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一,我的失败与伟大

by 张胤 @ 2011-12-28/29  @杭州

我坚持的,都值得坚持吗?我所相信的,就是真的吗?如果我敢追求,我就敢拥有吗?

——《属于》@梁静茹

为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让我把日历先翻到2010年。C城,那是我出生并长大成人的城市,在那里我留下了人生前23年几乎全部的光阴。我爱C城,那是我的家乡,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回忆的痕迹,仿佛每寸土地都与我心心相惜。

2010年8月1日,我清楚记得那个凌晨,C城火车站,背上包,踏上火车,那是属于我的第一次放逐,第一次把想走就走的冲动付诸于实践。我连夜逃离了C城,一个人,沈阳、大连、旅顺、烟台、蓬莱、济南、曲阜、天津、北京,8月8日接近0点时,我终于顺利回到C城。而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不断行走,为了放逐,为了逃离,为了流浪,为了冒险,已经把步伐踏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我不喜欢称之为旅行或旅游,我喜欢行走这2个字。至于这样行走的收获,我不想多谈,因为只有亲身体验过才会了解。

2010年,C城的冬天留下属于我们最后的回忆,吃遍玩遍每个角落,让“遗愿清单”上所有的项目尽可能消失。我永远不会忘了那个时候的你,印了10份简历,一个人跑到招聘会,口渴得买不到水喝。最冷的冬日,冒着大雪奔波在C城,参加每一个面试。专注和勤奋的人往往最动人,我会把那些记忆都深藏起来,让我知道我曾经如此喜欢如此的你。12月12日,你开始了北漂的征程,我知道从那一刻起C城已经与你渐行渐远。而10天后,12月23日,我也来到了北京,万众瞩目受千万人膜拜期待的首都。

很感谢dipi的赏识,还有zhan童鞋各个方面的帮助,让我一步步了解并喜欢产品经理这个职业,让还没有脱离校园的我逐步适应社会和职场。如果当初不是dipi一口咬定说我适合做产品,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职业发展会怎样,dipi和他的emar带给我的财富将是终身的,我会永远保持一颗感恩和祝福的心。

2010年的平安夜,一个人漫步在北京街头,三里屯的喧闹;2010年12月31日,一个人游荡在后海的街头巷尾,南锣鼓巷的幽深。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刚到北京时所经历的各种磨难和曲折,一个人无依无靠,我才真正体会到北漂的含义。第一次租房子,那个叫长椿街的地方,那栋老房子,那个房东大叔,都将存留在我的记忆中。

2010年,我的手机铃声是《最快乐那一年》;2011年,我的手机铃声是《我还记得》。2011年1月1日清晨,北京天安门广场,升旗仪式,我在现场。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北漂之旅才正式开始,也拉开了2011年的序幕。

短短12天的北漂,第一次被中断,我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然后,1月12日,我再次返回北京,继续北漂,学校和职场的迅速转变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在emar,属于我的第一份实习工作,我竭尽所能去努力,不让所有关心我的人失望。有幸参加了公司的年会,并且出演了小品。团队里每个成员即使到了今天我依旧想念并感激,是你们带着初出茅庐的我一步步成长,容忍我的年少无知,宽容我的诸多放肆,并且鼓励我支持我给我信心和力量,让我并没有受到多少打击。

年前的那个星期,槟哥来北京陪他GF,跟我一起蜗居在10平的单间内。每晚槟哥一个人独守空房等我回来,然后和我一起吃夜宵,短短的几天却成为永远的记忆,那样的记忆一辈子真的只有一回。也幸好有槟哥在,帮我排队买票,让疯狂的春运没有阻碍我回家的步伐。1月30日,踏上火车,再次离开北京,返回C城。透过窗外,看到地面逐渐丰富的雪,我再也无法自控,刹那间的感动我也永远不会忘记。

