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

     

      几次提笔总想写她,又不知从何说起,对于她的过去总有那么些疑问想要弄清,终于上周外婆来我家晚上和睡一张床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思索良久,如鲠在喉,终于问出,外婆:“三姨那时都跑回家了,你们为何还要将她送回去,你思索良久,答道:”我让她住了晚,第二天抱养她的人来了对我说了一箩筐好话,说着会对她好,我想在家也是要干活的,就让她跟着走了……

        每每想起三姨都会一阵心酸,她原名明雅,排行第三,大姨明珠,二姐明丽即我母亲,小妹明琴,从我有记忆开始几乎每 个春节三姨都 会带着丈夫、儿子来和我们团聚,手里总会大包小包拎好多,却唤外婆外公为寄爸寄妈,听见总会有些不是滋味,幼时的我不懂,明明是亲生的却要叫寄爸妈,又不何自己生的女儿不养要送给别人,随着年龄渐长依稀从大人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三姨的过往,脑海中慢慢拼凑出一幅完整画面,六十年代的农村重男轻女思想严重,那时一定要生个儿子的念头已经深入他们骨髓,渗入到他们血液中,成为一种执念,尽管那时他们生活得还算不错,外公在大队里做会计偶偶跑供销,算帐号称队里一绝,外婆是裁缝每天都到人家里做衣服,那时的农村没有商店大多衣裳都是做的,故而对裁缝尊称为师傅,工钱之外好吃好喝招呼着,两个女儿的出生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喜悦感,他们要的是儿子,于是乎三姨既而出生,三姨打小就是个小美人胚子,圆圆的小脸,忽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我见犹怜,你们却想着又生了个赔钱货,现在不送人,长大了还是要嫁人的,于是乎打听谁家要抱养,很快抱养的人来了,本是要送走我母亲的奈何我母亲此时已四岁多了,是个急性子哭喊着不肯走,抱养的人家直摇头,性子如些烈肯定不听话,这是后话,母亲是个主意很强的人,外婆有时说错话她都据理力争,母亲打小就喜欢读书可能也是农活干怕了,去学校前每天都要割一筐猪草兔草青草给小猪,小兔,小羊吃,不同于现在小朋友只是把它们当宠物喂养着玩,它们就是经济来源是能提高生活水平的一种来源,一次清晨母亲和往日一样割猪草河岸边很湿滑,脚下一没留神便滑进了河里,在河里拉着水草挣扎了好久喊救命奈何没有人经过此处,隔了好久外公发现怎么女儿还没回家便出来寻找,终于把落水的女儿救出来,那时看书可舍不得开电灯,都是点煤油灯母亲每天都挑灯夜战,读成了800度大近视,第一次高考以2分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第二次考卫校因为近视又失败了,第三次终于考上师范成为一名老师,能有城镇户口一直是我母亲的理想,现在总算实现了,话说回三姨,她小时候性格和母亲一个相反很乖,很听话,见到生人拼命往你怀里躲,两岁多的年纪懂得还不算多,养养会听话的估计来抱养的人想得是这样,但那时三姨年纪虽小但基本认知都清楚,哪里肯去,第一晚她奶奶陪她在抱养人家中度过,一连两天,第三天奶奶要回去了,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奶奶别走带我离开这里,我要回家!”撕心裂肺地哭喊也唤不回大人离去之心,哭累了也就睡下,眼泪淌在脸颊上凭风吹干,止不住地抽泣,偶尔身体抽搐两下,连在梦中都在喊:“奶奶不要丢下我”“奶奶不要丢下我”,那时的你怎么会理解为何父母不要自己了,要住在别人家,看不到自己的姐姐们,独留一人在陌生人家面对黑暗,无助,只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他们认为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家里几亩地指望不上你,虽然后来你农活干得麻利,一个抵三个,一人养几十头猪,养成了乡里三八红旗手,年收入二十几万,但此时你就是一个女孩子,无用的女孩子,外婆对我说:“女孩长大就是要嫁人的,二十岁嫁和三岁送走都一样,顿觉失语,气愤,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因为她不能延续香火,光耀门楣,缓缓你道只是后来才知道养父母对其不好,“怎么不好,谁告诉你的呢”我问道,你答道:“我是裁缝,那时乡里还没有商店,衣服都是请师傅到家里来做的,那日抱养三姨的那户人家请我去做衣服,我见到了她胆怯的模样当着养母的面不敢和我说话,欲言又止双眼噙着泪,红着眼眶一直在旁边观察,好不容易等到只剩我一人时,她便悄悄的走过来对我说寄娘带我回家吧,未语泪先流,哽咽地说他们每天早上让我割猪草,兔草一定要装满两筐才让我去上课,中午午睡不允许我睡房间,让我在明堂看兔子,小羊怕它们乱跑被人捉去,我累了就在椅子上打盹……一会儿她的养母便端来了水浦蛋,招呼我来吃一个劲儿对我说会对你好,让我放心,我想着也许是你的一面之辞不足为信。

