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口庄的老井

图片发自简书App

草口庄有一口天然水井,井口呈圆形,有三口大缸大小,井深约三米左右。一年四季井水清澈得像一面大圆镜子。水井冬暖夏凉。无论再大的干旱,无论多少人来挑水,水位刚好漫到井口,汩汩的泉水不断升腾,冒出雾气,夹着一股清香醉人心扉。只要你轻轻弯下腰双手就能捧到清泉,喝下一口,一直甜到心底。别看井不大,左邻右舍的,都来这儿吃水。干净,好喝,泡茶甜润,做饭清香。每天一大早挑水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

也许有这么一个天然水井的缘故,我的祖先搬到这里定居。草口庄庄子不大,二十来户,除一家姓陆和一家姓王的以外基本上都姓赵。

村里村外所有的新闻都是从井边传出来的。什么李家儿子要娶媳妇,王家姑娘要嫁人。什么赵大家来了贵客,什么赵义家两口子比武,什么赵三家来了新姑爷等等大小事只要一出口就像长了脚从东头传到西头。连三岁的小孩都嚷嚷“到赵三叔家看新姑爷去啰!”

我十四岁那年,十月十日早晨去挑水,远远的看见井边围着许多男女,他们丢下肩上的水桶,拿着带钩的扁担在井里乱划。有的甚至在家里拿来了钉钯和带钩的长竹杆在井里打捞,像打捞什么贵重东西。

几根带钩的长竹杆放下去之后不到二十分钟打捞上来一个东西,看样子很沉,三四个劳力一起用力拉扯。

井边一阵骚乱,人们议论纷纷。我放下小水桶挤进人群。原本清澈的井水浑浊不清,井边空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定眼一看,是秃卜叔。(秃卜是他的小名,实际上他一头的乌发。)

秃卜叔姓王,他的父亲是大队书记,是我们草口庄有名的贫下中农代表。名叫王大利,原是大王庄的。草口庄这口天然水井百里挑一,听说喝了这井里的水不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且长饮此水能治百病。另外草口庄还有一个水风宝地,叫龙形地。听村里老人们说谁要是死了葬在这儿,后代子孙一定会出现大人物。抱着这些私心,王大利书记找个好管理大队便于工作为由,安家落户于草口庄。

他的儿子秃卜初中还没毕业,王书记就给他挂了个看山的职位。一年混个三四百个工分,别小看这三四百个工分,它能换三四百斤粮食,够一大家子吃上大半年,甚至一年。令草口庄的青年羡慕不已。更有不少人妒忌,心里暗骂:仗着老子是书记,把公家的钱不算帐?可一见到王书记他们立马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笑脸相迎。这年头敢说坏话要是被别人听见非把你绑上推着围绕整个村子批斗一圈。

在这里我大伯和我父亲吃了不少苦头,因为我们家是地主成份,上面一有风吹草动,就拿我大伯和我父亲开刀。自从我大伯和王大利结成儿女亲家后天下太平。

我大伯有三个闺女,一个儿子。大女儿叫赵金平,二女儿叫赵银平,三女儿叫赵铜平,儿子叫赵铁。我的三个姐姐美丽漂亮,心地善良,肯吃苦耐劳。特别是大姐赵金平家里家外一脚踢,天生是个干农活的料。正好和秃卜同岁,不满二十。也不知大伯大婶怎么想的,把金平姐许给秃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记得秃卜叔混到初中毕业经常在家闲逛,喝酒打牌,混到很晚才回家。有一天傍晚,赵二狗队长来找王大利书记汇报当前工作中遇到的难题。恰巧王书记陪上面的检查组赴宴还没回来。赵二狗见王书记不在家转身要走,刚好被秃卜回家撞见。

秃卜见二狗愁容满面神色慌张,便叫住二狗问:“赵队长,找我爸爸有事吗?”