春节10天假期,回C城见了10多个朋友,这是我第一次远离家乡这么久,格外思念曾经的朋友。再次踏上北漂征程的同时,我也把C城的雪带到了帝都。2011年情人节后一天,我清楚记得那个晚上我捧着一束百合像个SB一样坐等在麦当劳里,我记不清楚那是我第几次下决心去遗忘,年前的决心因为春节的原因全部毁于一旦,年后的决心貌似持续到今日也没能做个了断。

属于我的第一款产品正式上线,我很感激boss把这样独立的一个产品交给我这个毫无经验的人去做。我承认那款产品各个方面问题很多,如果现在让我去做,一定会强很多。但当时我确实已经尽了全力,产品各个方面我都亲历亲为,努力把它做好。看着它从无到有,看着使用数的每日剧增,我第一次体会到产品经理这个职业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那一刻我立志要做出更多更好的产品。我希望某天茶余饭后大家讨论某个网站或产品时,我可以骄傲的自知那是我的产品!

北漂的2个月,每个周末我都会行走,远一些的去过石家庄、山海关,北京城内各个博物馆也都在我的计划之中,798的文艺,香山的雪,动物园的熊猫,八达岭的寒,等等这一切让北漂枯燥的周末充满意义,让寒冷的冬天因忙碌而燥热,那时开始我就要求自己保持一直在路上的状态。除此之外,在帝都也结识了很多朋友,有些成为过客,而有些成为我的诤友。

3月初,拿到薪水后,买了新的android手机索爱X8,给所有团队成员买了巧克力,离开北京,返回C城,正式宣告我的第一次北漂之旅结束。因为我还有半年的课程遗留在学校,很多同龄的同学都已经毕业,而复读过的我还要继续完成苦逼的大三生活。大学四年,恍然而逝,因为复读过,我理所当然是寝室6个人中最老的。这一年,老霍已经在美利坚开始新的追求,旭东也顺利搞定复旦的保研,二哥风风火火在C城混得很嗨,槟哥和小丰偶尔的小摩擦成为难得的风景,大学四年我很高兴拥有这几个室友,我们的217寝室四年也从未更改。

从北京回到C城,从公司回到学校,已经步入职场的我如何安心完成学业?那段时间迷茫许久,浮躁的心根本无法淡定。大学的日子一如既往的枯燥,很多课程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我开始看小说《1Q84》《白雪乌鸦》等等,看电影,玩微博,还有《职来职往》,扫网站,研究产品,学习如何去做一名产品经理,从实践再次回到理论,想尽办法让自己忙碌起来,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百无聊赖,我重新拿起画笔开始绘画,完成了几幅精彩的国画作品,我很庆幸我还有这一爱好和特长,让我可以轻松的消磨掉枯燥的时间。除此之外,我也把我在工作中学到的实践知识带回校园,我们组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SSWB团队,还算顺利的制作了一款微博第三方应用。那些日子,整天几乎都泡在自习室,701,我喜欢那个“考研自习室”,各种学习和诸多欢乐都发生在那里。

在C城,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几乎整日宅在校园内,偶尔也会买团购和朋友们去分享。那段零散的日子悠闲而又忙碌,那是属于我的大学生活最后的平静,那时的我真正属于校园。每天去食堂吃5元套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偶尔还壮胆去教学楼和二哥一起DIY火锅吃,或者去净月潭爬山玩,最后的岁月我真的格外珍惜。

2011年的清明节,我再也忍受不了校园的寂静,开始了又一次行走。哈尔滨、满洲里、扎兰屯、通辽,我终于把自己的足迹印在中蒙俄三国的交界。4天之行过后,再次回到校园,我们SSWB的项目——我最讨厌的蔬菜终于上线,看着自己制作的产品被大家使用,那种感觉和体验都将让我们终身受益。而我则继续宅在自习室,各种图书各种看,有技术的,有商业的,有互联网的,有小说,有杂文,我只记得自习室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那时,很多巧合机遇让我结识了C城互联网的一些朋友,有时候会和他们一起去café聊天,也有C城的小公司邀请我帮他们设计产品,我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C城的互联网环境。与此同时,我也很幸运,在weibo上结识了一些好朋友,比如hanqing等人,这些朋友让我学到了很多,是你们陪我度过了那段难忘的日子。

