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抬眼望见天空,弯月便挂在枝头。这般美景可以与你一同消受,我等石烂,你等海枯。

整日把书翻来翻去,偶尔闲谈,依然寂寥。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十二天。总想着忘记你,总想着忘记从前,总想着重新开始。也想着,你还在,那该多好。

记得去时,每天清晨被闹钟唤醒,刷牙洗脸后总不忘洗头发。你说冷水洗多了会害头疼,我便乖乖的换了热水。上班的前一个小时总是很忙,忙着处理掉一天大半的工作,要把时间的海绵用力的挤,把空间都留给陪伴你。

大抵陪你聊天都说些琐事,有工作有生活。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既不同又相同。却从不厌烦,从来充满新奇,充满乐趣。

我喜欢给你讲我曾经或者如今看过的美丽诗句,时而说几句拙劣的情话哄你开心。你总是那么不屑一顾,让我意兴阑珊。偏在下一刻,蹦出一句你爱我,猝不及防被温柔撞到下怀。

你羞于表达自己的情绪,牛脾气倔强起来不低头,动听的情话到嘴边缄默是怕丑,你一本正经说着对自己的了解。

你可会料到如今的改变?凑到耳畔几不可闻说爱我,生气了耐着性子哄我,试着去了解我的喜好,知道我想你,便顶着冷风,搭着摩的在寒夜奔袭近五十公里。

往昔一幕幕,都到心头。只是,只是如今的我,空出来的时间全用来想你,溢于笔尖,铭刻心里,止于唇齿。

不用再掐着手指猜你空闲,不用再怯怕错过消息,不用再强睁疲倦双目,睡前的晚安该说于谁听?

我曾几次彳亍在西湖公园,点了一支又一支香烟,也在佛前匍匐默念,广场里流连。在一中门口发呆,听广播放着青春,失焦的双眼望着来往的学生。在奶熊店里,点一杯抹茶奶绿,加一杯柠檬水。

天空拉下黑色的帘幕,窗外吹起寒冷的冬风,庭前老树抖落了一地落寞,快乐被逼在角落蜷缩。我也没曾想到,你只是奔跑着,银铃般的笑声,绯红的脸颊,齐肩的短发都跌落在我的梦里。

我记得我说过,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念我最喜欢的诗句给你听。我记得我说过,你是我最爱的那一个。我记得我说过,要把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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