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所知道的顾城》下

1993年10月8号下午,顾城和谢烨走了,留下了年仅五岁的儿子小木耳。顾城用斧头击重谢脑部,失血过多而死。自己再吊树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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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震惊啊,这曾经是一双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他们是那么的深爱彼此。他们的爱情曾被奉为典范。1983到1993,他们结婚十年,相爱相杀。作为读者的我,看到他们的结局无不震惊。不敢相信这是温文尔雅的顾城杀掉爱妻。

他们的婚姻里有到欧洲各国进行学术的交流游历,彼此陪伴,相互扶持。定居新西兰的奥克兰海岛上,他们有过一段自耕的生活,没有水,没有电,四周也没有邻居。红房子的装修,家具的制作,顾城亲手砍树,修补房屋,修炉子,建烟囱,甚至是建厕所。“一个人在下面玩,一个人在上面亲石头,轮流下去,轮流上来。饿了吃饼”。种菜,种果树,养鸡,卖鸡蛋,卖春卷,采木耳(顾城喜欢木耳也喜欢研究木耳,还把他们的爱情结晶称为小木耳)……这种生活清苦,却是顾城的理想国,他从小便想要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过上隐居的“桃花源”生活。

这是诗人的梦,梦醒了,桃花源生活也需落地。现实是他们需要稿费,需要学术项目的经费支持。谢烨热切地把顾城的梦拉回现实,改变着荒岛生活。这是他们之间的深深的矛盾。顾城执拗地不学英语,不学德语,他不会跟只会英语的小木耳交流,只会对着他微笑。这种情况下,谢烨代替了顾城对外交流,她学英语,学德语,学开车……在新西兰的异乡,谢烨不断学习生活交际技能,让顾城成了一个“巨婴”,谢烨曾经是顾城的双手,不仅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而且在生活上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以致顾城连上车买票做饭都不会。

他们之间一个像小孩任性地选择不长大,躲在自己的诗的避风港里,一个艰难无奈地选择成熟,坚强地扶持这丈夫,扶持这个家。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个距离没有产生美,而是产生了一种畸形的依恋和“离不开”。这爱情最初的激情与甜蜜渐渐地淡了,他们活成了左手摸右手的感情。

诗人生性浪漫,诚然他依然爱着谢烨,但更渴望某种新鲜的陪伴。在一次诗歌交流会上,一直仰慕顾城才情的李英闯进他的“桃花源”,他们开始了频繁的约会。顾甚至把她带到岛上,开启两女一男的畸形生活。本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爱情怎么能容这么大的一个第三者呢?我也曾怀疑谢烨对顾城的爱是否已经变质,但她表示是为了孩子的期待,孩子希望能有一个爸一个妈一直陪伴着他。另外她深深知道,顾城离了她活不下去。于是她忍常人之不能忍,连给顾城女友洗衣服的事都做。从此她的眼里仅有儿子。在给自己父亲的家信中,她一次次无比细致地观察并把小木耳的成长改变告诉张万同,也许吧,这是她新的感情寄托。

顾城呢,被李英卷款逃离荒岛消失不见背叛后,也失魂落魄。他们共同的遗作《英儿》据说是他们自传体式长篇小说。

顾城崇尚死亡,在经历感情背叛,得知妻子也将离他而去时,他想死,再一次。他也渴望有个人能陪着一起死。可谢烨有了孩子,做了母亲,她想活着,想好好陪着小木耳长大。顾城是没那么爱儿子的吧,不然也不会不顾及妻子的感受把孩子寄养在毛利人家。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越来越无法可解。

他们争吵,不可开交。顾母在他们离世后向记者交代:顾城小时候摔伤过脑袋,会自言自语,会精神失控。他们那一次的争吵应该是顾城刚好精神病犯吧,失控地把斧头插进谢烨的脑袋上,自己后也上吊了。

顾城终是让死亡升华了“美丽”,这样一颗诗坛闪耀的星星就此陨落。我可惜的是他的诗,(非人)可怜的是小木耳的往后人生,可叹的是谢烨的悲剧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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