混乱的劳动节就这样到来,5月1日我跑到鞍山,独自一人游览千山。5月2日在沈阳,北陵、中街。那时我就已经习惯一个人上路,并且基本掌握了行走的方法。5月3日,我23岁生日,在家平稳度过,感谢那些给我祝福的朋友。5月4日,我们一行十人前往吉林市,吉林一日游,格外热闹,格外欢乐,或许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5月6日,你从北京回到C城,帮你找了一份临时的工作,为M团做BD谈合作。我再一次看到曾经那个让我动容的你,那时候我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有时候,一个女孩的迷人之处,不在于貌美的容颜,惊艳的身材,可爱的外表,甜蜜的话语;更在于做事的专注,学习的勤奋,工作的努力,不断的上进。除此之外,基于个人出身和成长环境而养成的气质、内涵、修养却是后天难以补充和改进的。这些,对于男孩同样适用。不要抱怨,专注而勤奋,做最好的自己。”

5月20日,我再次只身前往北京,参加2011站长年会,同时去见几个老朋友。当然,最重要的目的是面试,我要为暑期的实习做好安排。这其实也是我第一次参加正式的面试,4个公司,一个团购网站,一个创业B2C,还有sina和baidu。短短的4天收获却很大,也最终顺利确定了暑假的实习工作。后来,因为weibo的缘故,我还上了几次C城最大的本地报纸《新文化报》,蛮有意思。

有你一起在C城,我的生活顿时活跃了很多,我们一起继续品尝C城的各种美食,工作的同时尽情享受最后的欢乐,那样的时光真的让我留恋。一起玩三国杀,一起谈团购,写海报张贴,去净月潭,去公园,我真想就这样和你在C城踏遍每一个角落。。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温柔》@五月天

2011年6月,C城的夏季虽然没有那么可怕,但一切也因为夏季而变得燥热。12日,旭东生日,没有买蛋糕,我和二哥去沃尔玛采购食材,寝室5个人在教学楼DIY吃火锅。各种考试混杂其中,那是属于我大学生涯最后的一个考试月,那种做小条的滋味或许这辈子都再也体会不到。我的大学也应该算圆满了,挂过科也拿过奖学金;拒绝鄙视过学生会,也参加过挑战杯比赛;逃课翘课正常,同时也整日宅过自习室看书,该体验的或许都体验过。

我深刻的记得那个晚上,我不顾一切冲出校园,奔跑在那条再熟悉不过的道路上,一点一点靠近你,猛烈的抱住你。我们相拥而泣,泪如雨下,久久伫立。我宁可遗憾也绝不要后悔,那一刻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其他什么都不想去考虑。有人说,人的一生中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想说,2011年我都做到了。

我永远都会记住并感激这个女孩,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当初如果不是她选择北漂,我也不会那么坚定离开C城前往北京,更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发展,或许我还蜷缩在C城的某个角落里。这样的话我不止一次跟我的朋友们说过,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那颗感恩和祝福的心都会永远存在。

有这样一个女孩,风风雨雨过后我们依旧能谈笑风生泪流满面;有这样一个女孩,无论怎样我都没有逃出她的掌心;有这样一个女孩,目睹陪伴并帮助我从一个傻小子变成厚重坚实的男人;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命运冥冥中让她推进了我的每一次进步;有这样一个女孩,陪我度过最快乐那一年;或许还会有下一年,每一年。

——我的微博(2011-6-13)

用一波三折形容你的离开再合适不过,你的归期一拖再拖,或许真的是老天眷顾我想留你在C城多陪我几天吧。最诡异的是那个夜晚,只是陪你去超市买完东西送你回家,你就大病一场,导致第二天我又帮你跑火车站改签火车票。但我始终知道,你终究还是要离开的,C城其实早已与你渐行渐远,因此我把我们每一次相聚都当成最后一次。

