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至水〈一〉:关中大儒二曲先生

周至县位于关中西部,南依秦岭,北傍渭水,襟山带河,是西安的西门户,自古有“七山一水二分田”格局之称,因“周” “至”二字的古字在《汉书》中的释义为山曲和水曲,便有了二曲先生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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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曲先生本名李顒,字中孚,号二曲 。明末清初的哲学家、思想家。天资聪颖,奈何自幼家贫,但先生求知若渴,借书苦读,遍读经史诸子以及释道之书,学有所成后,主张自由讲学,与清廷禁锢思想而相对立,所著有《四书反身录》、《二曲集》、《悔过自新说》等,为后世留下了积极的影响。

先生年幼之时很是好学,九岁那年老师教他读儒家经典《大学》《中庸》,但不久便因病休学。之后,父亲李可从与李自成起义军作战,战死在河南襄城。从此,先生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生活拮据,亦无钱读书。每当他经过私塾时,听到老师之乎者也,便燃起求学之心。他只好对着母亲痛哭,母亲说:“无师难道就不能学吗?古人都是你的师傅!”

先生茅塞顿开,便把《大学》、《中庸》拿来反复学习。当他读《论语》和《孟子》时,遇到很多生字,他便请教那些识字的人,经过刻苦努力,不到一年,认识的字越来越多了,对书中所讲的道理也逐渐理解了,当他十五六岁时已经读了很多书,掌握了广博的知识,人们都说他是一个“奇童”。

自此以后,先生一心一意地研究儒家经典及历史著作,并且努力掌握其中的要领。在他满二十岁的那一年,周至县令樊侯辛听说他的情况以后,便亲自到他家访问。经过一番交谈,县令对先生的学识感到十分惊叹,为表彰他,亲自题了一块“大志希贤”的匾挂在先生家的大门上。

三十三岁时,杭州人骆钟麟任周至县令,久闻先生的道德文章,下车伊始便拜访先生。当他亲自看到李颙的言行风采之后,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自古以来最为杰出的人才,不在这里寻还到哪里去找呢?”于是拜先生为师,经常去家中请教。这时,东西数百里的读书人,其中甚至有比先生年龄大的人,都纷纷找到先生家里交纳学费,要求做他的学生。从此,便在先生周围聚集了一大批学生。

三十九岁时,母亲生病,他千方百计找大夫诊治,亲侍汤药数月。后来,原来的县令骆钟麟已升为江苏常州知府,他派人迎接李颙去常州讲学。当时,常州所属的无锡、江阴、靖江、宜兴等县,均在当地的孔庙大殿设立讲席,轮着迎接先生去讲学。先生在江苏讲学期间听讲的学生达四千人,一些阅历丰富的读书人都说这是百年未见的盛况。

先生四十七岁时,陕甘总督鄂善重新修复关中书院,多次聘请先生讲学。鄂善亲见李颙风采,又听了他的讲论,对他的人品和学问也是十分佩服,于是以“大儒”的名义向清朝推荐先生去京城当官,皇帝也多次下旨,可是先生具有崇高的民族气节,拒绝为满洲贵族效劳,所以尽管各级官吏纷纷上门催他赴京,他都以体弱有病为辞拒绝前往。尽管先生晚年闭门不出,但他的学术声望却与日俱增。当时人们把他与河南的孙奇逢和浙江的黄宗羲并称为“海内三大名儒”。

先生七十六岁时,康熙皇帝西巡到陕西,闻先生盛名,传旨召见。先生以年老多病辞召,只将其所著之《二曲集》和《四书反身录》进献了。两年之后,便病逝于家中,葬于周至县城,如今县城中心也以先生之号命名为二曲镇,县初中也命名为二曲中学。

先生一生重视“实修”“悔过自新”“明心,体理,修身”“明体适用”“夫天下之大根本,莫过于人心;天下之大肯綮,莫过于提醒天下之人心。然欲醒人心,惟在明学术。此在今日,为匡时第一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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