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飞儿乐队《流浪者之歌》
(能说驾校的事让我没心情分享今天的歌吗?不能!怎么能因为这个破事儿影响情绪。我可以不分享图片吗?没心情看风花雪月。当然不行!越是不好的日子里越要用色彩点缀)
除夕晚上,柒月和哥哥在老家看春晚,柒月脚边窝着一条品种不详的小狗。爷爷奶奶在接电话,来自另一个地方和妈妈过二人春节的爸爸。
只要在这个静谧安然但并不寂寞的小镇,柒月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却来自城市的烦忧和包袱。这个养育了她八年,见证了她最纯真无私的童年,也赐予她所有优良品质的小地方,总让背井离乡的柒月魂牵梦萦。不论离开多远,回到家乡才有落叶归根的踏实感。
在到处是熟面孔的大街上,对着有爷爷奶奶的巷口,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声喊着“我回家啦”。她前两年回家过暑假,家门口蹲着一条没有凶相的小狗。
柒月被狗咬过一次,打过狂犬疫苗,自那之后,竟然治好了她的惧狗症。她还没有撩逗看起来自带“蠢货”光环的小狗,它先见人立马站直。柒月还以为激发了它的狗性呢,没成想这狗站军姿似的腰杆笔直,尾巴像被风吹着的麦浪左右摇晃。
柒月还没进门就大喊,“奶奶,门口是哪儿跑来的丑狗啊?”
大包小包提两手的淮汀终于跟上来,闻言大笑:
“哈哈,这狗和你小时候长得真像。反正你也属狗,快和你好朋友打个招呼。”
柒月白了哥哥一眼。
奶奶正好掀门帘出来,“呀,我家小崽子总算回来了,刚刚还和你爷爷念叨说要去外面接呢。”
淮汀提着行李正手酸,见着门缝,赶紧进屋。放下行李,给了奶奶一个熊抱。
说起来,淮汀虽然在爷爷奶奶身边呆的时间没有柒月长,但是人生的启蒙六年也在这里度过,感情不言而喻。
哥哥生性高冷,对妹妹严格,在爸妈面前小大人成熟懂事,对同学有礼有节从不过分亲昵交好,唯独在爷爷奶奶面前是个小孩。抱着奶奶撒娇卖萌,和爷爷下棋打牌还耍赖偷用小伎俩。
人人都说淮汀家教好,处事冷静果断,原则性强,招人稀罕。可是,柒月却独独喜欢哥哥在爷爷奶奶身边时的幼稚样子。柒月爱死了这样单纯阳光,有脾气还可爱的亲哥。
柒月和小狗进行完简单的交流后,基本了解了这条狗并不能理解她话中有话这个事实。
悻悻地回屋后,她才想起第一次见它啊,怎么它都没对陌生人汪汪。身为一条狗,却不能辨别来者何人,简直是失职!业界耻辱!狗界白痴!
当然,相处几天后,柒月知道自己误会了这条与她无冤无仇的低龄狗。门外有任何风水草动,狗都会及时汇报主人。就连大街上有大车经过,它都情不能自已狂叫。柒月嘲笑它没见过世面。不过,它每次汪汪之前都会啾啾啾啾几声,难道它以为自己是夜莺,开口之前还要练嗓?
得知小狗跑到家里一个月还没有名字,柒月自作主张地给它脖子上挂了标有名字的铃铛。
她很有成就地摸摸狗头,“从此,你也是有身份的狗了。中文名啾啾,英文名JOJO,比起别的狗,你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以后,要好好看门,替我照顾爷爷奶奶哦。”
啾啾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摇晃着尾巴,口中念念有词。柒月对它的回应很满意,然后她闻到了在动物园常能闻到的气味。
靠,你个蠢狗,庆祝的方式千千万万种,怎么能当众大便,很不淑女啊!
后来奶奶讲了啾啾的故事,没有跌宕起伏感人肺腑。爷爷有次去地里摘玉米,必经之路上看到它奄奄一息,索性把奶奶给他备的干粮软馒头撕成碎状,放它嘴边的地上。
等爷爷从地里回来,看到啾啾还在原地,但是小小的身子,前脚抵着地,后腿弯曲,摇着不甚灵活的尾巴,眼泪汪汪地望着爷爷。
于是,一个老头提着一篮子玉米,手上拿着小锄头往前走。后面有一只畏手畏脚的小狗亦步亦趋。
反正老俩口也不嫌弃,家里也不缺那一点儿饭。就这样,啾啾心安理得地当起了护家使者。听说还经常出去带些别的狗来参观它的狗窝,够它炫耀一阵子。
人有情,狗有义。后来柒月回老家第一句话由“爷爷奶奶我回来啦”变成“啾啾看看谁回来啦”。
见外人就邀功一样汪不停的啾啾,竟然在第一次见到风尘仆仆,直闯家门的柒月不叫不咬,这也算是最好的见面礼吧。
今晚给啾啾也洗了澡,一起看赵本山宋丹丹,惬意知足。
零点快到了,哥哥提醒柒月给林石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先来了。
爸妈已经通过电话,叔叔婶婶也给家里报了平安,知道老家电话的只有林石。柒月窃喜,他主动来电,不用花奶奶的电话费了。
柒月还没动,啾啾先一跃而起,拉着柒月的裤脚往电话旁走。
“哦,我是她哥哥,你是哪位?”
“……”
“我说声音这么熟悉,我叫她接电话。”
“……”
“好,你也过年好。”
柒月还没到呢,哥哥抢先一步。
“柒月,找你的,快点过来。”
“谁啊?”柒月看哥哥那一脸异常的兴奋,神秘地憋着笑。柒月有预感不是林石。
“喂,你好。”
“你也不错。”话筒传来没有色彩的声音。
“您找我?”
“您?我虽然长大一岁,不至于比你老吧。”
柒月渐渐听出这个熟悉的声音,再配上这个语气,话筒那边的表情,她都能猜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