5月6日,我买了张1元的站台票,混进动车站台,亲自接你回来。6月21日,我买了张10元“站台票”,再次混进动车站台,亲自把你送上车。动车不卖站台票的困难被我两次克服,我真的希望其他种种困难也能顺利挺过。有你陪伴的45天里,我真的很开心。我们一起净月潭徒步、在公园吹泡泡、看《功夫熊猫2》首映、做BD谈团购、坐城铁去吉林、品尝各种美食。吃喝玩乐中的我们更加成熟,社会让我们迅速成长。别忘了,C城永远是我们的家。

伫立在站台上,看着和谐号动车组列车驶离站台,我沉默不语。弱不禁风的你,背着双肩包,拖着庞大沉重的行李箱迈进车厢。那一刻,留给我的只有瘦弱的背影和坚定的信念。我知道,如果我们都留在C城,衣食无忧不用说,锦衣玉食也差不多。但,那不是属于你的航线,而直到今天我也不确定到底哪里才是属于我的航线。

就这样,C城炎热的夏季到来前,你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只是再次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还好,我还有校园里的朋友们,还有自习室一摞摞的书籍,还有最后的象牙塔生活需要享受和珍惜。

本以为6月的时光就会这样安静平稳的度过,谁想6月的最后一天,发生了有史以来我经历过最悲惨的交通事故。净月潭国家森林公园,那是我们全班30多人第一次集体出游,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上午还风一样的男子瞬间倒下,双人自行车事故就这样发生了。如果不是我主张租自行车骑行,如果不是我主动交了押金,如果我没有和二哥交换搭档,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没有如果,二哥满脸鲜血,楠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那个惨烈的场面我永远都会记得。

还好,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坚强且镇定。槟哥带着他们两人率先前往医院,我们随后跟上,在医院里,听着楠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看着二哥CT片子的严峻形势,我们当时都慌了,那一刻我们真的只能靠自己。

接下来的7月,二哥的脚和胳膊全部都被绷带缠绕,要我们几个轮流照顾他。二哥也因祸得福,找到了一个踏实稳定真心对他好的女孩,恭喜二哥。我们也在忙碌紧张烦躁的考试和照顾二哥的间隙中发现了新的乐趣,夜战三国杀。好几个晚上,熄灯后,搬出两张桌子放在走廊里,我们从不同寝室走出来,几个人围坐一起三国杀。因为我们都清楚的知道,那或许是我们大学生活最后的放肆和潇洒。

那时候,我还尝试做了一个长春遛的网站,不过比较失败,不了了之。班级聚餐,我们把二哥照片放在手机屏幕上一起拍合影,就这样,我们的大三生活匆匆结束。那个倾盆大雨的下午,我们参加完最后一科期末考试,或许那真的是我的大学生涯最后一场考试。7月17日清早,我和槟哥送走小丰后,一同前往北京城,我也将开始属于我的第二次北漂之旅。有人说,人生总有一段路需要我们一个人自己走,或许我的这段路程就这样悄悄的开始了,我也不知道我会独行到什么时候,无畏且无谓。

新浪微博,陪伴我一年多的一款产品,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也有机会成为这个团队中的一员。我很庆幸我选了新浪微博实习,在那里我度过了还算精彩的三个月,认识了很多朋友,也学到了很多。我们70名实习生一起被带到昌平某学校内进行封闭培训,那是我第一次参加真正的拓展训练,很精彩很难忘,收获很多。我也很荣幸成为第七小队的队长,日后我也多了一个称呼,队长。

很多培训都让我难忘,比如3分钟即兴演讲,还有孤岛求生这样的拓展训练,带给我的影响都很大。培训的最后一天,上午室外器具拓展训练,很多人推着拉着我越过那个高高的台子,感谢所有童鞋的协助,我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见证团队的力量。下午别开生面的汇报演出,作为话剧导演编剧兼演员的我,成功完成了谢幕演出。我们队里人才济济,根本不用为了出节目费脑筋,这也让我第一次发现世界之大人才之多。在新浪微博这样的公司里,人人基本都是人才,面对那些出自名校的同事,我丝毫不惧怕,我要证明自己,我可以。

