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调频典藏版第4期:风,吹走了风!

本期文艺之星:淡蓝如初、天一山人、葱葱、南湘紫、小崔喵喵哒、黍离离、丽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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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如初:《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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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冬的渡口

有必要怀念花儿盛开的春天

有必要怀念麦芒燃起的焰火

有必要怀念果实包藏的核

你说,念想会长出翅膀

要在白雪覆盖之际

快速喊出一朵梅来

这朵梅可以是船

可以是帆

可以是你心底的

一滴水浪……


天一山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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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走了风

时间淹没了时间

我们相信了自己

又毁灭了自己

风 吹走了风

时间 淹没了时间

我们相信了自己

并种下了自己


葱葱:《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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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冰糖葫芦在寒风中微笑着

我买下一串沉在岁月里的酸甜

味蕾跌进时间的漩涡

身边的人和事都回到从前


南湘紫:《雁南飞+雁北归》

【雁南飞】

文/南湘紫

寻花觅食千山路,

蜚短流长无人诉。

若到江南遇春来,

且携春花向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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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归】

文/南湘紫

燕北归

别楚向北觅新家,

孤树梨花满枝丫。

梨蕊凝露似水滑,

月夜对雪诉情话。


小崔喵喵哒:《扇贝变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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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小木:《隔着玻璃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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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丽小木

宁静的夜晚悄悄地到来,看了看墙上那左右摇摆的钟,时间已到凌晨,这本就悠闲的咖啡厅显得格外寂静,向前走几步便是一扇大玻璃门,门外是一个小花园,从这里面看外边的景致格外的清晰。那不远处的台阶镶着夺目的灯光,一级一级的阶梯,显得迷幻而孤寂,周围的花草互相簇拥着,在阵阵风中摇曳,就像迷人的笑脸,空中的小旗帜纵横着连接着楼顶与大门,那旗帜被风吹拂得发出微弱而利落的响声,让人不禁联想到,阵阵秋风,拂耳而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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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过来坐在高高的吧台椅,面对着玻璃以及视线中的花园,这时外面出现了一只小灰猫,迈着轻盈的步伐,靠近玻璃门,背对着玻璃门躺下,那种惬意把整个夜衬托得更加神秘与寂静,它的头上有几条灰色花纹,它竖起耳朵,又微微放下。身体像水的一样伏在地面,仿佛地面就是一张最舒适的床,它微闭着眼睛显得困意十足。它的眼睛半眯着,一阵风吹过空中的旗帜,发出一阵微弱的响声,花草摇曳,那猫身上细细的毛也跟着微微地动,这风并没发出很大的动静,但那猫确是可以感受到,就像微风拂过人的脸。

它慢慢地抬起眼皮,神情依旧困倦。屋里人感受到这清爽的风,被这慵懒的猫触动,从椅子下来后,轻轻的移动步伐,眼前的景物都是那么开阔,可走了几步,便是这玻璃门了。屋里人蹲了下来,隔着玻璃静静地凝视了那猫几秒,然后轻轻地拍了拍玻璃,看起来像在拍那猫的后背,但那猫扔低着头没反应,是那力度轻到猫儿都没感觉到呢,还是这玻璃太厚了。屋里人加重了力度,又拍了几下,这下猫听到了响声,慢悠悠地回过头来,只是那么一秒像是受到了惊吓,向后退了几米,看到屋里人正微笑着与它对视。它也回望着屋里人,屋里人站起来再度微笑着以示友好,又与它摆摆手。但猫并没有改变它的姿态,它就那样提防地远远站着,能感受到它的每根毛都精神抖擞,特别是它的眼睛,即使是在这些零散的灯光下,依旧显得又圆又亮,就那么直勾勾地与屋里人对视,目光坚定,仿佛在审视犯人。屋里人被它这一执着的举动震摄到,像在跟它开玩笑似的,也瞪圆了眼睛与它对视,这时空气仿佛凝结了。

屋里人感受到了外面的微风,它抚摸着万物,猫的毛依旧随风而动,想必它也感受到了风的抚摸,时空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或许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孤独,那不可逾越的距离。在这一幕面前反而被某种东西连结了起来,屋里人眼中的猫,猫眼中的人,几分钟后,猫终于不再盯着屋里人,它找了后方的第一个台阶,慵懒地趴下,继续睡觉,在它转身的时候,那种警惕与防备就已经消失,它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安全的范畴。屋里人眼里呈现的落莫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就像一副在岁月里流淌,却依旧美好的画作,美得那么触目惊心,让人遗憾,那种相惜的情感。

屋里人平时也爱看着玻璃门外如画的景色发呆,现在的心情是猫触发的感想,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推开玻璃门,夜的静谧,不带一丝吵杂。她轻轻地走到台阶处,猫就躺在边上的台阶,在微弱的灯光下,仿佛潜伏在这夜色中了,如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一只猫,它的毛色也与这夜幕相融。它伏在阶梯,并没有发现屋里人正注视着它,这天,虽然有阵阵风拂来,却都是暖风,伴着一股热气,也许,这正是它昏昏欲睡的原因吧。

夜静得只有一些小昆虫窸窸窣窣的声音,猫也沉沉地睡着,屋里人移开注视的目光,往屋里走,无意间打了几个瞌睡,看来,她又要端起一杯苦涩而冰凉的咖啡,在这夜里静静地品尝了。

随着关店时间的到来,那猫也消失在夜色下,也许它刚离开那个温热的阶梯,也许它早早地就离开了,在屋里人还在品尝咖啡的时候。


黍离离:《算卦》

文|黍离离

1.