“有,有。”二狗低声下气连连回答。

“何不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秃卜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秃卜公子,是这样的,我队今天给公家交公粮,派了一些社员,挑了最好的稻谷去粮站,粮站里的收购员非说稻谷潮湿,晒几天再交。眼看大队里上交公粮的期限已到,这事快把我急死了。实在没折,才请王书记定夺。”二狗子说完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无可奈何地看着秃卜。

秃卜小眼珠一转,手一挥“我有办法,明天一大早派三四个劳力带着锄头到井边等我。”说完发出一阵阴笑。

“这,”赵二狗半信半疑“能行吗?”

“一切包在我身上。”秃卜拍着胸脯打下包票。

既然王大公子亲口答应,既使交不了公粮误了期限跟我也无关,王大利要是问责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赵二狗心里暗想,口头“嗯”了一声离开王家。

第二天一大早,赵三狗、赵大五、陆生和赵老黑几个壮汉早早地等着王大公子秃卜。

秃卜个子不高,身体微胖,走起路来像鸭子一晃一晃的。等他来到井边东方已升起红日。

四个壮汉见到秃卜就像见到上司,连忙站起,立在秃卜左右任听差遣。功夫不大,粮站里一个叫小李的临时工挑着一担空水桶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他见四五个壮汉手里拿着家伙站在井边,他心里纳闷,我在这里挑了几十年的水了,今天怎么啦,挑水还有保驾的。他也没多想像往常一样笑嘻嘻的挑着空水桶向井边走来,小李弯下腰正准备打水。

“慢着?”

一声大喝把小李吓了一跳,回过身见四五个劳力瞪着他。他心里一惊,他们来寻仇的?不像,我在这个粮站干了几十年,就连三岁的小孩也没得罪过。他们来干吗?小李揣摩不透,赔着笑,“各位老少爷们,你们今天有何贵干?”

“兄弟们,给我把水桶砸啦!”秃卜一声令下,那四个壮汉不由分说,夺下小李肩上的水桶,噼里啪啦的一顿乱砸,两只水桶倾刻粉身碎骨,变成一堆碎木。

砸完水桶还骂骂咧咧“敢不收老子的公粮,渴死你们这些狗官?”小李满脸的狼狈。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见草口庄人多势众不敢多言,一溜烟地跑回粮站,钻进站长办公室。

“站长,大事不妙。草口庄那些刁民闹事,不准我跳水还砸碎了我们的一担水桶。”小李慌慌张张地说。

“为啥?”站长抬起右手顺势把三七开的头发向右边顺了顺,拿腔捏调的显出领导精明强干的派头。“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小李贴进站长身边,闻着站长发间飘来的香气讨好地说道:“还不是杨保管员没有收购他们队里的稻。咱们还不是希望公家好,把好关严格收购。”

“哦!”站长点点头把手一挥,“你再去拿一担水桶挑水,他们要是再为难你就说我们站长同意收购你们的公粮。叫他们挑过来。”

“好嘞。”小李重新从厨房里拿出一担水桶走到草口庄,那几个壮汉还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

小李兢兢业业上前答话,“各位大爷,我们站长同意收购你们的公粮,叫你们挑过去。”

自从秃卜江了粮站一中,名声大振。草口庄的公粮无论多潮湿多脏在磅秤上直过,没有一个人敢说闲话。从此,秃卜这个名字在方圆十里家喻户晓。就连二三岁的婴儿啼哭,大人们一吓糊“再哭?叫秃卜叔把你抓走!”吓得婴儿不敢出声。

整个大队的山头、林场上时不时冒出秃卜的影子。胖墩墩的,中等个子,迈着鸭子步,一晃一晃冷不丁从树丛中探出头,吓得那些进山打柴的娃娃大喊大叫“矮鬼来啦,快跑!”