结束培训,我在北京租了房子,正式开始第二次北漂之旅。新浪微博和我之前所在emar差别很大,各种考验有些是我之前不曾想到的。但在这里我真的见识了很多,我第一次看到如此精湛严密的文档系统,看到一个个如此强势的同事。在微博实习的三个月,我得到的更多的是见识的积累和眼界的拓宽。

在北京这样的城市里,你必须学会并接受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行走,一个人坐地铁,一个人东奔西跑。糜烂奢华、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你必须独立,必须强大,你的心智也必须成熟。还好,第二次北漂的我已经基本可以应付这一切,北京各个方面我也都已经熟悉,每个周末我继续行走,北京的博物馆攻略我想我真的可以出版了。

8月中旬,小丰和槟哥他们跟随学校也来北京昌平集体实习,生活又多了一些乐趣。8月底,我还参加了北京微博达人之夜活动,友情客串上台讲了几句,微博是一种生活。9月,微博的实习工作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个周末我依旧会到处行走,去潭柘寺,去动物园,去鸟巢,北京城内充满了我的脚印。偶尔还有一些小插曲,比如去敬老院看望百岁老人,比如在北京南站解救俄罗斯少女,等等。

中秋,父母来北京看望我。那是忙碌又愉快的几天,我们一家三口难得相聚在C城之外,带着他们俩逛京城,重走那些我曾经一个人早已走过的地方。送他们走的那个夜晚,北京火车站,当时我就已经有离开北京的想法。不安全感的痛苦,无归属感的重压,加之其他因素,让我无力承担,金牛的耐力耗尽就会冲动至极。

国庆7天假期就这样来临,10月1日和小丰在昌平游览居庸关长城和十三陵,然后我连夜逃离了帝都。北京、郑州、登封、洛阳、太原、平遥,河南山西独行之旅让我体验了中原独特的文化和景色,我需要这样的行走去缓解压力,去逃避,去放逐,去释怀。结束国庆假期,回到北京后,我的逃亡想法更加强烈,大逃离计划由此浮出水面。我的目标已经选定,杭州,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城市;阿里巴巴,那个与我颇有渊源又让我充满好奇的公司。

我开始疯狂投简历,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结果也比较顺利,两次面试后我顺利通过,并且第二次面试就直接面对副总裁级别的大人物,让我受宠若惊,甚至一切顺利得让我有些难以接受。离开北京前,最后的疯狂,我去北京国安主场观看北京和C城的中超比赛,听着全场谩骂自己家乡的话语,我的抗压能力再一次飞升;独自买了1.5元史上最便宜的火车票跑到通州乱逛;与北京的朋友一一告别。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回北京,直到现在这个问题我也不能明确回答。10月20日晚上,在北京,某家必胜客餐厅,某个地铁站,我至今也不知道你告诉我的是真是假。21日下午,各种混乱场面果真上演,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我貌似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打车去北京火车站,司机告诉我说时间肯定来不及,除非飞过去,我说那你把我拉到最近的地铁站吧。下车,奔上地铁,奔出地铁,一路狂奔,在火车还有3分钟离站的时候我挤了上去。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如果我今天不走,可能再也走不掉了,我庆幸我没有放弃。

说来也巧,那天你正好也要回C城,而我也赶到火车站送你,可你的火车票却莫名其妙不见了,差点也连累我赶不上火车。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你与C城渐行渐远,也注定我与北京渐行渐远,你最终没有回到C城,而我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离开了北京。你的哭声已经唤不回南下的我,相识8年,这将是我们相隔最遥远的距离。我不知道你奔到检票口时的场景,我也不知道你哭泣的真实原因,因为一切都已经不重要,我走了。

