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3日 星期六 天气 阴
今天清平当场,我早早乘车到集上买了只鸭子,仔鸭,大概三个月的样子,大毛刚长齐全,可炖可烧。
因提的东西多,时间也不早了,我打算打摩的回去,结果看到姐姐的同事也在跑摩的,他拉我到山上,原本8块的车费,他只收了我5块。
到家时,爸爸赶场还未归,妈妈不知干啥去了,手机也没带,我打开电扇先让自己凉快凉快。不一会,妈妈从地里归来,爸爸也到了家。
我剖鸭子,妈妈抓酸萝卜洗坛子,爸爸开始巡视他的蜜蜂。
我把鸭子宰好,妈妈也架起了柴火,我把鸭子倒进锅里,爸爸也看完了他的蜜蜂。太阳羞羞答答不肯露面,好在有风,爸爸说,还是要把昨天ma的包谷吹一下,否则会渥坏的噢。
晒包谷是我读书时暑假的一项重要活路。我生日前后主要农事就是掰包谷、抹包谷、晒包谷。不知为什么,大概十五岁过后,晒包谷就成了我一个人的事。
每天早上起来,把地坝扫干净,吃过早饭,就开始把堆在堂屋的包谷往外弄,先是用撮箕端,一撮箕一撮箕地端,发现实在太慢,还弄得到处都是,于是就撮进箩兜挑。为了少跑趟儿,小箩兜我一般撮满,120斤。那时农村的堂屋大门都是有门槛的,咱是平民百姓,不高,但也有三四十公分,如果箩索长,起肩容易,但不好过门槛,如果箩索断,起肩难,但过门槛和下台阶都好些。因为大门离地坝有三级台阶,门槛还不低,我就只好把扁担穿在箩索扣的下面,深蹲,然后直立,先前还两股战战,后来也就稳步向前了。就这样,我来来回回七八趟,才能把所有包谷挑到地坝,十一点过,太阳才会晒到我家地坝的四分之三,我才能把包谷用板耙均匀耙开,一上午就差不多了。
中午午睡时,必须得有人留下来“看天”,预防“偏东雨”(雷阵雨)。先前也是爸爸负责“看天”,我们都在床上午睡,他就在堂屋支个凉椅,面朝地坝躺在上面,不知为何后来也换成了我。
我躺在凉椅上,半闭着眼,如果感觉到光线弱了就立马跳将起来,跑到地坝看看。如只是蓝天上一团团的黑云,一般不用管它,可继续眯会儿。如果云在西方,也大可放心,下得再大也不会下到我们这边来;如在东方,只要有雨就一定会下来;最可怕的是云在东南方,当你发现东南方已黑云压顶,对不起,你大可不用收了,大雨顷刻而至,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时间,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功夫又艳阳高照了;最令人不好把握的则是云在东北方和南方。如果在南方还好,站在屋檐下即可尽收眼底,看风起云涌,大雨由远及近,一般在屋前小河沟即止,过河的不过是漏网之雨。在东北方可就不好琢磨了,有时看它乌云翻滚,雷声隆隆,等你汗流浃背收完包谷,太阳又调皮地跑了出来,望着你嬉笑;有时你看它风轻云淡,没有水分的样子,等你还未躺下,雨却倏然而至……
下午,等夕阳西沉,早上的活路又倒着做一次:用板耙把包谷刨拢,撮进箩兜,再一挑一挑地担进堂屋,最后的扫地,变成了用水泼地降温,为晚上乘凉创造条件。每轮包谷,大概晒上五六个太阳,就可以收进扁桶(木制,呈椭圆形,用于盛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