    时间在波澜不惊中走过一晃三姨已是一名小学生了,其间外公外婆也会听到养父母对其不好的消息诸如八月烈日如火的晌午还让她在田间割草,小小的一双手满是被荆草划破的痕迹,旁人都看了于心不忍,家务活干得不称养母的心便是一顿打,你们听听便忘了并没有去过问,直到有一天你们的女儿跑回来了,淌着满脸的泪水,木木地说:“我家务活没干好,把碗摔碎了,等她们回来又要打我了,我怕……话还没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既然回来了,就先住家里吧。”外公说道。拾掇了一番便安排其与姐妹们睡下了。哪知第二天中午,她的养父母听到风声便找过来了,一见面就紧紧拉着养母的手念叨:“哎呀要说我虐待你女儿可是天地良心啊,小孩子做错事,是不是该惩罚一下呢,你是见她少个胳膊还是少条腿,你们自家的姑娘不也是上学前,放学后都要帮着做农活的呀,我们可指望着她以后给我们养老呢,都养了十来年了哪能没感情呢,养个小狗,小猫丢了都要寻个半天,何况是个大活人,今天我可是一定要带她回去的!”听到其养母这么说,外婆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外公答道:“不会空穴来风,如果你真的对我女儿好,乡里乡亲们不会见到我就和我说女儿怎么不好,常遭你们打骂。”“毕竟不是亲生的打一下就说我们虐待她吗,你们从不打自己的小孩吗,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放心我们自会对她好的,还指望她给我们生孙子的!”三姨在门后怯怯地看着多么想等着亲生父母说女儿不跟你们回去了,但终究没等到,外公提出要他们写张保证书,保证今后不随便打骂三姨,对三姨好,写下字据后他们便拉着三姨回家,临走时外婆抓了一大把瓜子、长生果放在三姨的口袋里,就这样三姨便一步三回头地跟随他们离开了。