“听说没,半坡村那个王不才算的挺准的啊。前几天宝娃她三婶夜里睡不着觉,头疼眼睛疼的,还恶心想吐,问了那王不才之后,在院子里东南角烧了香之后就好了。”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固河村里各种小道消息的传话筒:宝娃娘。

“真这么准?不是唬人的吧。”邻居李婶质疑道。

“这是宝娃她三婶亲口说的,那还能假的了。不信的话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宝娃娘向来快人快语,容不得旁人半点怀疑她的话。

李婶一听,心里自然是愿意的,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看看也成,就是半坡村离咱这儿还远着呢。咱俩也不好去啊。”

“这倒没事。葵子他娘不在家那儿嘛。骑着他们家的三轮车,咱仨一块去。”

半坡村在固河西北角三十里地,正好是艳阳暖和天儿,这不,刚吃过晌午饭,王不才铺了块烂布,躺在村东头的大石头旁,准备晒着太阳消消食。

前些日子固河一五十来岁的妇女过来直嚷嚷头疼的要命,吃药也不见效。王不才问清楚之后,才发现这压根就是丛集性头痛,症状持续时间因人而异。这吃的药八成也不是正儿八经找医生开的。这种头痛虽有间歇期,但一般不超过半个月就能自行缓解了。看来,这没点文化还唬不了人了。王不才躺在烂布上,嘴里哼着小曲,越想越发得意。

2.

得亏这天风小,李婶在前面骑着,宝娃娘和葵子娘往车后面一坐倒也不冷。

“葵子娘啊,你说你家男人都走了两年了。怎么这衣服还穿这么素净,一点花花都没有。咱们这岁数再不穿点新衣服,不更显老了嘛。”宝娃娘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可葵子娘就是这么个拗性子,谁说都不管用。

李婶心肠软,看不得别人受委屈,搭腔道:“你就别说她了,葵子娘心里也不好受。这半坡村快到了。你们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考问一下王不才吧。”

算卦这事儿,觉得灵验的人深信不疑,看明白的人也知道指不定就是王不才的什么把戏。话说这王不才小学也没念两三年,成日混吃混喝,不知什么时候练就了算卦的本身。还没等他睡个清净觉,大老远就看见仨妇女骑着三轮车直奔他而来。

仨人里头,俩人都穿的花外套,方口鞋,连头发都是规规整整的。只见另外一个衣服鞋袜虽也规整,但总少了那么几分中年妇女的泼气和活气。有戏。王不才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端坐起来。

“你看那不就是王不才嘛。宝娃三婶上回也是在他们村东头这么看见他的。”宝娃娘一个劲儿的指着王不才,说话那语气就跟自己亲眼看过似的。

“李婶,你也说说葵子娘,别整天闷着,这一路上也没崩出几句话来。人这一辈子还是痛痛快快地活好。”说话间,宝娃娘、李婶、葵子娘仨人就那么往王不才跟前齐整整的一站,一个嘴里叽叽喳喳,一个心里头寻思着自己的事儿,一个还是默不作声。

3.

“今天我们仨来主要是想看看你算的准不准。”不知今儿怎么了,李婶比宝娃娘还急切,对着王不才直明了来意。

王不才上下打量着仨人,心里大概一估摸,转眼一笑:“这四邻八村的,谁不知道我王不才算的准。再说,算的不准不要钱。今天你们想算个什么啊?”

“等一下,算之前你得让我们知道你算得准不准啊。要不这钱不白掏了。”虽说听过王不才的名声,但是还是眼见为准。说完,宝娃娘还不忘跟李婶挤了个眉。

“对对对,你先随便算一下,让我们看看。”

王不才打量了一下不说话的葵子娘:“这样吧,我先来看看你们仨的命格。”王不才闭上眼,掐着手指,嘴里边还念叨着什么。

片刻,王不才慢慢说道:“你们仨当中,有一个是寡妇。”

王不才的话音刚落,宝娃娘和李婶的眼睛一亮,互相瞅了瞅,还真准了啊。看来王不才还真有点算卦的本事。

“那你说说我们仨谁是寡妇?”宝娃娘盯着王不才,想看看他这回还能不能算得准。

王不才眯着眼,嘴里乌拉乌拉的不知道念着什么,听得宝娃娘和李婶一愣一愣的。俩人正疑惑的时候,突然听王不才喊了句:“寡妇头上冒青烟。”

王不才这么一喊,他面前的仨人猛地一怔,随即便看到宝娃娘和李婶偷偷往葵子娘头上瞅。可是瞅了半天,也没瞅出半点烟气来。

一直眯着眼的王不才缓缓睁开双眼:“我刚才已经看到了。这最边上的这位便是。”王不才手指着葵子娘,胸有成竹地说道。

“真是神了。这都被您给算出来了。”

“可不是,一开始还以为您是骗人的呢。”

看着面前炸开锅的两个人,王不才得意一笑,又拿准了俩人。这算卦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一方面确实要点真金白银的小本事,另一面可以说这算卦算得不是卦是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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