的做题。人生中有所失那一定有所得,在高考最后一晚洛一想起当初这么努力的初衷,不是为了并肩站在江夏的身边,也不是为了向家人交出满意的答卷,而是可以毫不费力给于生所有的幸福和陪伴。想到这里洛一眼泪不知觉的顺着脸颊往下流,原来距离初衷越来越远,于生是洛一人生的目的地,可是洛一却在半道上迷路了。打开电脑点开是于生的留言:

                 “洛一好好加油,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可以重来。”

                                                                                                                       于生

         短短两句话却触碰到洛一的心底,没有任何一个人的高考前夕会有洛一这般心情复杂。

         洛一被录取时,第一个想到给于生分享喜悦。

                             *  于生我被录取了。

                             *你还好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是不是很忙?

                               *故里好玩吗?

                               *我想去故里。

连续几天的消息都没有等到于生的回复,洛一也没有在继续下去,在一个月后,5号清晨洛一终于等到于生的回答,“故里没有你想要的温暖,若要来,我让倪雪陪你”。盯着屏幕洛一想了半天才回复“不够温暖就不来了,我想去别的地方走走”。后来洛一也听于生的朋友说,于生当时在故里的生活过的并不好很糟糕,开始自暴自弃,下班常去酒吧买醉有两次不醒人事还和别人打架,手上缝了四五针,睡眠很浅需要靠安眠药才可以入睡,断了和家人同学的一切联系,甚至慢慢患上抑郁症。至于倪雪,她高考没有达到想去学校的分数,选择去找了于生,倪雪陪于生生活在一个小小的单间里,每天负责照顾于生的生活起居白天还出去找了份工作,每天晚上要去酒吧找回于生还要收拾他乱醉的残局,为了让于生戒掉安眠药半夜陪他一起看剧,看着于生越来越差的身体从不会做饭的她,开始上网搜索菜品步骤一次一次练习,手时常会被刀子留下伤口,周末常常会陪他在故里的街道逛逛,吃小吃,买零食,做手工带回家。配合着医生的治了于生渐渐好转,倪雪也终于看到自己的努力有了希望,这样她和于生之间也有了希望。

现在回想那段陪伴于生的日子,倪雪一定觉得很值得吧。她见证了他最好的样子,也见证了他最颓废的样子,最后她再让他变成她一直喜欢的样子。所以,她是值得的。

         真正爱一个人,大概是无论对方是什么样子你都有陪在他身边的勇气。

   洛一明白在过去的时间里她除了一张满意的通知书以外,没有得到任何东西。洛一后来和于生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联系,只会偶尔看看彼此动态,上大学后的洛一如愿以偿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加入各种社团,常常动态会出现参加学校各种活动的照片,常常出游,都说一个把自己经营好的女生最美,而现在的洛一是最美最好的。学校喜欢洛一的男生不少但都被她果断放弃,偶尔于生会在洛一动态下评论一句但再也得到不任何回应。

     直到春节出现在洛一面前的于生,洛一才明白,不是你拥有能好好爱一个人的能力就可以好好爱一个人,在拥有这能力之前一定不要失去你爱的这个人。

       洛一选择了以前于生打工的咖啡厅,坐在洛一面前的于生有些不自在的玩着手机,只有洛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于生的身上。

于生:“以后出来有什么打算呢?”

洛一:“……做对口工作吧”

于生:“嗯,那挺不错,有适合的好好珍惜”

洛一:“这些年过得好吗?”

于生稍有停顿的说:“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

洛一小心翼翼的问到:“倪雪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于生用纸擦擦嘴说到:“嗯,今年准备把证领了”

洛一没有继续接下去沉默了许久

洛一:“对不起,于生”

虽然在不懂爱情分量的年龄她深深伤害了于生,但此刻坐在对面没有那么完美的人才是后来她想深爱却又无法开口的人。

于生:“都过去了”

于生的平静让洛一没忍住这么多年心底的情绪端起手上的咖啡一口喝掉才缓缓说:“恭喜啊于生”

于生:“我就是找个人陪伴过日子,婚礼简单办,一月三号有空吗?”

洛一心不在焉的说到:“一定到啊”

洛一点了不同的咖啡,把咖啡当作水来喝掉,于生看到洛一忙岔开话题。出店已经天黑了,于生拦车送洛一回家,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洛一紧紧抓住了于生的手,于生没有立即甩开,只是轻声对洛一说:“放手吧。”洛一使劲摇摇头,忍着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于生没有再多说什么,用另外一只手拿开了洛一的手,很平静地说:“我们都已经结束这么久了,你凭什么以为我还在等你?”那种平静地语气就像是在说的是别人的事。洛一怔住了,却又无力反驳,只是泪水不听话,决堤了。风有点大,在风里于生再次坦然地说:“倪雪怀了我的孩子。”随着风声洛一终于大声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孩子不能没有父亲,还有,我爱她。”爱倪雪,是于生的谎言,洛一是懂的,可是洛一也知道,那个孩子就是他们回不去的最有力证明。在洛一转身离开的刹那于生突然问到:“洛一为什么当年你没有陪我走下去的勇气了,是我不够好吗?”

洛一哽咽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当年洛一抛下于生时很狼狈,现在洛一失去于生的样子也好不堪。

         因为于生自己家庭缘故,他一定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重复他一样的人生,洛一当然明白。于生的心洛一也明白,不想放弃却又身不由己。可现在的于生又跟放在行行色色的普通人群中有什么区别呢?他不是爱倪雪,是对爱情失去信心,对一个新的生命负责,在怎么不堪的于生洛一也没有任何理由责备,曾经的她比现在的于生还可怕,因为于生懂得没有爱还有责任。

       看着于生在台上满脸笑容的宣布一家三口的喜讯,拉着倪雪的手感谢她在故里陪他的点点滴滴,就像重生一次,台下的于妈妈不停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泪水,写在倪雪脸上的幸福没有任何参假,好像等待这一刻已经好久好久好久,于生看着坐在台下的洛一握着话筒说:“爱一个人就是不留余力,如果你曾全心全意爱过一个人,那么你便再也无法全心全意爱上另外一个人”。于生的婚礼虽然布置的简单,却很温馨。走出酒店的洛一相信于生将来有一天,不会再是为了一个新生命负责,而是爱着他身边的倪雪。

         参加完于生的婚礼洛一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也坦然许多,倪雪才是那个最美好的女孩,因为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于生不留任何余力。洛一裹了裹外套径直向前走下去,后面的于生和倪雪手牵手默默看着洛一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开。

           一年后洛一在公司收到于生一家三口的照片,很温馨,是个男孩,洛一静静看着照片:“将来一定会像当年阳光下那个最耀眼的大男孩,”里面夹着简单的一句话,我爱上了倪雪。于生的字干净清秀,合上信纸洛一继续了工作。

     即便洛一拥有了安稳的现在,于生还是在离她心脏最近的地方柔软的存活,不会打扰也没有任何波澜。

     你不属于我

     但曾遇见了也好  ​​​

       于生再见

         余生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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