    本来对于父母疼爱的我来说是体会不到这种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去别处是何种心境,但在我三岁多时也感受了一把,鉴于外公外婆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他们便要其中一个女儿招女婿,大姨自由恋爱喜欢上一个驻地军人,军人自是不肯入赘,大姨便跟随他私奔了。适婚中的母亲原也有中意的人是其同学,奈何他虽幼年父亲早逝,但决意不肯入赘,在我们无锡安镇当地都有些看不起入赘之人,总会觉得是否有些什么问题才会以此方式解决婚姻大事,或贫,或身体有残疾等等。原本住在城里的父亲也不会相识在乡村的母亲,怎奈父亲已年近三十,虽在国有企业工作,但未有独立婚房和父母蜗居四十来平米的单间,右手三根手指在几年前做机修工时不慎被机器轧断,虽立刻就医但只接上了无名指,大拇指、食指、中指皆只有半根。父亲长相清秀但家贫又身有残疾,相亲了好些回都没有下文。正巧父亲的亲戚认识我的外婆便去说媒,在那个婚姻还不怎么自由的年代,两个经双方大人介绍的年轻人便结婚了,并说好生了小孩不论男女皆要跟女方姓,我父亲在城里有工作,平时不住乡下,只在周五过来住两日,周日便回,六十来公里的距离父亲一骑便是三年多。母亲很快便怀孕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便出生了,亲戚们都争相来医院看我,白白胖胖的我有一双大眼睛大家都抢着轮流抱我,等外婆来看望我母亲了,母亲便急得问:“妈妈,我生了什么?”“不和你说么,你自己就知道了,还问!”母亲一下被话噎住了,我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能够体会母亲当时的心情,心痛这是肯定的,被自己的母亲这般嫌弃。按照当时计划生育政策,女方若是农村户口,头胎是女婴可再生二胎,可问题是母亲是老师,父亲是国企员工,生二胎双双都要下岗,决计是行不通的。虽外婆不甚喜欢我,隔壁的亲戚我称隔壁奶奶,她是外婆的妹妹,我小时候她抱得多,我是年前出生的正逢过年,天寒地冻,尿布湿了来不及干,她就帮助我母亲烘尿布,母亲一人帮我洗屁股有些吃力,她便来搭把手。我虽不受外婆他们待见,但父母还是疼我的,母亲每个月也交伙食费,所以外婆也没有过分苛责我,只是印象中没有和我过分亲昵,我便在乡间无拘无束中长到三岁多,时而跟随母亲去其学校玩耍,母亲的同事们也都挺喜欢我。一定要生儿子转变为一定要生孙子成为外公外婆新的执念,为了达成这一愿望,由外公执笔写信给远在安徽县城的大姨,希望她回来,一是想念远离家乡的女儿,二自是希望她过来再生孙子。九十年代初期正是乡镇企业大力发展的时期,有很多农民都去工厂上班不做农活了,基于这些大姨倒也肯回来,便说动丈夫带了女儿一齐回来了。一下我们仨便成了屋里多余的人,原本住的房间让给了大姨他们,话语间也免不了受奚落,一日我记得很清是一个大热天的下午,母亲正帮我洗脸,便听到外婆在里间大骂,说我爸在家吃饭这么久一粒粮食都不带回来,吃白食,还骂了一大堆难听的话,骂得妈妈脸火辣辣的,眼泪滴在脸盆里泛起涟漪,只恨地上没个缝恨不能钻进去,我从没见过这个阵式,吓得直往妈妈怀里钻。这个家自是待不下去了,我们仨只能回城里,我那时怎么肯走,父母和我说起要到城里上学我一下就哭了,死活不肯,可那一日终究来了,父亲问别人借了辆摩托车要把我载回城里,我哪肯就范一改平日乖巧的样子,在摩托车后座拼命挣扎,杀猪般惨叫,像个泥鳅样滑来滑去,看得围观的乡亲捧腹大笑,我使劲地哭耗尽全身的力气,第一次回城以失败告终。大人已经决定的事由不得我任性,第二次父亲便问朋友借了辆面包车来捉我,那日听到乡亲说你爸爸来啦,我便一口气跑到三楼躲在床底下,紧闭着双眼瑟瑟发抖,外婆终究还是找到我了,对我说:“城里终归比乡下好,你去吧。”“我生在乡下,长在乡下,为什么要去城里,我不去!”这是我第一次反抗大人,但以失败告终,就像螳臂挡车是改变不了事情的进程。我们仨便去城里生活,生活,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便是生着活下去,个中艰辛自不必说,但好在我们一直在一起,相较于我可怜的三姨,我们已不知好其多少倍。