秃卜叔气得七窍生烟,抓住其中一个送到大队部。孩子的父母认罚,买了一挂五十鞭的长炮竹立马在众人面前点燃。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住了所有在场的人们。杀鸡儆猴,下一次看哪一个还敢去偷公家的东西。

本来喊秃卜叔好好的,现在要我改口喊姐夫了。看着黑不溜秋的矮鬼我一百个不高兴,大伯瞎了眼,为攀龙附凤竟把大姐许配给他。

大姐赵金平哭了几天几夜都无济于事,铁板上钉钉子。他们将在年底举行婚礼。

三月,大队里组织几个女工去林场摘茶,大姐赵金平作为王书记未来的儿媳当仁不让,参加这次摘茶。摘一天茶不但有一个工,多者还奖励一分工。在生产队里一天到晚也就七八分工,谁都想往进挤,无奈一个大队就几个人参加。带队的小伙子叫王天明,是王书记的堂侄,刚从部队复员,在大队里是个小委员。王天明帅气能干风趣幽默,比我大姐大两岁,二十一二岁。

也不知怎的,第一天摘茶我大姐见他脸就发红,心怦怦直跳。傍晚收工的时候,几个姑娘把茶叶交给王天明过秤记工分,我大姐最后一个过秤,当他拎着摘好一篓子茶叶走到王天明跟前准备交给他过秤,抬头看见王天明竟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心里一慌,手一抖,一篓茶叶从手中跌落,茶叶散了一地。她语无伦次“我……”

“对不起,我没接住。”王天明故意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完全没有怪罪大姐的意思。并且弯下腰帮她捡茶叶,慌乱中,他的手无意中抓到大姐的手。大姐再次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他,二目相撞,撞出爱的火花。

王天明赶紧松开手,生怕别的姑娘看见惹事生非。大姐第一天摘茶摘了一个一分工,全家人很高兴,不少人嫉妒,说她命好,是书记未来的儿媳妇。

大姐前前后后摘了二十多天的茶,也就在最后一天,他们惹出事非。

三月底茶叶基本上採摘完毕。王天明看了看整个茶场,说有的茶树上还没有摘净,非要留下大姐一人继续採摘,以勉对公家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若大的茶场就剩下大姐赵金平和王天明俩人。大姐偶尔抬头,一双炽热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她。她心慌意乱,无法控制自己,放下篓子奔过去,紧紧地抱住王天明。仿佛整个世界只属于他们俩人。二人悠悠缠绵,恩恩爱爱。

鬼使神差,秃卜正好寻山路过此地,忽见林场茶地的草丛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扭动。出于好奇,他走近跟前看见自己的堂兄和自己的未婚妻滚在一起。他火冒三丈,恨不得拿把菜刀把他们这对狗男女剁成肉酱。

男子汉的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这还了得。他大喝一声,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恶狠狠地朝他们砸下去。

“澎”地一声,血流如柱。吓得秃卜魂飞天外,大喊大叫“我杀人啦!”“我杀人啦!”秃卜拼命地朝山上狂奔。

王天明护住了大姐赵金平,自己受了重伤,秃卜的一块石头砸破了他背上的血管。大姐赵金平扯下衬衫捆住王天明的伤口,简单整理衣冠背起王天明拼命地奔向公社医院。

王天明脱离危险。而秃卜呆在山里四五天,不敢出来。王书记派出民兵四处寻找,终于把他从山里抓回。回来时他早已失魂落魄,疯疯癫癫。

除了大姐赵金平和王天明之外,谁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秃卜落井身亡,大姐偷偷地告诉了大伯。

为了儿子治病,王大利夫妻千方百计打听偏方,什么名医,什么迷信都无济于事。儿子忽好忽歹,眼看年底临近,准备给儿子办喜事。为了儿子他相信巫婆,偷偷地挪用大队里的公款。

老巫婆说秃卜是老井的邪气冲撞所至,要想病好,半夜三更拿着她画的符贴在井边,上面要压些金银和钱,压得越多越好。摆一桌酒席,烧上几刀大表纸,请各路大仙帮忙。钱压得多病就好得快。

王大利的老婆哭哭啼啼,她只有一个独子,还中了邪气。她拿出家里所有积蓄,点了点显得不够,又叫丈夫王大利到大队里去借一点。救子心切的王大利一时冲昏头昏脑,把大队里公款全部借用。

