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女人

1

夏天,有种独特的魅力。她不是特别美的那种长相,但是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魔力。

正如此刻,她不说话,只低头,手指慢慢地摩擦着烟,一圈又一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又不忍心打断。似乎时间在她这里,是静止的。

沉默许久,她递过一支烟,苹果味。

2

第一次抽烟,是在父母离婚那天。

其实,父母之间的战争对她而言,早就麻木了。母亲前脚刚踏出门,父亲后脚就拖着行李争着夺门而出,急的连掉出口袋的香烟都来不及弯腰捡一下。

夏天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难过,没有愤怒,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眼前的一切。点烟的动作再自然不过,好像是每天习惯性的动作。

她贪婪地吸一口,烟顺着口腔下窜,到喉咙,到肺。她闭住嘴,闭住鼻腔,想封住烟的去路。她以为这样,烟就能下沉,下沉到心脏,虚空的感觉就会被填满。

一口气,呛地眼睛疼,但是她哭不出来。

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一口,甜的。

3

我婉拒,“我还是喜欢劲儿大一点儿的”。夏天笑了笑,笑容让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不知道哪里的说法,说男人最不喜欢抽烟的女人。其实不对,蠢男人看皮相,精明的男人看气质。

夏天身上有那种让人忍不住去钻研,去探究的气质。

4

A君说他喜欢夏天,就是因为那份淡然的气质。

她不是特别擅长表达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淡淡的,淡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对他的感情。而A君的感情,却像火一样浓烈,带她看乐队演唱,为她戒烟戒酒考研,把所有的存款交给她,带她认识自己的朋友,甚至已经见过了家长……

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结婚的时候,他们分手了。

男孩说,他爱得太卑微,哪怕是一颗石子丢进大海里也该有一点回声,可是在她这里,他得不到一丝的回应,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扮演着独角戏。

夏天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当天,对酒过敏的她一个人默默地喝了半瓶白酒。

送她上医院的时候,她还在不停地抽着烟,一刻不停。

5

后来,从其他人口中辗转知道她的消息,听说她独自一人去了西藏,然后又去了很多不知名的小国家。再后来就失去了她的行踪。

至今我还记得那天我们的对话。

“你为什么独爱苹果味的香烟?”

夏天吸一口烟,慢慢吐一个烟圈,

“因为,只有它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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