杭州,这座令我向往,神秘又美丽,号称最具有幸福感的城市,我真的就这样来了。从C城到北京,再到杭州,一年间我生活的城市几度变更这是我从来不曾想过的。我新的工作,淘宝网,将我带入电商领域与我颇有渊源的淘宝网,就这样,我开始了新的实习工作。因为落差,入职的那一天差点让我崩溃,我的心智远没想象中的成熟,那时候我告诉自己,自己选择的路,即使跪着也要走下去。感谢主管的帮助,让我可以安心踏实的在杭州开始全新的工作生活。

在淘宝我被公司各种文化氛围所吸引,到处透着阿里集团独有的色彩,内网的各种资源就足够我新奇几天。产品经理,无论我所在的公司团队怎样变化,我对自己的定位始终不曾改变,因为我喜欢这个职位,或许它根本不能称作职位。我努力尽快去适应全新的生活工作,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几乎找不到任何一个熟悉的朋友,或许这就是我想要的放逐。暴走西湖,我要看尽它的每一寸光芒,我要挖掘出它的所有魅力。更让我惊喜的是,刚到杭州,自己就有机会亲临现场观看梁静茹的演唱会,爱的那一页,遇见静茹,遇见幸福,那个夜晚,在首首情歌的围绕下,我想我是幸福的,即使一个人。

在杭州实习工作的日子里,行走成为我周末最大的期待。自己设计路线,自己收集各种资料,自己的脚完全由自己决定。然后,一个人,一个背包,走起。每个周末,我都会行走。上海的外滩、江南水乡绍兴、我的籍贯余姚、宁波三江口、徐志摩的海宁、嘉兴、园林苏州、太湖之滨无锡,整个江浙一带几乎都要被我踏遍,我也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这样的行走真希望所有人都体验一下,你们一定会受益匪浅。

杭州是电子商务最发达的城市,是阿里巴巴的发源地和根据地,也因为这样的原因这座城市有了很强的IT味道,我至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杭州这座城市。很多互联网名人都选择来这里扎根,想必它确实有自己的魅力,各种互联网活动虽然不及北京,也远超其他城市。

从北京来到杭州,只身一人。我说我是来疗伤的,可我的伤究竟在哪里?我说我要学习古人“寄情山水聊以忘忧”,我的忧愁到底又在哪里?和你离得如此之远,我本以为可以逐渐淡忘,我逃避,我放逐,我想重生,我想拥有全新的生活。但实际上,我可以么?我不知道。我能做的就是不打扰,不打扰你,也尽量不让你打扰我,这或许也是我的温柔。

12月伊始,我期盼已久的iPad终于被我买下,在iPhone4沦为街机的年代,我只想拥有一个iPad,我的要求不高,我自己可以把它实现。与此同时,我的行走扩大了范围,南昌和九江,美丽的庐山都已经留下我的痕迹。12月中旬,爸爸单位组织去云南旅游,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相比于34个小时的火车或飞机,我选择一步步挪过去。就这样,历经4天,途径武汉、长沙、南宁后,我终于到达昆明,然后与我爸爸他们一行人汇合,开始了云南9日游。

昆明、大理、丽江、楚雄、石林、西双版纳,那是我第一次跟团旅行,也让我看清楚了很多东西,很多遗憾的同时也有一些收获。云南的日子飞速流逝,2个小时的飞机,我又一次回到杭州,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即使我已归心似箭。而此时此刻我的心态已经有了变化,我开始意识到,杭州或许并不适合我,阿里巴巴或许也不适合我。我再一次迷茫,在其它同学都开始签工作协议的时候,我依旧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但还好,2011就要过去,我也要回到C城,远离半年的故土。我还可以有一些时间去思考自己未来的发展,究竟哪个城市,哪个公司,哪个职业才真正属于我。年终岁末,我的脚步也不会停滞不前,南京和合肥刚刚也留下了我的足迹,接下来福建将会是下一个目标。何时可以踏遍全国我并不着急,只要一直保持在路上的状态,就好。

我在路上,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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