半夜三更夫妻俩挑着酒水,带着好多人民币金银手饰、香纸爆竹和巫婆的神符,偷偷摸摸地前往井边。贴上符,压上高高的人民币,摆下酒菜,烧完香纸点上爆竹。半夜山更穷乡僻壤里突然响起鞭炮,噼里啪啦一阵炮响,吓得整个生产队里的狗汪汪乱叫。也不知是谁嚷了一嗓子,吓得王大利夫妻拋下所有的东西落荒而逃。

他们这一逃丢掉所有的积蓄,丢掉大队里的公款。王大利差点进了监狱,多亏上面领导担保。

派出所下来查了几次没查出结果,听人家说井妖把钱财卷走了。王大利丢掉乌纱帽,秃卜还是不见好转。

秃卜像个流浪猫到处乱窜。唯独不忘这口井。他每天甚少要到井边喝上几口清泉。一大清早,也不知怎的就掉进这深井里。

秃卜走后,井水浑浊不堪。人们不敢去井边挑水,我们家只好选择吃大塘里的水,开始不习惯,后来慢慢习惯下来。

第二年分了大干户,公社改成乡,大队变成村,小队分成组。草口庄成了三个组。粮站和其他邻组纷纷打了水井,政府也派人在我们草口庄打了一个很深的水井,井边还刻了字“吃水不忘挖井人”。那口老井却成了废井。

谁知第三年大旱,草口庄的老井又恢复了生机。那是插完中稻的季节,四处干得冒烟,田里的秧苗枯黄,水塘里到处裂开一道道口子,能塞下五个手指,眼看秧苗一天天枯萎。

草口庄的人心急如焚,就在这时,我大伯从家里挑出一担水桶走向老井挑了一担奔向自家的水田。呵,一看有人挑水,大家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来全队人都出动,挑着水桶去老井打水。一担一担的水倒向自家的水田,全队人的秧禾复活了。一口浑浊的水井又开始变清,井水比以前更清,更甜润。

附近的村庄,粮站又开始挑水。理由是自家水井里的水不好喝,碱味太重。草口庄也没有人说话,只要你肯出力气。大家一致认为,水井越跳水就越好喝。

粮站的官老爷来挑水还是老习惯,草口庄卖粮优先。每逢粮站收购的季节,草口庄家家户户都挤满贵客。什么三大姑八大姨的,只要进了家门就得帮忙去卖粮,只要草口庄的人一出马,粮站不敢不收粮。

就连三岁的小孩领着去卖,只要报个万儿“怎么,你敢不收我们草口庄的粮,我看你们是不想吃水了?”一边蛮恨无理,一边叫人把粮袋拖上磅秤,还振振有词。

收购员一听是草口庄的,睁一眼闭一眼的把稻包戳几下,糊弄过去,验收,过磅,开票,领钱走人。

其他队里的为巴结我们草口庄的人,一到收粮纷纷跑来帮忙。我有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哥就是这样,一分钱不要帮我抬粮,帮我挑粮。目的只有一个卖完了好帮他卖粮。

一时之间,十里八乡的都愿意帮助草口庄。哪怕小伙子说媳妇,姑娘一听草口庄的都乐意。因为草口庄年年大丰收。“干不死,饿不坏,连卖粮不用排队不用抬。”这是外村对我们草口庄的评价。你说,谁不愿意。

这样的好景不长,自来水不知不觉地来到粮站,村部,然后到了草口庄。草口庄的老井又开始冷落。井边四周长满杂草,井壁周围爬满了青苔,枯枝烂叶,堪至死鸡死鸭漂在井口,於泥满满的,漫过井口,臭气熏天。偶尔路过,人们捏住鼻孔绕路走。

近期族人发来微信,说要大修特修此井。就像建祠堂一样兴修。有人说这口老井是我们家族的龙脉。我不管是不是龙脉,从小我就吃这口井水长大,它养育了我们草口的祖祖辈辈。应该出钱修建,我相信族人不忘初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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