     再说回三姨,其养父母接她回去后,对她稍有收敛,不当众打骂了,升级为偷偷打骂,不让其哭出声音,口袋里的一些坚果当晚就被养母拿了去,日子还是一天天过,每日都有做不完的农活,完成不了规定的数量就不许其去上学,回家也要做完一堆农活才可以做作业,经常晚去偶尔不去学校,渐渐地三姨有些跟不上学校的进度,但她还在苦苦坚持,但养父母已经发话,她白食吃得太久要她去厂里做工了,上初一的三姨面临着辍学,一次放学后她听着广播里放着今晚在大队里会放电影,她猜想几个姐妹应该会去看电影,她便一个人偷偷跑去找姐妹,真给她找到了,她们一起回了家,可三姨的养父母哪肯善罢甘休,当晚寻不到三姨便去广播站播寻人通知,有人见三姨回来了便告诉了他们,第二日他们便又寻来了说着给三姨介绍去厂里工作也是打算,并不是马上要去,还是要看三姨的想法,但周围的女孩子大多也就初中毕业,考上高中的廖廖无己,就算考上高中那毕业还是去厂里工作没有本质区别,考大学那是痴人说梦。当时大姨在上高中(外公在大队里做会计所以分配的名额,大姨本人并不喜欢上学,上课常常织毛衣),母亲初三,小妹上小学,三只书包说重不重但也是负担,节省的外公外婆自是不会说以后三姨的学费她们来,只说小孩要学便让她学只字不提学费的事情,“她现在是我的女儿,我们自会为她的前程考虑。”三姨的养母说道。他们便再次带走三姨,好歹也上到初三毕业但未考上高中,养父母决计不会让她复读,立刻安排她去厂里上班,没过两年便帮她安排婚事,也是招赘找的三姨夫大字不识一个,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父母早亡,只有个带大他的哥哥,他们没有共同语言,说不到一起,三姨不肯结婚,他们软硬兼施,许是三姨抗争了好久但都没有挣脱牢笼,一气之下便喝农药自杀,活着对她来说尽是折磨或许死就是解脱。幸运的是她被及时发现躺在地上,被送去医院洗胃,或是她命不该决,抑或是农药毒性不强,一条命总算救过来了。鬼门关上走过来的人倒也看穿了,安安顿顿结婚生子,三姨夫是泥瓦工,三姨便跟着他做小工,一家人倒也过得不错,哪知命运又和她开了个玩笑,三姨夫开面包车送货途中发生车祸,造成副驾驶座的雇佣工人重伤,双腿被切除,余生只能坐轮椅,要赔二十几万,做泥瓦工是赔不起了,三姨便向大队租了地造猪舍养猪,每天一刻不得停歇地干活,大清早去城里饭馆拉泔水,白天喂猪,打扫猪圈,每天半夜喂好猪食再睡觉,为了照看猪,她在猪舍旁边造了间屋子,每天吃住都在里面,环境之恶劣,我跟随母亲去过次,但走到猪舍外我就不想踏入,味道之难闻,难以下脚,三姨挣了钱便给受伤的人汇去,慢慢还总有还清的一日,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三姨的养父得了脑瘤,已压迫到视觉神经,必须开刀,三姨二话不说便问亲友借了钱,带他去开刀,还好是良性的捡回一命,旧帐未还又添新帐,三姨更是没命没夜的干活,往日眼睛里闪着灵光的三姨,眼里只剩迷茫,受害人两三个月拿不到汇款便向新闻记者反应,记者便去采访三姨,看着镜头前无助的三姨我难受地直哭,三姨含着泪说我吃辛吃苦养猪也是想早日还清债务,哪知养父生病医院里的钱总是要付的,我也很对不住人家,但我不能睁眼看养父去死,欠的钱肯定会还的。记者看着三姨的居住环境一时也语噎了,跟着说看得出你也是个坚强的女人,受害人那我也说说你的情况,但请你有了余钱也一定要尽快给受害人。调解协议就此达成,几年时间把三姨的青丝染成了丝丝白发,面庞愈发憔脆,一双手处处都是伤痕,常常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结果还算好顺利还清债务,但其间由于三姨只顾干活冷落了三姨夫,三姨夫竟然出轨,被三姨抓了个现行,当即办理了离婚。但其后碍于儿子找对象离婚家庭总是不好听,她便又和丈夫复婚,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养母在此其间,眼睛突然看不见,三姨又带着她去上海就医辗转各大医院,但依旧没看好,但三姨也没嫌弃她照料养父母一日三餐,乡邻都说三姨傻,你小时候他们可曾好好待你,你倒好还带他们看病,你弱弱的说:“但她现在看不见也挺可怜的。”

     这就是我的三姨勤勤恳恳工作生活,但命运之神并没有善待过她,但她自强不息为自己撑出一片天,养猪养到成为安镇三八红旗手,现在就在办电动车涂漆厂,也不能称之为厂只可称为小作坊,但自食其力,日子也一天也好过一天,不久前也升级成为奶奶,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能一天更比一天好,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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